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在吃过了午饭以后,北斗想回到房间小睡一会儿。可是,他的想法却被突然到来的付立春给搅乱了。
只见付立春双眼通红,满身酒气,一看就是中午没有少喝。北斗急忙拉过一把椅子,让付立春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这才微笑着问道:“付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大中午的就喝这么多酒。”
付立春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北斗兄弟,现在这年头真是小人得志啊。”
北斗皱了皱眉头,看着付立春说道:“付大哥何出此言?难道又有谁得罪付大哥不成?”
付立春咬牙切齿地说道:“现在已经不是得罪我的问题了,而是有人要置我于死地。昨天出事了以后,我是第一个带人赶到现场增援的,结果这倒成了张凯年搞我的把柄。我跟他在特派员身边这么长时间了,没有功劳也应该有苦劳。特派员却听信了张凯年的鬼话。一大早便给我下命令,让我带着自己的几名手下,到警备司令部协助胡主任调查张大帅公子被刺的事件。这不明摆着把我从公署里赶出去吗?”
北斗一听,便安慰着说道:“付大哥你多虑了。咱们现在只不过是分工不同罢了,调查张大帅公子被刺一事也十分重要。这牵扯到北洋政府和国民政府之间的关系,奉系军阀现在也不是铁板一块,搞不好他们之间还要打起来。特派员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来办,那是对你的信任。”
付立春冷笑一声说道:“话是这样说,特派员吩咐下来的事情,我肯定会尽心竭力的办好。但是张凯年的做法太让人心寒。今天一早,他就把我和我手下的那几个小队长的档案全都调了出来,还挨个进行了问话,就像审犯人一样。”
北斗哈哈一笑,说道:“付大哥原来是因为这事生气呀。我告诉你吧,前两天刚查内鬼的时候,张主任也是一大早便把我和王石、李昊阳叫到他那里,挨个进行问话,还派人到天津去调查王石喝李昊阳他们二人的过去。我当时就气得拍了桌子,但是你想一想,张主任敢这么做,是他手里肯定有尚方宝剑。让他查查也好,查完了以后,自然而然就清白了。不过我个人觉得,张主任手中的权力还是太大了。他这样查来查去的,公署里面人心惶惶,影响了工作不说,这样也会给真正的内鬼你机会,各个部门同事之间的关系也会产生间隙。”
付立春听北斗这样说,如同遇到了知己一样拉住了北斗的手,激动地说道:“北斗兄弟你说的太对了。他张凯年可以这样查我们大家,那么谁又保证他是清白的?我看他现在就是贼喊捉贼。”
北斗听付立春这样说,心中不免一动。随即便有了新的想法,嘴上却说道:“付大哥,可不敢这样乱说,你和张主任都是我大师伯手下的肱骨之臣。不过要是说公平的话,张主任应该先自查一下。”
北斗的话是在提醒付立春,让付立春也去调查张凯年,这样让他们二人狗咬狗,自己好从中渔利。
付立春一咬牙一跺脚,狠狠地说道:“对,查他,让他没事乱咬人。我也要把他查个底儿掉。我就不信他张凯年是白纸一张,一点毛病也没有。他原来的那些事以为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在跟特派员之前,他没事就跟桂系的李宗仁他们眉来眼去。我看,他就是桂系派来的卧底。”
北斗的心中暗笑,看来自己的挑拨离间已经达到了目的。就让付立春在临死之前,为组织上做最后的一些贡献吧。
其实付立春的身份,还真的是武汉汪精卫那边的卧底人员。只不过付立春刚刚来到柳白身边的时候,那时候并不叫卧底。只不过是各个派系之间互派人员,相互监督而已。随着内斗愈演愈烈,原来所安排的这些人便起到了作用。只不过付立春是一介莽夫,没有那么多心机,上面也没有很硬的靠山,所以一直当作一枚闲棋冷子。
而柳白在各个国民党大员当中,为人耿直,他的个人魅力使得付立春已经倒向了他这一边。付立春心中,暗自为能有柳白这样的长官而感到庆幸。所以他在柳北身边,真的是忠心耿耿。
付立春不像张凯年那样有极大的野心。他自知自己的水平也达不到那样的高度,所以他紧紧地抱住柳白这条粗腿。可是没有想到,到头来自己还是落个如此下场。付立春要自救,要反扑,要搞垮张凯年。
付立春虽然在耍阴谋诡计方面比之张凯年相差甚远,但是,他也是有一定的能力的。付立春要用自己的办法,让张凯年原形毕露。
送走了付立春,北斗完全没有了睡意。他坐在桌前认真的思考着,一个更加完美的计划渐渐地在北斗的头脑中形成了。回头看了看时间,现在还早,柳白应该还在午睡,他没有去打扰柳白,而是到了张凯年的情报处。
北斗走进情报处跨院的小月亮门,便没有继续往前。只是站在门口高声说道:“张大哥在忙吗?小弟这里有一些事情需要张大哥帮忙。”
北斗话音刚落,张凯年办公室的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张凯年从屋中走出,见是北斗站在门口,笑着邀请道:“是北斗兄弟呀,快来屋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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