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未皱了皱眉，得过去。
两个人刚到商场大门附近，就见人群中一阵骚动。几秒后，两个男人迎面走了过来。
阮尘下意识侧站，这个姿势方便应对很多事情，不管打架还是逃跑。
来者一胖一瘦，瘦的借着光看长得有点猥琐，胖的一脸委屈，脸上亮晶晶的不知道是什么液体。
他们人没走到，瘦的就开始吆喝季未，“云哥！怎么来的这么晚！”
季未的人物关系来了！
阮尘松了口气，一种看热闹的想法升了起来。他甚至没注意到男人吼出来的声音在晚上会不会引来什么。
季未说，“喊这么大声干什么。”
瘦子一乐，伸手挠挠头，说，“云哥，往常月夜你比我喊的声音都大，这会装个啥。”瘦子还道，“哎呀，每天这不能说个话的，憋都憋死了，好不容易趁着月亮出来，再不找人唠唠嗑，吼几声，我真不活了。”
季未没再出声，他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
瘦子拽了旁边的胖子，朝季未拱拱手，“郭云，喊云哥！”
胖子愁眉苦脸的哎了一声，特配合，“云哥！”
阮尘，“……”
这画风和他想的不一样。
瘦子扭头，看一边傻了的阮尘，他装模作样的朝阮尘作了个揖，“失敬失敬，您就是我们云哥新室友吧。”
季未看向瘦子，“傻了？我不是叫郭云琅么？”
瘦子凑到季未身边过去，他没发现男人脸上的嫌弃。瘦子摆了个怒其不争的表情，朝男人挤眉弄眼，用他那张脸做这些表情，猥琐加猥琐。他说，“云哥…不，琅哥，你还没放下琅妹儿呢？”
季未默，他就随便问问。
一边的胖子猛的抬头，他看向季未，泪刷的又流了出来，“大哥，你果然是同道中人么！”
季未，“……？”
瘦子嗨了一声，他用胳膊肘捅捅男人，小声说话，“这哥们刚失恋不久。我给他讲了讲你和琅妹儿失恋后情绪崩溃，心态粉碎，痛搬宿舍，要死要活还为琅妹儿改了个名的事儿，他惊了，敬你是条汉子，还说准备向你照齐，正苦恼给自己起啥名呢。”
阮尘也惊了，比起季未，他小瑞的身份好清纯好不做作。
季未黑了脸，但一声不敢吭，生怕瘦子再来点震惊世俗的爆料。
——这狗屁的设定。
胖子在哭，瘦子劝他。一会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一会又沉舟侧畔千帆过，很有文化。
季未给阮尘递过去一个眼神，“跑吧。”
阮尘茫然，“这么早走？我还没听够啊。”
季未微笑，笑里藏刀。
能屈能伸的阮尘大声说，“同志，我们还没买东西，先走了！”
瘦子忙不过来，胖子嚎上了，于是他只给季未他们摆了摆手，说有空再联系，临走前又吼了句，说其实时间还早，让他们慢慢挑。于是季未带着阮尘就溜了，脚步迅速，活像后面有狗。
等穿过喧闹的人群进了商场，季未才回过头看了眼阮尘，这人脸上正挂着憨厚的笑容，一看就知道上一秒肯定不这样。
“琅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会的。我不会嘲笑你的，咱们现在的任务是买东西，随便买，钱怎么花都行。”阮尘低眉顺眼，假装藏得住笑。好像从托屁股以后，他和季未的关系好了很多，那是一种莫名的羁绊，不可言传。
季未冷冷的扫视他，想用眼神击毙阮尘。他不想和弱智计较，扭头直奔电梯。
阮尘暗自感叹：PY交易得人心呐。季未出场时多高冷一人，现在也能调戏了。
·
二楼是卖衣服的地方，还卖一些小孩的鞋。他们迅速转了一圈就朝三楼去。还没上去就差点被人群给挤回来，季未仗着自己的身高硬是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
进门是几个大冰柜，里面搁的酸奶都被抢的只剩几盒了。他们两个皱了皱眉，心里都懂得这代表什么。
季未随手拽了一边的四五个透明大塑料袋，递给阮尘三个，说：“这架势说明里面也快没什么吃的了，你看能吃的就拿，别挑，等会结账的地方见。”
阮尘也是这么想的，见季未替他说出来了，他点点头，接过袋子就走了。
人很多，大人小孩都有，有人背着包有人手里攥满了塑料袋。全是来抢物资的，黑夜太久太危险，总有人不敢出门，害怕死亡。三楼很吵，有叫嚷声，有呼唤声，交织错杂。
瘦子说的很对，全都憋了很久了，都借着今晚来放肆。
三楼窗户多，室内很亮，东西基本上都能看清。阮尘被人群挤来挤去，动弹不得，但他精，挤哪拿哪，蔬菜区都没放过，随手抓了几个洋葱就往袋子里装，也不考虑这怎么吃。
膨化食品占地方，但他还是一个劲的塞，袋子不够就拉来衣服拉链朝怀里塞。“哎小娃，你这不行撒，别的都拿袋子装，你个怎么偷撒。”一个大妈自己都被挤得不行了，还嗷嗷叫的管着阮尘。
“大妈视力好啊。”阮尘回她，闭口不谈偷塞。
那女人嘎嘎一笑，嘚瑟起来，“高中体检视力没低过5.0，不是我和你吹啦，我视力真的很强……”
“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手怎么往我袋子里抓呀，行不行了啊，有点素质好不好啊！”她和阮尘的话还没说完，就愤怒的朝另一个方向吼。
好有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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