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穿哪件衣服？”她伏在他的枕边，他不让她和他一起躺在床上了她就跪在地上，把下巴搁在他枕边，用那双眼睛扑闪着看着他。
“嗯？”他刚刚有过一阵剧烈的头疼，此时还没有回过神来，“绿色的吧。”
“我有很多绿色的衣服。”她说，“人们都说那个衬我的头发和眼睛。”
“嗯，”他微笑，转过头面对她，“你记不记得你有一件翡翠色的衬衣？”他低声说，“纯手工的，真丝的，扣子是纯银并且镂刻着你名字缩写的？一个花体的V。”
“那是件旧衣服了，我想应该还在家里。”
美国的家里，他们从小在那里长大的那个家里。
“你去年还在穿，”他轻声说，“现在应该小了吧？”
她今年长高了两寸多。
她想了想，“应该是，毕竟我那时候才刚刚开始穿正式的内衣，现在可能胸口那颗扣子会扣不上。”她望着他，“你喜欢我穿那个？”
“嗯……”他避开她的眼神，“V，你或许可以不要和我这样讨论你的内衣问题……”
“有什么关系，你以前还帮我扣过扣子呢。”
……
“你还记得吗？妈妈当时给了我钱让我自己买，我拽着你一起去了。后面我挑了套白色的和淡蓝色的，而你挑了套宝石蓝的……”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捂她的嘴了，“别说了，V，”他脸红起来了，“别说了，那时候我们还小，换现在我肯定不那样做了……”
她每天早上都会跑到他房间里来要他帮她扣扣子，洗澡之前也会要他帮自己解扣子……
她花了一个多月才学会自己扣，而那时他对那一排扣子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在最开始她不得不把睡衣的后半部全部掀到背上让他弄，到后面他可以看都不看就给她扣起来了。
“想帮我解开吗？”她把他的手扯下来，问他，“像我们那时那样？”
他咳嗽了一声，“我想我们说过的……”
“啊，”她伸出手抱住他脑袋，“Re，”她娇滴滴地叫起来，“你那时候很喜欢那套宝石蓝的，是不是？”
“你又来了。我们说过的……”
“什么裙子好看？”她问他，“那条黑的，有同样扣子的裙子？还是裤子，黑色的牛仔裤？等等，那件衣服我没拿它配过别的衣服穿，所以你喜欢我穿那件上衣配黑色短裙？”她笑起来，“都有扣子，不管是上衣还是裙子，它们都有扣子……”
“你在说什么？”他有点昏沉，还沉浸在帮她扣扣子的画面里挣脱不出来。
“亲吻我，抚摸我，拥抱我，”她低声说，“说你需要我。”
“我需要你，”他昏昏沉沉的搂住她，手掌从她的腰开始往肩膀上爬，在她耳边哑着喉咙，“我需要你……”
“像我需要你那样吗？还是你想要更多？”
他不说话了。
只是亲吻她的脖子。
她背上的皮肤雪白，后背有两块被肌肉和皮肤包裹圆滑的蝴蝶骨，在右肩上有一朵花一样的胎记，他小时候曾经用手指抚摸过。
他突然很想再摸摸它。
“我穿黑袍子好不好？”她问他，“我穿黑袍子，黑皮鞋，然后穿一件绿色上衣和黑色短裙好不好？”
“什么都好，”他依然有点迷糊，“怎么了？你要出门吗？”
“你不记得了吗？”她用下巴蹭他的脸颊，“那很好，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
她从他怀里爬起来，他不是很愿意但是还是松了手，只是觉得自己干渴难耐。
然而他坐在床上想了一会，突然就跳起来把门给关上了，同时还关上了所有的窗户，并且严严实实仔仔细细的往上面施了无数个咒语，然后他喘着气坐回床上捂住自己的脸，觉得自己脸烫到可以煎鸡蛋。
再接着，也就二十分钟后，她敲门，叫他，“Re……”
“不许进来。”他叫起来，“V，不许进来！”
“为什么？”她很委屈，“为什么不能进去？”
“你知道为什么不能！”他脸红的要命，“你不许进来，不能那样！明白吗！不能！”
“可是……”
“不许，”他说，“V，不许，现在不许，以后也不许……”
她哇的一声在门外哭出来了，“为什么？”她说，“为什么呀？”
“你知道不能！”他说着。
然后她不说话了，脚步声逐渐远去，他松了一口气，再过了一会，他跳起来，先前只关了窗户而没有拉窗帘！
他把窗帘刷刷的拉上了，而过了一会，窗帘上隐隐约约显出了一只猫的影子，她敲着窗户，叫他，“Re……”
他可以想象出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但是到底没有直接看见所以只做不觉。
“Re，”她说，“我下不去了……”
“跳下去，”他说，“巫师摔不死的。”
“可是会疼。”她说，“你开窗让我进去嘛，我就在里面待一会，我就和你坐在一起说说话，你让我进去好不好？我什么也不做，我就……”
“不行。”
“Re，”她说，“你真的不想吗？”她索性变成了人坐在窗台上，“我头发绑起来了，我穿着绿色衬衣和黑色的短裙子，我身上至少有着三十颗扣子，”她说，“我刚刚还洗了个澡，沐浴露是蜂蜜味的，洗发水是薄荷的，你还记不记得你上次闻见我这个味道的时候——你说我闻起来很好吃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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