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主要剧情
《牡丹亭》的故事来源,汤显祖在《牡丹亭记题词》中自叙曰:“传杜太守事者,仿佛晋武都守李仲文、广州守冯孝将女儿事。予稍为更而演之。至于杜守收拷柳生,亦如汉睢阳王收拷谈生也。”他所言的“杜太守事”是指话本短篇小说《杜丽娘慕色还魂》。它讲述的是两个太守,有一双儿女,他们之间门当户对,因而最终结成连理,是一个喜剧故事。汤显祖将此故事改编以后,不但结构更加丰厚完整,而且冲突更加集中有力,同时还增加了诸多的新角色,在曲辞上也极为典丽柔美,在艺术上是一个巨大的飞跃。
《牡丹亭》共五十出。关于其剧情,第一出《标目》中【汉宫春】就做了如下概括:“杜宝黄堂,生丽娘小姐,爱踏春阳。感梦书生折柳,竟为情伤。写真留记,葬梅花道院凄凉。三年上,有梦梅柳子,于赴高唐。果尔回生定配,赴临安取试,寇起淮扬。正把杜公围困,小姐惊惶。教柳郎行探,反遭疑激恼平章。风流况,施行正苦,报中状元郎。”
具体讲述的是杜太守为了将唯一的女儿杜丽娘培养成淑女,以便将来出嫁后能够光耀父母,将之拘于闺房之中,要求她整日做女红和读书,后来得知她白天犯困,不专心于女红,便专门聘请一位年迈迂腐的老儒陈最良到家中给她讲《诗经》。但是陈最良讲完《诗经·关雎》后,杜丽娘却情绪低落,婢女春香见她困闷,便建议她到家中花园游玩。于是她俩趁杜太守出去劝农时,悄悄地进入花园里观赏。
初次见到满园春色,杜丽娘万般感慨,联想到自己寂寞的青春和难以预测的未来,倍增伤感,回到闺房后便昏昏睡去。在梦中,她看到一位书生手持柳枝上前迎接她,向她大胆表达了爱慕之情,要跟她私定终生,杜丽娘情不自禁地答应了。事后,书生又送她回去休息。正当她似醒非醒呼唤“秀才”时,她母亲前来看望她。母亲对于她白日睡觉的举措进行了一番训斥,让她以后不要到花园中。但杜丽娘后来还是到后花园里寻梦,结果却一无所获。母亲的严训使杜丽娘受到了惊吓,而相思之情又使她情绪低落、茶饭不思,很快便一病不起。杜丽娘将自己的真容画了下来,临死前吩咐春香将它用紫檀匣儿盛着,藏在太湖石底。
此时正值金兵南侵,杜太守受命镇守淮扬,匆忙间将杜丽娘埋葬在后花园里,并将其安葬之地改成梅花观,安排陈最良与石道姑两人看守。三年后杜丽娘的鬼魂在地狱中接受审判,胡判官对于杜丽娘所言的因梦而亡的陈述并不相信,诸花神们前来作证,胡判官于是查阅婚姻簿,得知她与柳梦梅将相见于红梅观,决定将她的鬼魂放出来,让她寻找柳梦梅。
柳梦梅是位贫困却满腹才华的岭南书生,他在钦差识宝使臣苗舜宾的资助下赴京赶考,不幸在途中遇寒生病,于是向路人陈最良求援,陈最良将之安顿在梅花观里疗养。
柳梦梅在观里四处游走,无意间发现了杜丽娘的写真,以为是观世音的画像,便将之带到书馆里把玩。打开后却有似曾相识之感,而画像旁边的绝句,又与他昔日在梦中所经历的一切相吻合,这一切使他万分惊奇。他被画中的女子所吸引,日夜对着画像玩之、拜之、叫之、赞之。杜丽娘的鬼魂被其真诚所感动,夜间来与之私会。在柳梦梅发誓要与之结成夫妻后,杜丽娘将自己的身世经历全部告诉了他。柳梦梅决定解救杜丽娘。他去找石道姑商量挖墓之事,杜丽娘的鬼魂显灵让石道姑相信柳梦梅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石道姑让柳梦梅找陈最良弄药。坟墓打开后,杜丽娘成功复活。柳梦梅想与杜丽娘立刻成亲,但被她拒绝了。为了防止陈最良发现挖墓之事而遭遇不测,柳梦梅等人连夜逃往临安。柳梦梅在临安参加了科举考试。
陈最良看到杜丽娘的坟墓被挖后,认为是柳梦梅为了图财干的,立刻向当地官府报案,同时急赴淮扬去报告杜太守。当时正值金兵再次南侵,朝廷急令杜宝从淮扬移镇到淮安迎敌,杜夫人为了避开战火,与春香一起逃往临安。杜丽娘得知淮扬硝烟四起,非常担心父母的安危,让柳梦梅前去打听他们的消息。陈最良在途中被叛徒李全捉住,李全知道他与杜宝的关系后便派其游说杜宝投敌。陈最良千辛万苦终于见到了杜太守。得知杜丽娘坟墓被挖,杜宝万分悲伤。他让陈最良去见李全,用重金收买的方法劝说李全归降朝廷,从而成功地化解了局势的危机。杜丽娘与石道姑在临安正好遇到前来避难的母亲与春香,于是大家悲泣相认。
柳梦梅到了淮扬后听说杜宝己经移镇淮安,又急忙奔赴淮安,身上盘缠因此花光。后来打听到杜宝设太平宴犒劳文武官员,便到宴会上与之相识。结果杜宝非但不认,而且还大怒,将他绑了起来送往临安府治罪。朝廷对杜宝与陈最良进行了封赏,柳梦梅也中了状元,但人们却找不到柳梦梅。此时柳梦梅正在狱中接受杜宝的审讯,杜宝咬定他是盗墓贼,对其进行了严刑拷打,并打算定他死罪,但柳梦梅拒不认罪。正在此时,众人来到狱中找到了柳梦梅,将之抢去游街。杜宝大怒,上奏皇帝。陈最良建议让杜宝、柳梦梅与杜丽娘到朝廷之上进行对证,结果真相大白。皇帝让杜宝与杜丽娘父女相认,并且使杜丽娘与柳梦梅夫妻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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