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掌柜派人传信给酒楼里的伙计打过招呼,南十蓁顺利的进了二楼的雅间。
店小二招呼她们坐下一会,热情的端茶倒水:“二掌柜,孟管事和杨管事今个儿有事不在,您在这儿稍等一会,想吃什么就吩咐小的帮您拿上来。”
“把酒楼的账单拿上来给我过目吧,再拿几份水果拼盘上来。”
“账单?”店小二诧异道。
二掌柜的第一次来酒楼就要查阅账单,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他疑虑重重的,不知道南十蓁打的什么心思,但不敢怠慢和得罪她,笑意盈盈的下去了。
月嬷嬷看的万分不解:“夫人,您和店小二认识吗?”
南十蓁知道月嬷嬷是裴寒墨身边的人,放心得下,便直言不讳。
“我是这家酒楼的其中一个掌柜,今天过来是想看看这里的生意如何。”
月嬷嬷好奇不已。
这家酒楼并不是王爷的。
她以为夫人不过是一个普通农户家的女子,平日里会做些女红便也罢了,没想到能当上一个酒楼的掌柜,想来身份并不简单。
店里的两个伙计迅速把几份不同的水果拼盘和水果捞端进屋里。
南十蓁看向月嬷嬷。“好了,别傻站着了,坐下来尝尝这里的甜品。”
月嬷嬷推辞再三,扭扭捏捏的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酒楼里两个掌管财务的算账先生听说二掌柜来了,匆匆忙忙的抱着账本上到雅间里。
看见南十蓁坐在里头的时候,两个人都傻眼了。
“这……”其中一个年纪较长的算账先生眨巴着一双大花眼,疑惑地看向店小二。
不是说二掌柜来了吗?屋里怎么坐着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娘子。
南十蓁忽略他的惊讶之色,事先开口:“老先生,把账本放下来吧。。”
“罗先生,坐在这儿的这位便是我们酒楼的二掌柜,刚才忘记给您介绍了。”
年纪小的赶紧把怀中的账本放在桌上,笑道:“二掌柜好。”
老先生半信半疑,也把账本放了下来。
身后的伙计细心,未经嘱咐就主动拿了宣纸和笔墨上来,递给南十蓁。
老先生好奇的打量着南十蓁的功夫,她把账本挪到了另一张空闲的桌子上,落落大方地招呼他们两个同坐。
“我初到京中,还未见过老先生。既然都在这儿,便坐下来吧。和我一起对对账本。有不明白的地方,我还要询问两位先生呢。”
两个算账先生虽然疑惑,可店小二左一口掌柜右一口掌柜,知道南十蓁的身份是真的,只得在她对面坐下来。
南十蓁把账本拿出来,大致过目了一遍,从第一本账目开始看起,认认真真的算着。
月嬷嬷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裴小敦待的无趣,总是想出门玩,南十蓁看他来回走动,怕他们两个闷慌了,给了月嬷嬷一两银子,吩咐她带裴小敦出门逛逛。
裴小敦兴致勃勃的跑出去,月嬷嬷只得追上去,屋里只剩下两个算账先生和一个伙计。
两个算账先生没有事做,看着南十蓁在纸上比比划划,都是些怪异的符号,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可模样真的像是在算账一样。
罗老先生忍不住开口提醒,把算盘推到她面前:“二掌柜的,算盘在这儿。”
南十蓁抬头,把算盘推到右手边,淡笑道:“我不用算盘,先放那儿吧。”
毛掌柜早前就有扩展门面的打算,在镇上打拼多年,攒下不少银子,一直想要到京城开铺子。
大约一年前,收到南十蓁的书信,恰巧她也有这个打算,他钦佩南十蓁精明的生意头脑和眼光,两个人一拍即合,决定在京城开一家分店。
毛掌柜做事干脆利落,十天之内就在京城的西二街买下这家铺子,招手伙计置办,更是把杨管事从镇上调遣过来指导。
一年下来,生意不错,账本足足有八本,里面事无巨细的算了所有的支出和收入。
光是一本里面的东西,就看的南十蓁眼花缭乱,好不容易认真的过目了一遍,她把账本合上。
“剩下这些,都是分店这一年里的账目吗?”
罗老先生点头:“回二掌柜,是的。”
南十蓁转头望向和自己年纪相仿的那个人。
“这位小先生怎么称呼?”
“回二掌柜,这是我的独子,罗明生,我们罗家世代学算账,到明生这儿,已经是第七代了,他现在正和我学算账。”
南十蓁没有追问下去,把最新一本账本粗略的翻看一会,翻到最后的时候看见里面记载的全年总收入,诧异了一会。
“这一年只赚了六千两银子?”她又仔细的看了一遍,确实如此,不由得皱眉。
她打听过,在京城开铺子,再不济一年也能赚个万把两银子,这是卖东西的纯利润,还没有扣除酒楼伙计的月银。
把那些杂七杂八的都扣除了,恐怕就只剩下四五千两,她和酒楼掌柜平分下来,每人约莫到手两千多两左右。
这个数目,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是一笔巨大的数额,可放在隆兴阁这样的大酒楼里,就不正常了。
她和毛掌柜的眼界,可不局限在这点小银子上。
按理说水果捞这些甜品新鲜,生意看上去不错,不可能只赚这么一点。
镇上的价格比这里便宜许多,光是去年就赚了十多万两,可京中的都不够镇上的一个零头。
肯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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