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朗气清,飞花谷内语声隐隐,竟没有一名修士现身拦阻,好是轻松!
待四道身影消失无踪。
倏忽间,环佩叮当。
一名雍容典雅的宫装美妇,闪至了雾气前方,霎时止步,她头戴凤冠,两手交于身前,神色无悲无喜。
后方不远,有语声怒道:“于师姐,他等数次来犯,视我飞花谷重地,如自家院门,往后必生事端,岂能任尔等自在离去?”
于娴注目浮游的雾海,凤冠微摇:“林师弟,武道友乃是通情达理之人,未曾为祸,我等也不必与之结怨。”
林玄步了上前,手捻长须,不愉道:“咱们有那件宝物,符道修士,又有何惧?谨小慎微,露了怯意,反易为修士所看轻,恐会坏了大事,到时贾长老怪罪下来,我等何以承受?”
于娴脸色沉沉,双目犀利,返身往谷内步去,环佩叮当极是悦耳,“你既知大事为重,慎言不畏,忍事何妨?”
林玄右手微滞,立于朦胧的雾气前,捻断长须无数。
悦耳之音,转瞬远去。
一道修项秀颈的身影,飘忽闪至,嘴角笑意莫名。
“林师弟,听从于师姐之言,为好!”
“呵呵…”
“林师弟这是何意?”
“此地灵气虽妙,一味贪图,莫要误了我等性命!”
“林师弟多虑。”
“哼……”
飞花谷外。
杜少卿背着师娘,在幽深的山林间飞驰,闪出无数灰衣残影,转瞬可至300余丈远。
仍极为平稳。
武红衣、江白衣觉知后方动静,颇有惊异,皆回首望去:她等虽未全力施展身法,师弟尚带着师娘,好似并不吃力?
杜少卿随在两位师姐百丈开外,觉附近并无闲人,他遽然筑得道基,心生欢喜,兴之所至,将清风游凤身法,肆意运使,大有痛快淋漓之感。
气府凝出的明黄真元,一滴,蕴有足足19501缕真阳之气,极为好用…
如此行有大半个时辰,枝叶间透来的光芒,已尽数消隐,暮霭沉沉。
耳侧微痒。
那绵绵的温热气息忽地急促,有语声窃笑道:“卿儿筑基后,遁速好是迅疾呢”
杜少卿心中一跳,不动声色道:“还请师娘稍等,弟子正在寻找落脚处。”
“嗯…”
那语声似有似无,随之,脖颈被两条柔臂,紧紧环绕。
杜少卿心惊肉跳,好在半丈神识都未放出,更是目不斜视,屏声敛息赶路。
山林,幽深,原本雀鸣虫吟声声,似乎陡然死寂。
“吸…溜…”
后背发出了几丝异响,甚是轻微。
杜少卿筑基后,耳聪目明,远胜往日,万不会听错:师娘在…暗吞口水?
“糟糕!”
他两腿微颤,埋低了头,暗自盘算:“师娘老毛病,需静静休养,这般紧赶慢赶,途中太过颠簸,恐会影响师娘旧伤。”
“出门前,为防万一,从三师姐那取来了寻灵盘,或可让大师姐到附近搜寻魂药,待师娘压制了旧伤,再来赶路?”
就在这时,百丈远处的那两道娇俏身影,陡然停步。
有娇笑声响起:“何方道友,大驾光临,迎候妾身呢?”
“哪来的浑球,胡乱生事,也不看看自己运道!”
杜少卿心中暗怒,又不敢放出神识,查探鬼鬼祟祟埋伏在山林中的修士。
他背着师娘上前,躲在两位师姐身后十丈处,传音道:“两位师姐,师娘需安静休养,切莫吝惜灵符,回了坊市,小弟另行奉上就是。”
江白衣面无表情,心念微动,盘绕在身前的那道幽冷寒光,迅疾往左前方密林刺去。
“锵…”
剑啸声,尖利刺耳!
武红衣凝神倾听,娇声道:“卿儿筑得道基,倒是变了性子,大方起来呢。”
她玉手轻抬,袖中飙出数道明黄光影,悄无声息,跟随那道寒光窜去。
明黄光影,乃符球所化,本就细微,转瞬无踪。
不几,群山间,爆出一声轰响,又有凌厉的箭矢破空声回荡。
“嗖嗖嗖…”
“嗖嗖嗖嗖嗖…”
随之,“砰砰砰…”的撞击声,连绵不绝。
杜少卿见此,暗自点头:“《伤弓惊木符》,不似火符那般,威势迅猛、诸多妙用一眼可辨,以之追踪袭敌,最是合用,且有二师姐的玄铁寒冰剑,掩人耳目,那些隐在密林里的修士,不知灵符妙用,或会中招?”
“啊…”
此刻,痛呼已然响起。
林中埋伏的修士,颇为恼怒:“好泼妇,毁我铜尸,伤我飞尸,此仇,马某记下了。”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后,动静渐渐平息。
杜少卿竖起两耳,听得来敌带伤离去,暗道:“是阴尸宗马姓修士,这厮好是记仇,秘洞内吃了大亏,还敢孤身一路随来,更在前方设伏,…往后需得留意!”
他东张西望,传音道:“两位师姐,天色已黑,咱们速速离开此地。”
武红衣、江白衣皆无异议,稍作打望,转往西北方飞驰而去。
杜少卿望着前面百丈远处的两道娇俏身影,神思飘忽:“两位师姐看似不对付,联手御敌,毫无一丝手软,不可大意,万不可大意!”
后背,满是酥软,紧贴无间。
耳侧有温热气息,轻轻吹来:“卿儿好是懈怠呢,既知有修士窥视,怎未放出神识戒备呢?”
杜少卿口干舌燥,默然少许,老实言来:“有两位师姐在前防备,弟子仔细照料师娘,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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