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羽威的手指又缠上了他的发尾, 毫无负罪感的笑了笑：“我能跟他说什么, 就是忘了捂你的嘴。”
话音刚落陆忱便反应过来了，强压住羞耻沉默着回忆了好一会儿都没能从记忆中找出蔡羽威接电话的片段。
陆忱哑然：“……他什么时候打来的。”
蔡羽威手上一顿，放过那簇被自己困于指尖的黑发, 转而顺着身上人漂亮的肩胛一路往被子里滑, 缓缓勾唇：“你光顾着哭去了, 当然没印象。”
话音里流露出的那一点点霸道的不容拒绝顿时让陆忱闭上了眼，脑海中翻滚的全是自己被这人欺负到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
陆忱嗓子眼发干, 微涩道：“那他打来是打算说什么？”
蔡羽威大掌轻柔的按摩在他纤细的腰肢上, 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不知道, 一听是我的声音就不说话了。”
“但也不肯挂电话, 就听到了你一边哭一边喊我的名字。”蔡羽威眼里闪出一两线别样的光，他压低声音凑近陆忱耳畔，尾音上扬，“小威哥哥？”
陆忱耳廓烧的火红，却是挨在蔡羽威身上一动没动，仅是声音黯哑：“好了……”
想想自己昨晚的胡言乱语也能明白贝希反常的原因了——这边的晚上正是国内的下午——没想到他会受伤这件事, 绕了一整圈竟是绕到了自己身上。
蔡羽威轻笑两声, 完全找不出一丝对贝希受伤的愧疚,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无论蔡羽威是有意为之, 还是无心之举, 陆忱都觉得无所谓了。
这人在床上的样子和往常在他面前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陆忱也说不清为什么, 他直觉床上的蔡羽威才是真正的蔡羽威, 才是那个人前的蔡羽威，有上位者的杀戮果决。
好像他对自己最硬的下心的时候，也是在床上。
无论自己如何请求，都能够彻底耐下性子逼得自己只剩婉转求欢的气力。
但陆忱不得不承认，他是喜欢的。
后来两人在浴室里又做了一次，在陆忱滴酒不沾，头脑完全清醒的情况下。
许多事、许多话，都早在默默无言中彼此坦诚过了。
陆忱说不出自己到底是被蔡羽威哪个瞬间打动了，他只知道这个人能让他彻底放下心防的去交付。
或许因为他见过十年前风光却也狼狈的自己，又或许只因为他是位英俊优秀的成熟男性。
如果一定要说个具体，那大概是在两人谈论到本子的时候。
尽管他被掐着腰按在浴室蒙着水雾的玻璃门上一次又一次强势的进入，陆忱也能觉出自己在这个人心里至高无上的绝对地位，所以他毫不吝啬自己那些发自灵魂深处想要给出的回应。
主动请命帮陆女士卡他们的本子，看似做了坏人，实则却是对他最大程度的支持。
这个人，先是挡在自己面前暂时缓解了陆女士的压力，后是转头变相告诉自己要更加努力才行，竟是一下激发了他沉寂多年、险些就要被磨平的上进心。
蔡羽威让陆忱深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爱他”、“敬他”，这个男人是真心期望自己能在这条不被人看好的道路上不忘初心，越走越好。
陆忱再找不出哪怕一丁点的理由去拒绝。
蔡羽威了解他，了解他掩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模样，甚至超越他自己。
再没什么能让他继续自持的站在原地，喜欢这种东西，不是一定要达到同等量级才能凑到一起。
陆忱深知自己已然落入这人从最最开始就为他准备好的暗网，并且甘之如饴。
那天下午崔敬一见到从一间房里出来的两人便什么都明白了，思忖半晌，终于还是将刚放进口袋的手机掏了出来——给白易楠汇报情况。
两人的聊天记录就停留在五分钟前，白易楠要求他格外注意蔡羽威和陆忱的状况。
按说刚刚心意相通的两人理应是黏糊的最厉害的时候，偏偏陆忱还要给那几个大学生拍广告，在工作结束前是说什么都不肯让蔡羽威碰了。
陆忱把他拒之门外禁欲了好几天，最后见人委屈巴巴冲自己竖三根指头做保证，看着实在是可怜，才心一软挑了个第二天空闲的日子放他进自己套房。
尽管在引狼入室前陆忱再三强调两人只睡觉，其他什么都不许干，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第二天一大清早，陆忱一脚就把人从自己床上踹下去了，脸色铁青的扶着腰对床下不着片缕的人冷漠道：“晚上超过十点以后，你不许再出现在我房间里。”
蔡羽威闻言二话不说立马重新爬回了床上，抓着人要来晨间运动，美名其曰现在是早上，没超晚上十点。
硬是在不留痕迹的前提下把人做了个手软腿软，两人午饭都没吃，把好好一张干干净净的床糟蹋的满是污秽，过了一整天成人世界。
闹到最后陆忱实在是榨不出东西来了，推拒着身上的人不让他再进来，被逼得满面通红，哑着嗓子冲人吼：“你是吃不够吗！”
陆忱吼完两人都愣了，蔡羽威笑的压在他身上起不来，干脆枕在他肩窝仰头去吻陆忱的下巴。
陆忱脸都快黑成平底锅了，正要再发作，就听蔡羽威柔声道：“感觉你十年了其实也没太变。”
那一刻，被陆忱预备在嘴边的责备全跟着他一颗心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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