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正涵,在人群中也看见了徐海。他也大吃一惊,急忙往边上躲了一躲。徐海是认识张正涵的。当年戊戌变法时,就是徐海待人来抓捕他。多亏孙六爷提早通风报信,才让张正涵躲过那一劫。
可是这次没有那么幸运了。张正涵就这么一躲,让徐海看出了端倪。本来张正涵化好了妆,徐海一时半会儿认不出来他。结果却弄巧成拙。
徐海马上吩咐手下,大声地喊道:“抓住那个提皮箱,戴眼镜的男人。”官兵们个个如狼似虎,分开了人群,一拥而上。
眼看官兵就要来到张正涵的身边。就在此时,杰子动了。只见他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那把刀,那把寒光四射的短刀,游走在张正涵的身边。
冲再最前面的官兵,不是手就是腿,纷纷中刀。手中的长短兵器“哗楞楞”地掉了一地。杰子一边奋力地抵御着官兵,一边大声地喊道:“张先生,你快走,我来挡住他们。”可是官兵实在是太多了,冯七和徐海也杀了过来。凭杰子一人之力根本抵挡不住官兵的围剿。
眼看就杰子要抵挡不住的时候,张正涵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往空中一扔。本来乱作一团的人们,纷纷争抢起来。也不顾此时危险的场面了。
就这么一耽搁,杰子拉着张正涵急忙向码头货场冲了过去。
码头的货场不是很大,但也不是太小。到处堆满了货物。一群群光着膀子的苦力,在吃力地搬着货物。
此时的张正涵和杰子二人跑得是满身大汗,气喘吁吁。头上的假辫子也在刚才的打斗中掉了下来。
尤其是杰子,浑身都是鲜血。但那并不是杰子的血,是那些官兵的鲜血溅再杰子身上的。
杰子拉着张先生,刚刚躲在一大堆货物的后面喘口气。突然一道寒光从杰子眼前闪过。那是一把刀的寒光。
出手的是紧随而来的徐海。只不过徐海面对的是孙六爷最得意的徒弟。就在他的刀穿过盖着货物的帆布的危机时刻,徐海猛地感觉手腕一麻,接着是一阵剧痛袭来。手中的那把腰刀掉再了地上。
是杰子的刀轻巧地在他的手腕上划过,徐海倒吸口凉气,急忙往后退。但是杰子的刀又飞快地在他的肋下和腿上划过。
只见徐海的肌肉猛地翻开。刀口开始是白花花的肉,血慢慢地溢出。当在创面上的血充满的时候,血猛地一下流了出来。刀口就像小孩子的嘴,甚是恐怖。
徐海也是行伍出身,他强忍住伤痛,大吼一声,挥拳向杰子打来。但是迎接他的还是杰子的那把刀。
就在徐海的拳头,马上撞击到杰子的刀口上的时候,冯七及时地赶到了。先到的是冯七的刀。刀锋向着杰子的右颈划了过来。冯七的到和杰子一样,没有什么花架子,简单,直接,攻敌必救。
杰子一看,来不及再伤徐海,只得回过刀迎接师叔的这一刀。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两个人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徐海趁机滚到一旁,查看自己的伤口。只听冯七说恶狠狠地道:“我当时谁啊?原来是你小兔崽子。还敢和师叔动手,今天我就替你师父教训教训你。”
说着冯七欺身而上,手中短刀如鬼魅般划出。杰子只是左右抵挡,并不还手。一边抵挡着师叔的进攻,一边焦急地对张正涵说道;:“张先生,快走,外面有人接应。”就在杰子说话一分神的时候,冯七的刀险些划破杰子的胸口。
杰子不禁倒吸口凉气,心想,今天如果这样打下去,张先生肯定脱不了身。我先保着张先生逃离险境,以后有机会再向师叔道歉。
想到这里,杰子猛地提了口气,用上了师父最后传授给他的“快打八刀”。刀光裹着杰子的身影,向冯七撞了过去。
虽然冯七和孙六爷是同门师兄弟,但这“快打八刀”是孙六爷自创的,冯七并没有见过,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得急忙向后退去,避其锋芒。
官兵们见自己这一方的两员主将,一个伤一个退,也都泄了气。
这个时候,革命党来接应的人也冲到了货场,他们保护着张正涵向外杀了出去。
徐海见张正涵要逃,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急忙从怀中掏出了火枪,顶上了子弹,向着张正涵就开了枪。
“砰”的一声,枪响过后,时间仿佛凝固住了。
所有的人把目光都投了过去。只见张正涵仿佛被人从后面狠狠地打了一拳,向前踉跄几步,然后就扑倒在地。
那颗子弹击中了张正涵的左肩胛骨位置。鲜血马上就喷溅了出来。
那时候的火枪,威力比现在差远了。虽然说威力没有那么大,但毕竟是火枪。两个人的距离又很近,所以火枪击发出去的枪弹还是打穿了张正涵的肩胛骨。
杰子眼见张先生受伤倒地,也是急了。他把“快打八刀”发挥到了极致。
冯七急忙向后退。杰子就势一个滚翻,来到了张正涵的面前。
只见张正涵的左肩胛骨被打出了一个大洞。鲜血不停地涌出,杰子急忙用手去捂,但是又怎么能捂得住呢。
只见张正涵肩膀处伤口的皮肉向外翻着,里面白花花的骨头都看得清清楚楚。子弹再张正涵的肩膀上打开了一个大洞。
张正涵把手中的皮箱吃力地递给杰子,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名单在箱子手柄里,千万别让他们得到。”杰子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张先生,眼泪忍不住的哗哗地流出来。
杰子用力地点点头,用坚定的声音说道:“张先生,您放心,我绝不会让他们得到。”张正涵欣慰地笑了笑,又低声道:“家中两个小儿就托付给你了。”说完头一歪,在杰子的怀中咽了气。
此时冯七又追了上来,劈手就要夺杰子手中的皮箱。杰子手中的刀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划出,刀锋顺势划破了逢七的大腿。杰子就地一个滚翻,同时用刀把箱子把手割了下来,揣进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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