“徐老师?!”李秩一看,只见那孩子脚掌心扎了好几块碎玻璃,看着都痛,“你怎么在这里?”
徐遥瞪了他一眼,“这是眼下最重要的问题吗?!”
“啊?”
“去找孩子的父母啊!”
“他不是你……”
“不是!我就是路过!”徐遥从战战兢兢的店员手里接过清水和毛巾,清洗了伤口,手法专业而轻柔地把扎进男孩皮肉里的玻璃取出,再用软毛巾裹上。
但男孩还是在嚎啕大哭,在他的嚎哭声中,救护车和警车的响铃由远而近,快速抵达。救护人员训练有素,很快就把伤者们都送往了医院,李秩也找到了男孩的父母,但徐遥面对男孩父母的千恩万谢,只是皱着眉抬头看那高耸的大厦玻璃幕墙。
“徐老师,你怎么了?”李秩看他一脸凝重,不禁疑问,“难道这是伪装成高空掷物的故意报复?”
“……你小说看多了,没有证据怎么能这么说。”
尽管徐遥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但李秩对他那话说半句,藏肚子里半句的性格太熟悉了,他正想继续追问,两手都是血的张蓝脸色沉重地走了过来,“李秩啊,今晚没饭吃了,加班吧……怎么又是你啊?”
徐遥对张蓝的态度不置可否,他叹口气,对李秩道,“不录口供的话我就走了。”
“别人不用,你要。”张蓝推了李秩一把,“带他回去。”
“徐老师……”李秩还没说完,徐遥已经转过身去,大步往他那辆SUV警用车走过去了。
李秩追上,却好像看见徐遥给谁发了个信息。
李秩恍然大悟:徐遥到这里来,应该是约了人吧?
约的是什么人呢,男人还是女人呢,跟他什么关系呢……
李秩想到这里就把自己打断了,怎么被张蓝调侃两句他在追星,他还真的八卦了起来?
李秩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大步跟上了徐遥。
刑侦队里,值班的不值班的都回来了。魏晓萌趴在桌子看着一张已经开始了的电影票唉声叹气。
“别叹气了,出蓝光了我送你。”张蓝嗖地一下把她的票夹走。
“那陪我看电影的帅哥你也能送我一个吗?”魏晓萌鼓着腮帮子哼哼。
“哟,帅哥这不简单嘛,来来来,李秩你过来一下!”
被扯了过去的李秩默默地在心里翻个白眼,“徐老师还等着呢。”
“这不好茶好水地招待着嘛,我没亏待他啊。”张蓝往坐在一边的徐遥抬了抬下巴,徐遥耸耸肩,依旧不置可否。
“徐老师,你别看张队这样,其实这就是他掩饰自己担心紧张的方式。”李秩拿着口供本到徐遥身边坐下,“那个女生还在抢救,张队肯定是在担心她……”
“瞳孔紧缩,眼泛红丝,语调高亢,我看得出来的。”徐遥斜斜地看了李秩一眼,语气里带着一点优越,要不是他天生无辜眼,这准是一个非常欠揍的表情,“我今天只是刚好路过,然后就听到了你那边传来了尖叫。在不到十秒的时间里,有4个玻璃瓶连续地掷了下来。那个男孩在慌乱中走失,鞋子也掉了,踩了一脚的玻璃碎片,我就帮了一下他……”
“你救了他。”李秩打断徐遥,徐遥一愣,不好意思地扶了扶眼镜,“你刚刚否定了我说得可能是有人报复,可以告诉我你的理由吗?”
“我没有否定你,我只是说,没有证据证明这是报复,而且,高空掷物并不是常见的报复手段,应该说是极其稀有的手段,”徐遥知道李秩会认真听,他也就认真讲了,“研究表明楼群越密集的地方,高空掷物发生得越频繁,从心理学上说,这是压抑的空间使人产生必须发泄的负面情绪,比如香港就是高空掷物的高发地。这种发泄是没有具体对象的,因为和对方没有私人感情,在面对特定的一个受害者时,他们很多时候会流露出内疚与后悔,因为让他们产生释放压力的快感的是抛掷物体这个动作,而不是受害者的痛苦。”
李秩依旧在刷刷刷地记着笔记,徐遥忽然发现整个办公大厅都安静了,大家都在认真地听他讲话,他有点尴尬地干咳了两下,“当然也不排除那个人其实是在比较底的楼层,瞄准了那位小姐而扔下来的瓶子……这个你们的法证部应该可以通过玻璃瓶的碎裂方式和喷溅范围推测出瓶子是从多高扔下来的,我就不献丑了。”
“嗯,法证的同事正在现场搜证,应该很快就可以得出报告。”
李秩抬头,其他人恍如从梦中惊醒,纷纷转过头去忙自己的事情,张蓝微蹙着眉头,把李秩拉到了一边,“你去把金汇广场的楼道监控拿过来,还有,这个地方也是。”
“百花园?……你怀疑这是同一个人做的?”百花园小区一个星期前也发生了高空掷物事件,但没有砸到人,只是砸坏了一辆小车的车顶,而抛掷物同样是这种绿色的玻璃瓶子。李秩迅速地在翻了一下记录,发现两个地方的确具有同样的特征:高楼密集,事发时间人来人往。“我们要不要让徐老师也看看这个案子?”
“你的薪水也发给他好不好?”
……李秩想,其实他每个月薪水的大部分的确都打赏给了徐遥的事情他还是不要告诉张蓝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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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个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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