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三楼集合。”汪琛刚回到局里，就召集手下的人开会。
三楼会议室里，孙雨正做着报告。
“死者徐燕，今年三十一岁，未婚，寻安本市人，目前在主汇区西路开了一家画廊，生意不错，三天前还开了画展，规模不小。据画廊员工说，三天前也就是画展当天的下午，一个男人开车来接徐燕，随后两人一起走了，从那天开始徐燕就一直没去画廊，直到今天我和黎泽去讯问，他们才知道老板出事了。”
汪琛翻着资料不解道:“这三天徐燕没去画廊，员工没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据说徐燕总是这样，虽然开了画廊，但是一年到头去画廊的次数可以数过来。而且，听其中一个员工说，徐燕私生活有些混乱，总会隔几天就和不同的男人到画廊去，这次接徐燕的男人就是个新面孔，员工们没见过。”
孙雨拿起另一份报告说到:“至于证物袋里的A4纸，鉴定科说上面只有徐燕一个人的指纹，没有发现其他人的指纹。还有被粘在纸上的花，彼岸花，学名红花石蒜，分布在长江中下游及西南部分地区，例如大理、黄山和湘西等地，寻安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气候条件都不适宜这种花生长。鉴定科的小孙说这朵花应该摘下来不超过一天，我的推测，第一种坐飞机到刚才提到过的地方去，但是这样的犯罪成本过高，而且黎泽查了前三天到这些地方的航班，由于天气原因全部取消了。而第二种就自己栽种，虽然红花石蒜的花期较短，但现在是九月初正好在它的开花时间范围内。老大，目前就是这些。”
汪琛冲她点点头，又看向蔡亮。
蔡亮虽然到达现场大致看了一眼，但是说到底还是没有在法医室详细检查，所以说话有点犹豫。
“我在现场初步判断徐燕的死亡时间在昨晚九点到今天凌晨两点，具体时间需要进一步判断。关于尸体部分，绝大部分情况下，凶手选择碎尸是为了避免警方确认尸体身份，再根据人物关系网找到嫌疑人从而保护自己。但是徐燕的尸体奇怪的地方在于凶手保留了她的面部而去选择砸向后脑部，这仿佛是凶手故意留给我们的线索。关于尸体左手臂上的花纹我还要去仔细研究一下。”
汪琛深呼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会议室前面，用手指点了点桌面:“大致情况都了解了，我再强调几点，第一，仔细调查和徐燕有过交往的男人，不排除情杀的可能。第二，关于那个红什么花的问题，要仔细找一下还有没有其他途径到外市，假如是自己栽种，那就要走访花圃花店讯问是否有人买过花种，也不排除网上购买的可能，搜寻全市快递公司，询问是否派送过此类物品。第三，调查这个带走徐燕的男人，目前他的嫌疑最大。最后一点，根据蔡亮所说再加上现场的A4纸，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他是在向我们挑衅，而且我有预感他会再次犯罪。”
蔡亮回到二楼法医室，看着解剖台上的尸体，他从事法医工作也已经有六、七年了，也见过很多被肢解的尸体，但是像这样能明显感受到凶手恨意的情况，他几乎是没有碰到过。
忽然他发现被害人的后颈处有细小的木屑，带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拿着解剖刀切下那一块皮肤放进器皿里，送去鉴定科检验。蔡亮有种感觉，木屑可能是案件切入点。
姜阔寒去到审讯室，看着对面的报案人。
“大叔，你别紧张，我们就问几个问题，然后就找人把你们送回去。”
对面五十多岁的男人连忙点头，但还是紧张地搓着手指。
“你发现尸体的时间在几点？”
“应该是早上七点十分左右。”
“明勒化工厂已经偏向市郊，你为什么会往那边去？”
“以前跟我们一起打工的人总说可以去化工厂碰碰运气，没准能捡到废铁之类的可以换钱，我之前去了几次们都是上锁的，但是今天门没锁我就到里边去了。”
“上锁？为什么废弃的厂子会上锁，但是今天却没有？”
“不知道，我们工友还说呢，一个废厂还要锁上，但今天就奇怪了，非但没上锁，大门还是敞着的。”
姜阔寒觉得有必要跟汪琛说一下，就在本上写了下来。
他又问了另外几个人，说的也都差不太多。等送走了报案人，他找到汪琛跟他叙述了一遍。
汪琛提醒姜阔寒让他有时间再去一趟犯罪现场，他总觉得漏下了什么线索。
“对了，黎泽呢？”汪琛找了一圈没见到黎泽。
“他去找徐燕的母亲了，估计应该快回来了。”
黎泽把徐燕的母亲带到警局的时候，正好赶上吃饭的时间，只见汪琛拿着盒饭蹲在桌子旁边，像个拾荒者。
徐母听到女儿出事的消息后就一直在哭，从家里哭到警局，她有些站不稳，黎泽扶着她的手臂让她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又给她倒了杯水。
“我的燕儿啊，刚结婚才半年怎么就出事了，是谁这么丧尽天良啊！”徐母用手一边捶打着桌面一手抹着眼泪。
汪琛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向黎泽，黎泽赶忙蹲在他旁边低语道:“徐燕应该是一直瞒着她母亲，三月份的时候她回过一次家，跟她母亲说结婚了，然后给她母亲换了套房子，估计徐燕在她眼里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我怕她再受什么刺激，就没把实情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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