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瑾瑞手执藤蔑,站在中间,地上跪坐的是从左算起独孤莫,荔儿、于靖瑶。
此时杨瑾瑞先讲要学的内容:仪容、立容、坐容、行礼、迎宾、宴请……
于靖瑶倒是乖觉,拿来笔墨纸砚,好边做笔录。
杨瑾瑞每讲一小项她都一一记录,不会的地方也不打断,等到了他讲完后,她才向他提出疑问。
这宫廷的礼仪规矩十分的繁琐,杨瑾瑞不敢松懈。没有停歇一直讲到了巳时,也才讲到了行礼的部份。
于靖瑶认认识识的做笔录,却不知道在天桥的台阶上站着了一个人。
独孤宇寒摆摆手,让杨瑾瑞他们继续,并装作没看到他。
独孤宇寒下了朝堂,连朝服还没有换下,便着急忙慌地前来看于靖瑶。
原以为她会有所抗拒,可偏偏她不但十分专心地听讲,做了笔记。而且连那腿脚跪坐累了,也只是稍稍的挪了挪动,并未矫情让杨瑾瑞停下稍做歇息。
独孤宇寒双眉紧蹙的站在天桥上,不到一刻钟,他便转身离了去。
于靖瑶被罚来学宫规,在早上的时候便已向魏太后禀明。
如今这观景台的下面,站了各个宫殿派来打探消息的宫奴。
这些人站在下头,窃窃私语,并且指指点点。
午时,独孤宇寒在寝宫内批阁奏折,可许久未见杨瑾瑞放人,郁闷之时,放下奏折,又走了出去。
待他到来观景台之时,于靖瑶几个已经由跪坐改成了打坐,将左足放置在右脚上。
这次不是杨瑾瑞在讲课,而是于靖瑶在发问,她十分专注每一个细节,将不懂的地方便向杨瑾瑞发问之后,再做笔记。
“喀喀”故意咳嗽两声,地上那三人闻听,皆转过身来跪拜,杨瑾瑞三人,也纷纷下跪下,“拜见大王。”
“唔,免礼。”独孤宇寒走到于靖瑶旁边的廊凳上,坐下后问了杨瑾瑞,“如何了学到哪啦!”
“回大王,美人潜心笃志,孜孜不倦,还细心地作好记录。这学宫规作记录的,老奴还是头一回见到过,这实在是太用功了。”杨瑾瑞笑容满面地夸赞于靖瑶。
“瑶儿,拿来让寡人看看。”独孤宇寒指着那本册子说道。
“哦。”应了一声,于靖瑶双手将笔记递给独孤宇寒。
随手翻开那本册子,才看一眼,接着再翻下一页,那书写工整不说,主要是她将所有内容都详细的记录了下来。
此时独孤宇寒的内心犹如大海呼啸,像是被翻腾的浪潮,猛烈地冲击着,使得他心脏狂跳不止。
冷酷的外表下,那颗狂热的内心,跳动得非常剧烈。可他还强烈地克止,想要将于靖瑶拥入怀抱的冲动。
为了克止自己的冲动,独孤宇寒赶紧开口,“唔,写得不错,时辰不早了,你们都回罢,明日再过来。”
于靖瑶、荔儿、独孤莫三人跪拜叩头,“谢大王。”说罢,三人艰难地地站了起来,相互搀扶着回去。
就这样,于靖瑶被唤到宇宸殿熟习宫规后,后宫的妇人再见她,难得的不再讽刺,冷言冷语了。
时间过得飞快,于靖瑶去宇宸殿学习了五日,那杨瑾瑞时常被问到了怀疑人生。
这于靖瑶学东西很认真,而且一旦做起事情来一定要做到最好,所以只要遇到她认为不太对的地方,便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这几日于靖瑶每天都去宇宸殿,站在天桥上,便能瞧见外头热闹非凡的景象。
听杨瑾瑞说,司天监算历,六月的头一天乃吉日,便将开国盛典定在了那一日。
如今这周边小国,各部族的特使早已进入各个的驿馆。他们从家乡带来的朝贡,以及这十来天要贸易的货物也都驮进了驿馆内。
一个月前,由尚书令管辖的礼部、工部,紧锣密鼓地张罗着,各个部族特使人员吃宿的问题。
而工部负责在这主城内,搭建一处临时商业街,供各个部族驮来的大量货物进行贸易。
中尉掌管国都的巡察﹑禁暴﹑督奸等任务。
这些日子临时商业街也已经正式营业了,这城廓里的人,纷纷前来逛街,采买,便得这商业街从白天一直兴旺到夜晚,连带着周围的商铺,客流量穿梭不止。
如今这街道是车辆川流不息,行人接踵摩肩,这几日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巡逻的步兵。
昨日,各个宫殿已经收到了主衣局,送来的衣物,珍宝阁送来的饰物。
各个宫殿按照位份高低,特赐相应的朝服及首饰,独独这瑶宫,不但一件朝服都没有,更别说首饰了。
六月一日,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是五彩缤纷的季节,是收获的季节。
初夏,浅蓝天空清澈得像一潭瑶池仙水,纯洁中透着神秘感。
初夏清凉的风吹得人昏昏欲睡,王宫里的每座宫殿已经忙得热火朝天,独独这瑶宫,冷冷清清的,像被人遗忘的一座孤岛。
这日早晨,于靖瑶穿着一套夏日常服,浅黄色的大袖衣,暗黄色的曲裾深衣,豆绿色的裙子。
翩翩大袖衣袂飘,梳了个简单的飞天髻,束一条浅黄色的绊头带子,再别上一对仙气流苏蝴蝶发夹,整体造型高贵典雅,举手投足之间落落大方。
于靖瑶的穿衣风格偏向,清新淡雅的飘逸风,比起后宫妇人认为的,崇尚红蓝撞色,红绿撞色,还有就是玄色朱红色撞色的搭配,要素雅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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