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画娘晚上见到的男人一模一样就好了。
人都走了之后,大夫便躺在大树下面,温暖的阳光透过叶缝照在他身上,他把斗笠盖在脸上,一只手枕着头,一只手搭在腹部,悠闲地睡午觉。
画娘蹲得离他远远的,拿树枝戳了戳他,他懒懒地挪了挪,就随便画娘戳了。
画娘开口:“大夫……你……是不是……那天晚上……”
她不确定。
斗笠下面传来懒散随便的声音:“啊,是我啊,看到这张脸你不明白吗?好笨哪!”
画娘的脸一下子失了血色:“你给大家的是什么药?”
大夫虽然长了男人的脸,说话的口气却是女子的,他翻了个身,困倦地说:“喂喂喂,小怪胎别戳了,我要不高兴了。”
画娘不再戳他,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办,她心里很不安,蹲在那里小声地哭了起来。
大夫一下子坐起来,斗笠滑到他腿上,他脸上满是被打扰的不耐烦,口气却很轻快:“小杂种你能不能滚远一点哭?我救人不是如你所愿?你看看?那些人本来叫得多惨?我在救他们哦。”
“那为什么药里有血肉的味道!”
男人眨眨眼:“你猜?”
“你!”
男人又笑了:“我告诉你也没事,你有本事就去说。他们这个药啊,掺了我的血肉和怨气,吃了暂时能好一点,不过之后会死得很迅速,然后……灵魂不被我所用的话,就要下地狱哦。”
“什么……什么意思?”
“我说的这样明白,你还听不懂吗?你以为我的血一般凡人能承受得起?小东西,你听过红莲地狱吗?”
“……”
“那可是地狱的一大盛景,他们吃了我的药,能去那里一定很高兴。”
画娘脸色大变,转身就走。
“快去,快去,快去告诉他们!不说不好玩啦!”男人看着画娘凝固的背影笑瘫在地上。
他远远的见到有人来了,站起来单指转着斗笠,然后朝天空一抛,把它挂在树杈上。
大夫坐在简陋搭起来的的石桌前,重新又开始一本正经,温和地帮病人诊脉施药。
看到这里的众人已经全傻了,他们知道了前因,知道了后果,唯独过程令人料想不到。
回去之后的画娘很快就明白男人的意思。
夜晚无声,服用了治瘟药的众人面色赤红,满头大汗,好像身处酷暑,但是又浑身发抖,像在寒冬。
他们摇摇晃晃爬起来,去刨食已经埋入地下的尸体!众人闭着眼睛,状若梦游,嘴里手里都拿着尸肉骨头,木然地坐在那里嚼食!
身后的众人看到曾经的自己竟然坐在尸堆里大快朵颐,直接就吐了,哭喊尖叫声顿起。
九青看惯了血腥场面,见状也忍不住捂住嘴,后退了一步,恰好撞在顾泉怀里,连忙转身踮起脚捂住他的眼睛:“别看。”
顾泉刚想把九青的手拿下来,听到九青这般说,把手覆在九青手上,安慰性地拍了拍:“无妨。”
九青坚持遮着:“等一下。”
顾泉不该看这样脏的东西。
九青偏过头看着这一幕,紧紧皱起了眉头,凡人吃了这种药不过是饮鸩止渴,早晚会死,加上啃食同类,其罪难恕,必得下地狱。
无论画娘怎么阻止,众人还是自顾自地吃,等到天快亮了才擦去身上的血迹,丢下尸骸,回到原来的地方去睡,徒留画娘一个人站在破碎残败的尸堆里浑身发抖。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切大惊失色,纷纷问画娘是怎么回事!是谁!这么丧心病狂一夜之间把尸体全都挖了出来弄成这样!
画娘看着他们吓得魂不附体的模样,张了张嘴,闭上眼,最后还是说:“夜里来了很多野狗,把大家的尸体刨出来吃了。”
立刻有人指责她:“那你看到了怎么不把我们叫醒!天啊!你怎么不阻止一下!”
镇长夫人护住画娘:“她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不被野狗拖去吃了已经很好,你还想要怎样!”
又有人道:“那为什么不把我们叫起来?”
镇长温声问:“你怎么不把我们叫起来?”
画娘终于哭出声来:“我叫了!我叫了!你们没有一个人醒,没有人理我……我叫你们了啊……”
镇长夫人抱住画娘轻声安慰:“好了好了,我们知道了,你别哭了。”
镇长女儿跑过来递给画娘一个药包:“娘说吃了这个药就不会痛了,画姐姐看上去很痛,你也吃。”
画娘一看到这个药再也忍受不了尖声尖叫起来,一把打落她手里的药,疯狂地踩起来:“不能吃!不能吃!”
镇长夫人见状推了画娘一把,赶紧去拾地上的药:“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药对囡囡来说多重要!她……她……”
画娘跌倒在地,愣住了:“难道小姐她……”
小女孩不安地问:“我怎么了……”
镇长夫人泣不成声:“你会医人,难道不知道这药现在有多贵重!”
画娘:“我……我……”
“怎么了?怎么了?”那个大夫拨开人群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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