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里斯的目光落回他身上,余光瞥见先知朝着检查木箱的士兵们走去,于是放开了手上勾着的黑夜女神之纱的边角,依言抬起了自己的双手,接受卫兵的检查。
余光中,先知刚刚走到那群卫兵身边,而面前这名卫兵的手,也才刚刚碰到赫里斯的衣角。
突然之间,远处传来爆破的轰鸣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地动山摇。
“方向是烈日女神庙!”
站稳后,带队的市政官很快反应过来:“快,所有人跟我走!”
“这里呢?不管了?”随行的法师问。
“不重要了,和神庙那里比起来……”
法师沉思了一会儿,点头:“既然尼恩先生这么认为,那就如你所说的办吧。”
市政官来不及多想,召齐卫兵,朝着神庙的方向赶。
法师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叹了口气,朝城门口望一眼,然后才慢悠悠地抬步,循着卫兵们离开的方向走。
“诶呀,看起来好像出事了。”
小丑团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赫里斯身边,双手在眼睛上方搭了个小帐篷,远眺着卫兵们离去的方向。
赫里斯瞥他一眼:“你脸上的油彩怎么还在?”
不是被拖去洗了吗?
“哈,我脸上的油彩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洗掉的。”小丑十足嘚瑟地回完,招呼其他人,“现在我们快整理一下东西出城吧,要是被杀个回马枪,可就糟糕啦。”
赫里斯皱起眉:“你们先走,我有点事,等一下赶上来。”
“诶——赫里斯?”
.
奥林城烈日女神庙。
一间静室中,神庙的最高女祭司跪在烈日女神像前,低声诵念着祷文。
这间静室受震动的影响最小,但墙壁和地面已经也出现裂纹。
静室外十分喧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扣扣扣”三下敲门后,静室的门被打开了。
一个身穿白袍的女人走进来,语气急促:“最高祭司大人,独||裁官的人来了。”
最高女祭司跪在神像前,念完最后一段祷文,睁开闭上的眼睛。
那是一双金色的眼睛,眸光平静温和,令人想起冬日里的暖阳。
在她睁开眼的那一刻,独||裁官的卫兵也闯入了静室。
训练有素的卫兵在静室里排列开。
从西城门处赶来的市政官尼恩,在卫兵的簇拥下走进来。
“贝琳德女祭司大人,近来还好吗?”市政官话里用着敬称,语气却满是轻慢自得。
烈日女神庙最高女祭司慢慢站起身:“我以为,独||裁官最信重的大臣,至少不会是个傻子。”
市政官冷哼一声。
这个出自罗伽门家的女人,在家族倒台后,也就只剩下嘴硬了。
“祭司大人不准备解释一下刚才的事吗?神庙这里发生了什么?”
贝琳德侧过头,看向市政官:“不该是独||裁官给我一个解释?”
市政官尼恩见女祭司的神情不似作伪,心里不由开始嘀咕,怀疑起自己的猜测。
难道她确不知情,神殿的异动并不是罗伽门准备的后手?
还是说,这是哈莱帕特大人的安排?可他没有提前得到任何知会,作为独||裁官的亲信,实在过于反常。
但不管原因究竟是什么,神殿发生这么大的变故,是拿下这位最高女祭司的好机会。
于是他道:“既然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就等奥林法庭给出答案吧。请女祭司大人随我移步。”
贝琳德扫了周围的卫兵一眼:“不必这么客气,我认识去囚牢的路。”
说完,她整理一下衣袍,便姿态优雅地朝外走去。
“最高祭司大人!”最初敲门进来告知贝琳德消息的女人,是神庙内看管圣火的贞女,她跑到女祭司面前,想要拦住她。
贝琳德抬手,按住她的肩膀:“不用担心。”
“不……”那位贞女缓缓摇头,眼中满是哀婉绝望,“最高祭司大人……”
贝琳德没有多说什么,越过她,走出了静室。
清晨的阳光洒落到她的身上,仿佛蒙上一层金纱。
“太阳每日升起,女神的眷顾永伴吾身。”
她的声音飘散在空中,风一样轻渺。
市政官一挥手,静室内的卫兵便跟了出去。
那位贞女仇恨地瞪着他,被卫兵们强行带出了门。
市政官尼恩独自站在静室里,长舒一口气。
连最高女祭司都只能乖乖地被他们看押,罗伽门家族算是扳倒了。
家族元老、王者执政官、最高女祭司,还有青年将领科尔温……每一个对他们有政||治威胁的人,都再也无法给他们惹出烦恼。
从此,奥林是独||裁官的奥林,也是他的奥林。
市政官转过身,看着静室里摆放的烈日女神像。
那是一尊石刻的神像。
女神高抬的手臂间,挽着一轮烈阳,万丈光芒遮挡了女神的面容,只余下无尽的威严与神圣,供凡俗瞻仰。
“女神的荣光,可不止照耀罗伽门一家。”
市政官忍不住大笑起来。
“喵?是喵?”一个无论语音还是语调,都极其古怪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静室内。
“谁!”市政官朝声源看去。
那里蹲着一只黑猫。
这只小猫身上沾满了尘土,显得灰扑扑的,但还是能看出它本来的毛色,是比夜晚更深沉的浓黑。
小黑猫站起来,前爪撑在地上,悠哉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抖了抖身体,把大半灰尘抖落下来。
做完这些,它迈着小步子朝市政官慢慢走去:“别人不知道,但女神的荣光,肯定没有照耀在你身上。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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