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方大龙手里的兵力也不富裕，从凉城到卓资那么长的一条防线，把这些士兵撒下去，看都看不见。但是思虑再三，方大龙还是做出了借兵的决定。
宋玉星却有些犹豫，说道：“团座，我们现在防守的压力很大，虽然说鬼子的步兵第13联队现在奔着归绥去了，但是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杀回来，一下子从我们的防线上抽调两个连队的话，一旦鬼子杀个回马枪的话，整条防线堪危啊。”
宋玉星生性比较谨慎，遇到问题总是将可能发生的状况仔细推敲一遍，做好最坏的打算。
方大龙却是大手一挥，道：“老宋，你就是胆子太小了，现在鬼子的步兵第13联队被咱们晋绥军在归绥的部队缠住了，一时半会儿别想脱身，而且从凉城到汉厂营也就半天的工夫，回援的话也来得及。”
“可是，两个连队实在是太多了，团座，你看这样行不行，就派一个连队过去。常老弟那里需要交代，但是我们的阵地也要守啊。”宋玉星再次劝道。
“老宋，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这样一来，常老弟难免要在背后骂我不讲义气了。”方大龙颇有些为难，但是自己手下就那么点兵力，这实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办，马上给常老弟发报，说明情况，就说等他回来之后，老哥我给他赔罪了。”
宋玉星苦笑一下，自己这位上司搞得跟江湖人士一样。
宋玉星让通信参谋去发报了。
方大龙笑眯眯地看着宋玉星，又继续道：“老宋，你信不信，我总感觉这次常老弟又会给咱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宋玉星看着方大龙对常凌风如此的迷信，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道但愿如此吧。
十分钟之后，三连便出发了。
……
原平武义带队回援汉厂营，这一路上他的心情极为矛盾。总算不用在牤牛山里像是一群猴子一样被该死的支那人耍的团团转了，这让他的心情感到稍微的轻松一些。但是一想到即将面对联队长原口启之助的训斥，他的腿肚子都有些转筋。
鬼子中队长看着原平武义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便说道：“长官，你也不要太过于自责，想必联队长也是知道这伙支那人是异常狡猾的，所以没准他会网开一面的。”
原平武义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沙哑说道：“小仓君，你太天真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总该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了，山中鹿大队长不在了，这个责任只有我来承担了。”原平武义这个时候甚至有些羡慕山中鹿之介，一死百了，不用像自己现在这样受煎熬。
鬼子中队长小仓又道：“长官，请你不要这么悲观，我们这次回援就是为了保护联队司令部，保护原口启之助联队长的，你放心，如果敌人来了我们一定会全力将其歼灭的，让联队长看看我们步兵第二大队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卑职想这样他对你的看法也学会有改观的。”
原平武义停住了脚步，目光注视着小仓。
小仓被他看得有点发毛，颤巍巍道：“副大队长，难道卑职说错了吗？”
“不，你没有说错，而且说得很多。”原平武义朗声道。正是小仓刚才开导自己的那番话将他心底已经快熄灭的希望之火重新燃点了起来，反正现在局面已经崩坏了，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大不了战死在战场上，也总比被送上军事法庭或者在介错人的监督下剖腹自尽要强的多。
“小仓君，多谢你了！”
小仓看到原平武义竟然屈尊给自己行礼，急忙顿首说道：“副大队长，你这样子真是折煞卑职了！”
原平武义直起身子，向着东方望了望，朝阳虽然刚刚露头，但是阳光颇有些刺眼，尽管如此，他眼中却露出坚毅坚定的神色。作为一名和族子弟，他觉不服输。
……
“这里即将成为埋葬鬼子的巨型坟墓！”常凌风指着山下的河谷说道。
“巨型坟墓？”宋家为、麻杆、刘一鸣等几个战斗骨干有些不解。
“没错，就是鬼子的巨型坟墓。”常凌风点了点头，又道：“我又给鬼子发了一封电报，声称在汉厂营以北发现晋绥军的踪迹。汉厂营是鬼子联队司令部所在地，是整个步兵第12联队的大脑和中枢，其余的鬼子是不会看着联队司令部和原口启之助这个小鬼子身处险境不管的。刚才我们又歼灭了鬼子的一个步兵中队，缴获了八挺歪把子，现在光是轻机枪已经有二十挺了，你们想想二十挺轻机枪一起开火会是什么阵势？”
刘一鸣双眼放光，二十道火舌，那小鬼子还不跟韭菜似的，想想都激动的不行。子弹是不用担心的，日本当年研制歪把子机枪的时候就是考虑到后勤供应的问题才选择了让歪把子机枪和三八大盖一样的口径和一样的弹药。为了能够让歪把子与三八大盖互用子弹，歪把子机枪必须在枪膛和枪机设计上做出妥协，这种妥协造成了歪把子严重的质量问题，给后期修理带来了很大的难度。
“当然，最好我们手里的十二挺歪把子不出什么故障。”常凌风又道，“我们用这些机枪将这里打造成一个巨大的绞肉机，让其成为鬼子的巨型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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