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的正是冯七的儿子冯旺才。他被北斗伤了手和腿以后,从医院出来,便带着人在棚户区内虚张声势,然后按着他爹的吩咐,又往塘沽赶来。
他受伤颇重,走路自然不方便,所以套了一挂马车。
冯旺财走近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杰子他们几人挟持着他爹,不由得暗道不好,急忙把手中的枪对准了杰子。
见此情景,北斗的刀就又紧紧地架到了冯七的脖子上,大声地喊道:“把手中的枪放下,否则我就要了这个老家伙的性命。”
冯旺财看着老爹受了伤,又被杰子他们挟持了,也没了主意。
这时冯七气急败坏地喊道:“都把枪放下,谁也别拦着他们,让他们走。”
杰子对冯旺才喊道:“你下车,然后带着你的人后退。”
又吩咐王石过去把车赶过来。
“嗯,”王石一边点头答应,一边急忙上前,接过车把式手中的鞭子,把马车赶了过来。
杰子让几人上车,对冯七说到:“你也上车,让你的人后退,谁也不许跟着。二十里地以后,我们自然放你。”
冯七无奈,只好大声喊着:“你们谁也不许跟着。”说完,跟着杰子他们上了马车。一起转向北,向唐山方向而去。
在那个年代,中国的工业基础是相当薄弱的。枪支弹药,基本上是靠从国外进口。冯七也是和官府勾结在一起,在码头上强买强卖,坐地分赃,大家都有共同的经济利益,所以冯七才能搞到一批枪支。
冯七的手下,大多都是跟随了他很久的弟子。虽然是一些乌合之众,但也对冯七忠心耿耿。这一次,冯七的把所有的家底都搬出来了。
冯旺才率领着余下的帮众,在后面紧紧地跟着杰子他们的马车。但是人的脚力,怎么也赶不上马的脚力,距离越拉越远,不一会儿,前面的马车就没了踪影。
冯七看到马车向唐山而去,心里不由得暗暗自喜。如果杰子他们到了塘沽以后坐船出海,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但是,现在却是往唐山那边赶,这样机会就来了。因为警察局的人,都埋伏在通往唐山的官道。他们赶着马车,小路又走不了。所以一定会遇到警察的盘查。那样冯七的机会就来了。
杰子见冯七受伤,就没有让北斗捆上他。冯七为了分散杰子的注意力,便主动和杰子搭讪起来。
冯七说道:“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你师父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去哪逍遥快活去了。”
杰子听冯七提到师父,马上端坐,正色地回答说道:“师父他老人家是世外高人,这些年来一直神龙见尾不见首。自从二十多年前变法失败,他老人家搭救梁启超等人,便退隐江湖。这二十多年来,我也没有见过他老人家。”
冯七心中,不禁一阵感慨。自己只不过提到了孙六爷,杰子就这样端坐,认真地回答。显示出了对师父的尊敬,自己的弟子中可没有杰子这样出色的人才。就是自己的儿子冯旺财和杰子相比,也是相差甚远。不只是功夫上有差距,在做人的这个方面,差的就更远了。
冯七接着说道:“你大师兄柳白现在可是不得了啊。他可真是高官得做,骏马得骑。”
杰子还是一脸恭敬的样子,说道:“大师兄得到师父的真传,当然成就要比我这个乡野粗人高得很多。”
冯七见杰子如此自谦,心中不禁暗暗地也喜欢上这师侄了。心想,如果能把杰子邀请手下,以他的功夫,自己完全可以称霸天津卫。
想到这便说道:“师侄啊,以你这一身俊俏的功夫,一直在乡下窝着,那可真是可惜了。”
接着又说道:“你看看,连你教的徒弟,也是如此优秀,真是英雄出少年。”说着转过头看着北斗。
又对北斗说道:“刚才那一刀,好凌厉。当时我竟然避无所避。说来惭愧呀,呵呵。”
北斗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并没有搭话。
见北斗的这个态度,冯七也不生气,嘿嘿地干笑了两声。
这时冯七又对杰子说道:“如果师侄看得起老朽,以后就到老朽码头上,再加上你大师兄柳白的势力,咱们在天津卫,那可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杰子看了看冯七,冷冷地说道:“师叔多说无益。我在乡下闲散惯了,粗茶布衣的,只求平安度日。”
说着,杰子站在车辕上,手搭凉棚向前后张望了张望,后面的人早已没了踪影,前面又是一马平川。便对赶车的王石说道:“把车停一下。”
王石在路边停下了马车,看着杰子。
杰子跳下车来,双手抱拳,对着冯七说道:“叔叔请了。今天多有得罪,咱们就此别过。以前的恩恩怨怨我们相忘于江湖。”说着,扶着冯七下了马车,然后他们四人赶着马车继续前行。
冯七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恨恨地说道:“真是给脸不要脸。一会儿到了前面警察关卡的地方,你们就该哭了。”
想到这儿,冯七不由得得意地笑了起来。这一得意不要紧,带动了肩膀上的伤口,疼得他直龇牙咧嘴。但是想起了北斗那一刀,又不由得心寒。他知道当时北斗还是手下留情了,否则那一刀完全可以取他的性命。看来还要感谢杰子教导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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