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朝拜。
各个大臣陆续上奏,哪个地方的水渠兴修要钱,哪个地方要拿脏治腐,哪个地方出匪徒杀人抢劫。各奏本一一做出对案。
到差不多结尾就慢慢演变成了骂街和口水混战。
然后就有人上奏弹劾俸笙,骂他目无王法。
皇帝这才看向了俸笙的存在,无视那位大臣的骂声,让俸笙禀报案子进展。
俸笙恭恭敬敬地对皇帝作揖行礼,说道:“正在审查中,不日就能给陛下和死者一个交代。”
景真帝对他敷衍的答非所问并不计较,点点头嗯了一声。
俸笙就这样风轻云淡地退回位置,那大臣一看,默默地咽下喉咙中的话不再出声。
很快话题不知被哪个大臣引到了选秀立后还有延绵子嗣上。众臣又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地轰炸景真帝。
景真帝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对弧福公公招手,留下吵杂的众臣起身就走。
皇帝一走,没了轰炸对象他们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开始陆续退朝。
盛钟鸿今日一直没有说话,出来的时候有好几个老臣拥着他走下长阶。
俸笙自己快步走着,敏锐地感觉到身后一道视线阴阴沉沉地看着他,转头一扫发现盛钟鸿正在移开的目光。眉头微蹙,脚步不停。
他回到六合司却收到了一封信纸,里边写着一个地址,盛宴堂三楼西厢,谨请公子一叙。
俸笙拿着信纸看了看,收起来就往外走。
“大人,不审问吗?”那胖子一边追出来一边问。
“嗯。”
“那给他们吃的吗?”那胖子又问。
俸笙转头瞥了他一眼,胖子噎住声音不说话,他很有眼力劲地看出大人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傻子。
按着地址去到盛宴堂,门前的小厮上前要询问,他摆了摆手直径往楼上走,小厮见状笑了笑退回去。
走到雅间前站了一会儿才伸手敲了敲门。
很快就有人打开房门,俸笙认得那是盛钟鸿贴身侍卫,侍卫弯腰毕恭毕敬地请他进去。
他一进去盛钟鸿急忙起身迎上,忽然跪拜行上大礼。
俸笙猝不及防被他这一拜吓了一跳,他没反应过来盛钟鸿又说出让他更惊诧的一句话。
“阿笙殿下,老臣有罪,让殿下受苦了。”盛钟鸿跪在他面前,声声戚戚。
盛钟鸿抬起满是愁容的脸庞,如愿地在俸笙脸上看到了错愕。
过了半晌俸笙大声厉斥:“你敢胡言乱语!”
“老臣不敢。”盛钟鸿慌忙拉住俸笙的衣袖,“老臣别无他意,只想请殿下坐下与老臣好好一叙。”
“殿下若疑心,不如听老臣一说。”盛钟鸿面色诚恳地看着他说。
俸笙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沉着脸坐在了盛钟鸿对面,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
“不要这样叫我。”他有些僵硬地说。
盛钟鸿沉吟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您确实是小殿下没错,当初殷妃娘娘诞下小殿下就去了,您也下落不明。”
他说着眉宇间染上一层伤感,叹了口气接着说:“后来我也是在,太后娘娘言语中得知,先帝竟,竟是如此安排。老臣心痛难以自抑,痛苦抉择了好久,实在无法看着殿下陷入困境坐视不理。”
“殿下,臣已无法得知先帝的意愿,可是殿下难道就甘愿如此吗?路崖小王爷尚且能封一个昱林王,率领广南边军,陛下如何能……这般绝情对待您。”盛钟鸿一副深为大义凛然的模样,在忠与义两边难以选择。
俸笙嘴唇抿成一条绷紧的直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盛钟鸿问道:“你有什么能证明,我是隐匿的皇子?”
盛钟鸿苦笑,“殿下难道就没有怀疑吗?”他给亲自给俸笙倒了一杯茶,然后自己又倒一杯,慈眉善目地与俸笙对视。
“先帝隐瞒朝野上下,将您送出宫,后来又送到陛下身边令您护佑陛下。可先帝已去,没有人再知道先帝究竟想如何。就算是违背先帝,老臣也想让殿下光明正大地站在世人面前。”
“老臣与殷妃娘娘也有些渊源,说起来,殷妃娘娘入宫还有老臣的责任。若殿下愿意,老臣愿助殿下一臂之力。”
“鸿运酒楼三楼二号厢房,老臣随时恭候殿下。”
俸笙不说话,起身要走。盛钟鸿缓缓起身,庄重地对俸笙行跪拜大礼。俸笙脚步一顿,神色隐晦地转头走出去。
“老爷。”侍卫见他走,立即上前扶起盛钟鸿。
侍卫拍了拍盛钟鸿暗色的锦绸华服上不存在的灰尘,问道:“这个俸笙,能懂您的意思吗?”
盛钟鸿面色发生大转变,他冷笑一声:“只要他不是傻子就能明白。”皇帝表面是很纵容他,但却一点让他翻身的机会都不给,防他仿防得滴水不漏,他是横行霸道,随意就抓拿二品官员,也不必行礼,不必和其他朝臣客气。简直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是他臭名昭著,人人闻之而躲。没有自己的势力,也没有任何结识的朝臣,六合司中也不会有晋升,更不会给他许一个顷中的名门世家小姐。皇帝让他死,他没有一丁点反抗的余地。
俸笙如果不是一条狗,他肯定会明白的。
然而盛钟鸿心中满打满算地估计着俸笙如何做,俸笙回了六合司就去了深牢。
那四个人分别蜷缩在角落,还在不停地摩擦着手臂取暖。
看见俸笙是左儒巾第一个跳起来,他冷得嘴唇有些发紫。双手抓着铁栏杆对俸笙怒吼道:“姓俸的,你到底要如何!你没资格这样关着我,我是兵部侍郎,放我出去,我要见陛下!”
左儒巾愤怒地晃着铁栏杆,尽管铁栏杆没有一丝动摇。
俸笙不理会他,踱步走到一面挂满的刑具冷墙前边。在牢里四个人惊慌的目光下指尖一寸一寸缓慢移动着,仿佛在挑一件趁手的刑具。
俸笙的指尖停在一柄锋利无比的剔骨刀面前,将剔骨刀拿在手上把玩。随即抬头在四个人之间扫视一圈,在选猎物一样,眼睛发出亮光,瘆人得很。
最后刀尖的方向对着柳韵儿,俸笙低头笑了笑一步一步靠近。
柳韵儿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她几乎是叫破了喉咙,破了音的尖叫声回响在深牢里,回音一圈又一圈。
“你要干什么!站住,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左儒巾看着柳韵儿胆颤心惊害怕得尖叫的样子,对着俸笙咆哮。
“对女人动手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我来啊!俸笙你这个畜生!”他大声叫喊,希望吸引俸笙
的注意力。
俸笙被他这么一骂,并不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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