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只听得院门一响,进来两个穿着官服的人。
杰子暗道不好,难道老范也是官府派来的?想到这儿,他欺身而上,手中的刀便对着老范。
眼看杰子就要出手,进来的一个人大声喊着道:“杰子,别动手。老范是自己人。”杰子闻听此言,硬生生地把要砍出的这一刀停在半空中。
怎么呢?原来杰子听出来人是谁了。
此人正是杰子的大师兄,柳白。
杰子见到大师兄,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赶紧上前跪倒行礼。柳白也是赶紧上前一步搀起了杰子。
老范不知道刚才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低声说道:“都进屋说话。”于是四人一起进到屋中。
杰子急切地问道:“大师兄,你怎么在这儿?”柳白望着杰子,又看看老范。老范点了点头。
柳白微笑地道:“前两天我到天津,去接你和张先生。由于出了叛徒,我们被官兵拦住,死了不少好兄弟。我杀出重围,赶到码头的时候,你何张先生已经出事儿了。还好码头有望风的兄弟,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讲了一遍。”
柳白接着沉吟地说道:“我得知你没事,也就放心了。知道你很快回到京城,我和兄弟们也刚赶回来。”
杰子看着大师兄,小声地问道:“大师兄,你也是革命党吗?”柳白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杰子看到眼里,高兴地蹦了起来,急切地说道:“大师兄快想想办法,我们一起去救出张先生的家人,”
柳白坚定地点点头,沉声对杰子说道:“放心,我们正在想办法救人。你先歇会儿。我和老范商量一点事。”说完,柳白站起身来,对老范一使眼色,三个人来到了院中小声地商量着什么。
杰子见到了大师兄柳白,知道他也是革命党人,终于像没娘的孩子又见到了亲人。这两天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杰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突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
原来在码头一战,虽然杰子受伤虽然不重,但是也流了不少血,又在海水中浸泡了半天,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只是匆匆包扎了一下。这两天又是长途奔波,又是着急上火。此时的伤口火辣辣的疼。那及处伤得重些的伤口已经化脓。
杰子拿出随身的刀,割去裹着伤口的破布条。刀锋又轻巧地割去已经化脓的肉,直到露出鲜肉。
可是一摸,金创药并没有带在身上。于是杰子站起身,想找大师兄要一些伤药。刚走到门口,就听大师兄急切地说道:“那怎么办?如果名单没有落到官府手中,那还好,如果要是被官府的人得到,燕京的革命党人,全都要遭殃。”
杰子听到此,知道大师兄他们在找这份名单。别人他信不过,大师兄他是万分地信任的。
于是推开门,轻轻地说道:“大师兄,你们不要着急了,名单在我这里。”柳白闻听,回手一把就抓住了杰子的肩头,惊喜地问道:“名单真的在你这里吗?”由于太过兴奋,柳白的手不由自主地用上了力气。
杰子一是没有防备,二是伤痛之后过于疲惫,被大师兄的手一捏,疼得直呲牙咧嘴。
这时柳白才看到杰子身上的伤口。赶紧回身对另一人说道:“快拿伤药来。”
不由分说,柳白一把抱起杰子,快步来到里屋。柳白把杰子放到炕上,从旁边的人手中接过金创药,轻轻地在杰子的伤口上涂抹起来。
柳白手是那么轻,仿佛生怕把杰子弄疼似的。
杰子从小就是个孤儿,一直到师父收他为徒,把他领进门中。进了师门以后,杰子一直是跟着大师兄练功。从入门功夫,一直到练刀法,都是大师兄在教他。二人从小就感情深厚,柳白更是把杰子当作亲弟弟来看待。
在杰子心中,大师兄就是自己的长兄。他对大师兄又是喜爱,又是尊重。当然,还有就是崇拜。在杰子心中,天下除了师父,就数大师兄的本事最大了。
很快,柳白把杰子身上几处伤口都上好了金创药。重新包扎好了以后,才轻声地问道:“名单真的在你那里吗?你放在什么地方了?”杰子自豪地回答道:“我一直带在身上。”说着,他从怀中把那个皮箱把拿了出来,交给了柳白。
柳白接到手中,用刀子轻轻划开。只见里面藏着一个小竹管。再打开竹管,里面有一个丝薄卷成的卷儿,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柳白回身把名单交给了老范。他们商量着如何去通知上面的人,尽快转移,躲藏起来。此时的杰子浑身发烫,竟然发起高烧。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杰子忽然感到额头一阵清凉。睁开眼睛,只见大师兄坐在身边,正在用毛巾蘸着凉水,在给他冰敷头。
杰子想起身,但是浑身一丝力气也没有。柳白微微地摇摇头,轻声说道:“躺着别动,你已经烧了两天了。郎中刚走,给你开了药。等一会儿就煎好了,把药吃了,病马上就会好。”
杰子轻轻地点点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张先生的家人怎么样了?救出来了吗?”接着又道:“对了,大师兄。麻烦你一件事,到后海边的何记当铺,找何掌柜。告诉他我没事,这两天没有回去,肯定把他急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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