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燃烧的残骸中，唯一保存完好的可能就只有飞船在爆炸前一刻自动弹射出的驾驶舱。
外壳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只听见它“咕咚”一声巨响砸进了水里，掀起的巨大浪花似乎有些眼熟……
还未来得及完全展开的降落伞晃晃悠悠铺在水面上，很快就被汹涌的河水淹没。
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按理说本该是直接沉入河底的驾驶舱，居然又慢慢浮了上来，并且还在往岸边飘过来。
有个特工眼尖地在所有人之前看见了那驾驶仓底下，似乎有一个什么黑色的影子。
“长官！水底下有……有尼斯湖水怪！”
“……”
他的战友都用看智障的眼光看向他。
……你清醒点啊！尼斯湖隔这一整个大西洋呢！实在不行叫旧金山水怪也好一点吧！
科尔森假装没听到这句话，此时他已经站在了工厂围建的河堤旁，表面有明显烧灼痕迹的驾驶舱正湿答答的立在岸边。
浮在水面上的，还有一个熟悉的黑色巧克力球，他朝岸边所有人露出了一个獠牙狰狞的微笑后就转身立刻消失在了漆黑的河水中。
“……我们就这么走了吗？万一他还活着怎么办？”
“……放心，我已经感受不到同族的气息了，倒是那个人类好像还活着。”
一段只存在于脑海间的对话没有影响到速度，黑影只是瞬息间就已经游出百米远。
……他的速度快到甚至所有人都还没扣动扳机，只来得及记住了那个精神污染的微笑。
在工厂外面红蓝警灯亮成一片，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些什么的旧金山警察刚赶来就被告知这件事已经被神盾局接手后。
救护车倒是畅通无阻的开了进来，在控制中心里，医务人员正忙进忙出的把还留有一口气可以抢救的幸存者抬上担架。
若是从高空中俯瞰，明明是黑夜但整个工厂却明亮如白昼。
“嘎吱——”
救生舱的门被陡然打开，一个近乎是浑身烧焦了的人，抖抖嗦嗦的爬了出来。
周围迅速的响起一阵上膛声，同时还有几道强光探照灯立刻对准了他。
突然出现的刺眼灯光让他不自觉用手一挡，却没想到会因此失手而从驾驶舱两三米高的外上滑下，毫无防护措施的直挺挺摔倒在地上。
……最后还扑腾了两下，才终于不动了 。
在科尔森刚想上前查看时，那个“具有瞬间移动能力”的超能力者又出现了。
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宛若鬼魅般的黑色身影几乎是瞬间出现。
“Stop……”
没有理会科尔森的制止声，眼见他从腰带里直直抽出一根针管来，手下毫不留情的直接扎进那个浑身焦黑的人的脖子里。
令周围目睹了这一切的人都没想到的是，他们原以为被判了死刑的男人在下一刻陡然睁开了双眼，匐过身体开始剧烈的咳嗽。
“一针强心剂，有点问题需要问他。”蝙蝠侠这才冷冷的抬过头，冲一旁的科尔森随便的解释了两句。
“……记得给他留口气。”
明白对方的意思，但在此时还不想与他为敌的科尔森看了眼趴在地上几乎是要把内脏咳出来的卡尔顿，又看了眼态度强硬的蝙蝠侠，做了让步。
“……”
他没有回答。
但下一秒，蝙蝠侠看起来几乎是不留余力的用力一脚踢在地上那人的腹部。
这次没有了共生体的保护，卡尔顿的背重重的砸在那烧焦的驾驶舱上，发出的巨大声音印来无数侧目。
……不是说留他一口气的吗！
蝙蝠侠可没管这些人在想什么，他现在心中有一股无名怒火，比起还收了力的给他一脚来说……
这已经是在很理智的克制了。
他伏下身子抓住卡尔顿的衣领，嘶哑着声音低吼道，“你的那些外星生物，是从哪里找来的？”
与此同时，蝙蝠侠敏锐的注意到了他皮肤上那一层焦黑随着他的动作磨蹭在逐渐脱落，而底下的皮肤却完好无损。
那个共生体死在先前的大火中，而他却侥幸活下来了吗？
此时的卡尔顿早就没有先前那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的模样。
“火……火……”
“他不见了……走了……都没了……”
那双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瞳孔涣散，对于蝙蝠侠的怒吼置若罔闻，嘴里神神叨叨的在胡乱念着什么。
……看起来像是疯了。
他又耐着性子再问了几遍，卡尔顿始终是那样浑浑噩噩的念叨着……
看起来，真的，完全满足入住阿卡姆的标准。
“……”
他阴沉着脸，松开了手任由他脸朝地摔下去。
感觉心中大石沉重的落了地似的，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一番举动……
就算问出来了他又能怎么样呢？
失去信号，该频道不存在……
其实仔细算算，两人之间的交集可是真的仅仅只有这么几天时间……若要说产生了多少山盟海誓的深厚感情，那是显然不存在的。
……他自己也说不清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
可能是痛恨自己只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他从最初满怀希望，到最后的绝望。
说到底，他们之间的交集，也不过是双方手中的通讯器，一点文字传讯罢了。
但他确实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曾经有个人那么信任自己，自己却对他的死亡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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