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段轻鸿早将该收集的证据集齐,让检方省力不少。
唯独没有提到当年派人烧毁陈祖平夫妇房子的案子,莫非是因为实施犯罪的地点在国外,所以不适用中国的法律?或是年代太过久远,已经难以取得实质性的证据?毕竟那时段轻鸿才是十几岁的少年,逆境之中生存为本,很难有能力兼顾调查取证这回事。
隔行如隔山,苏苡对法律不是特别在行,经办案件的检察官韩漱,还有姜禹,应该都比她要了解得透彻。她只是全程与段轻鸿十指紧扣,不管怎样,他的事也与她息息相关,这几年两人共同经历的一切几乎就是一生,支持就足够了,无须多言。
进入孕后期,胎动已经十分明显,他们在法庭肃穆庄严的气氛中看着小家伙在妈妈肚子里翻跟头闹得欢,肚皮不时波浪似的起伏,交握的手放上去,偶尔会有小脚小拳头挥过来。
两人相视而笑,是一种很有希望的默契和享受。
法庭将择日宣判。
不管结果怎么样,只要罪名确定了,刑期是多少都没人会在意,段长瑄现在这样子,不保外就医,也没有监狱敢收容。
苏齐业夫妇终于松了口气,甚至连姜禹对段轻鸿的态度都有了细微的扭转。
面上放浪不羁的顶多算是令狐冲,怎么也好过表面温文内心狡诈的伪君子岳不群。
苏苡本不想问,但还是不得不问道:“如果新酒店大火的案子定了罪,那陈叔和陈婶家起火的案子又怎么说,为什么没有提及?”
其实这个问题,段轻鸿也很想知道。他能告诉苏苡的有限:“段长瑄为了今后养病条件好一点,坦白了不少事情作为交换,唯独这件事他什么都不说。”
“那其他证据呢?受他指使的人呢?”
“都不存在了,痕迹抹得太干净,我甚至找不出什么破绽。”他有丝怅惘,还是输给了老二几年光阴,谁让他那时才十几岁的年纪呢?
苏苡不知怎么安慰他,想了想,提议道:“很久没见陈叔了,要不接他到江临来住一段时间?”
段轻鸿笑起来,忍不住亲她:“你真了解我,我打算咱们结婚的时候接他来观礼。”
苏苡啐他想得美。
瞧她现在这样子,肚子大得像一面鼓,要结婚也得等到孩子呱呱坠地以后了,谁知道几时能恢复身段,全须全尾塞进礼服里去?
本来以为一切按部就班,全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宣判的日子还不到,段长瑄却意外地要求见段轻鸿和苏苡。
段长瑄住在特殊病房,段轻鸿不让苏苡跟着去,怀着孩子的人要格外当心才好,可苏苡有她的固执。
段长瑄点明要他俩一起去,说不定就是看低她不敢,顺便嘲笑弟弟,到这时候,心心念念的女人还不愿与他共进退。
她是医生,对疾病的认知比一般人要全面,再可怕的病也不会随便妖魔化。医院层层防护,作恶得病的人自己都不怕,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他们象征性地带了一束花去,纯粹是出于探望病人的基本礼节。花束中有大花君子兰,送到段长瑄床头,更像是无声的讽刺。
苏苡与段轻鸿一道踏进病房,打过照面很快就出来了,段氏兄弟自有话聊,她揣着大肚在休息室等候。
还有大约八周就要临盆,站直往下看,已经看不到自己的脚尖,腿脚也水肿得厉害,多站一会儿多走两步就像绑了沙袋一样吃力。
都说怀孕是种甜蜜的负担,是这世上最磨炼人意志却又独一无二的考验,真的没说错。
苏苡坐在椅子上,不时向对面的病房门内张望,不知段长瑄到底要说什么,她竟然有些隐隐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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