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含清：……
我是谁？我在哪儿？
夏无意看着夏含煜的时候，压根没看她——大概是因为矮吧……
然后，也没有说一句话！
以前不是这样的，自己回来家，爷爷都会很开心的对自己笑的！
夏含清看着哥哥跟着爷爷走了，气的一跺脚：找奶奶去！不理你们！
陈萍看到夏含清倒是很开心，不过，夏含清却心酸：奶**上的白发好像更多了。
夏无意头上也有白发，他总是笑呵呵地说，自己越来越像老神仙了，但不可否认，其实就是他们在无可阻止地衰老。
“奶奶。”
想到自己还有一件大事没有说，夏含清抓紧手机：不知道奶奶看了会不会开心点？
“快坐下歇歇。”陈萍给夏含清端出一碗绿豆汤：“喝吧。”
“嘿嘿，我就知道奶奶最好了。”夏含清笑眯眯端起碗喝汤。
等一碗汤喝一半，夏含清掏出手机，悄悄打开屏幕锁，点击相册：“当当当当！奶奶，看，这是谁？”
陈萍看了一眼，愣住了。
屏幕里面是一个小孩子，也就四五岁吧，眼泪汪汪地看着镜头。
“他是谁呀？”
夏含清疑惑：奶奶连姑姑都认不出吗？
随即看一眼手机屏幕，才发现不对劲：“咳咳，错了，不是这张……”
赶紧翻到正确的图片，夏含清递给陈萍看。
“她……”
陈萍真的愣住了。
因我蹒跚学步，因我青春年少，因我风华正茂，因我垂垂老去。
岁月不饶人，昨日环绕膝边的孩童，已经长成了娇俏小姑娘，而昨日负气离家的丫头，也已经变了模样。
但再变，她也不会认错。照片里的人，就是她的女儿夏婷芝！
“你在哪儿遇到她的？”陈萍假装镇定，却失败了。
如何能镇定呢？
这不是来寻医问药的某某某，这是一别多年的亲闺女！
“北石。”
隐去自己跑路的那一段，夏含清跟奶奶解释：“我和哥哥逛街，遇到姑姑啦。”
面对着夏婷芝，夏含清没有喊一声姑姑，这会儿倒是很正常的脱口而出，没带一点儿犹豫。
“你……你姑姑，她好吗？”
陈萍拿着手机，仔仔细细地看照片里的人。
“好。”夏含清对奶奶说：“姑姑现在嫁给一个叫二宝的人……哈哈奶奶，之前没觉得姑父名字也有点搞笑呢……呢……”
笑着笑着，对上陈萍严肃的目光，她笑不下去了，收拾好情绪解释说：“他们在北石工作，还有个女儿叫二恋，正在读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她比我大一岁。”
“你姑姑对你……”陈萍看着夏含清，眼中带着些许期盼，夏婷芝对夏含清似乎不错，那她对他们这些家人，又是什么态度呢？
“姑姑对我很好。”夏含清说了一句，然后发现并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
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夏含清说夏婷芝到底怎么对她好，陈萍很失望，把手机还给夏含清：“快把汤喝了吧，对了……”
她转而问另一个问题：“你哥哥在北石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原本，陈萍就打算问这个的，只是夏含清忽然扔了一个炸弹，把她炸的有些找不着北。
“是的！”
这也是一件大事，夏含清一口把绿豆汤喝完，然后详细给陈萍解释北石的事。
当然，她对景家了解有限，能说的东西不多。就把他们实际经历的那些说了一下。
“你们把人家扔医院里，然后就跑了？”陈萍听着夏含清说的，怎么想都觉得不靠谱：“是不是你拉着你哥跑的？你哥就不是能干出这事儿的人。”
“奶奶！”夏含清委屈死了，“明明是哥哥带着我走的！而且之前在电梯，也是他拉我出来的！”
这样？
陈萍想了想，没笑，倒是心情有些沉重。
其实，人的行事能够体现出人内心的想法。越是反常，越是在乎。夏含煜，很在乎那些亲人吧？只是，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如果，他要认亲，他要离开，他们，能阻止他吗？
陈萍不知道。
很多事，不仅仅是“是与否”简简单单两个字，它牵扯的东西太多太多。
“陈先生，在不在？”
门外忽然有人大声叫嚷，“陈先生，快来呦！”
身为乡村医生，陈萍早就习惯了随时有人上门，她整理好心情，走出去。
夏含清也跟着走出去看情况。
一个男人被放在电动三轮车车厢里，他腿上裤子被剪掉一截，露出里面受伤的腿。
“快抬下来。”陈萍招呼送病人过来的那几个赶紧把病人抬进诊所里面，放到床上，然后有条不紊地进行处理。
夏含清看到病人，小脸一变：“豆得豆！”
受伤的这人以前是本村的，原名周得洲，小时候调皮捣蛋，曾经组织过村里小伙伴们“围剿”夏含煜，被夏含清揍了一顿，反而回家告状。后来周得洲奶奶跑到陈萍奶奶这边指着她骂，陈萍奶奶理都没理她。当然，夏含清对他的印象就非常差了。
不过，因为周得洲爸爸做生意发家，周得洲后来跟着离开村，现在也就是偶尔才回来看看仍然在村里的爷爷奶奶。
受伤的周得洲正是疼的厉害的时候，这会儿嘶哈叫唤呢，夏含清喊他他也没听见。
唔，要是喊本名的话或许能听见。可豆得豆是什么哦……
眼看着周得洲疼的嗷嗷叫唤，夏含清心情舒畅，她在心里骂自己：真是太不应该了，怎么看到人家受苦自己还乐呢？
可惜，嘴角的弧度根本压不下去……
送周得洲来的几个人先前看着陈萍忙，想着需要的话给打个下手。后来发现也没他们出力的地方，就一个个找地方坐下，掏出手机玩。
这年头，大多数人消磨时间的第一选择就是手机。
不对，已经不是消磨了，毕竟玩手机才是第一要务……这年头，没吃的没喝的大家都能坚持，但不能没手机，那要命的！
有一个家伙玩的累了，还伸个懒腰，就看到坐在另一边同样在玩手机的夏含清：“诶？夏含清？”
他一说话，同行的几个人都看过来，夏含清被叫到名字，也抬头去看。
目光交接，好嘛，刀光剑影！
夏含清发现，总共四个人，三个都被自己揍过。唯一幸免的那位，家里猪被她揍过……
咳咳，很久以前的事了，还真不是她调皮捣蛋，是夏无意拉着她去的，她本来不想的！
人家是那种老式猪圈，夏无意从外边拖举着她，让她翻了进去揍猪，不过猪体型太大，她后来揍完了就跑，还不小心弄丢了一个发卡。本来那发卡是一对，后来为了不暴露，她忍痛把另一个给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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