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臣还在包小石家门口等着他俩呢，三个人的书包都在车把上挂着。
包小石瞪了马臣一眼:“以后老实点吧！别再惹事生非了，该好好学习学习，考个差不多点的学校了。”
马臣和智聪连连点头应诺。
此后天天认真学习，智聪只对数学感兴趣，除了大量做数学题外还是喜欢看小说，其余的课程物理学得半通不同，化学已经完全放弃，至于别的科只是上课听听而已。
天天呆在班级里闷的慌，智聪这天下午自习课溜达出去，跑到学校对面刚建起的一个大院子里玩，玩着玩着想上厕所，他知道这院里的厕所刚盖起来很干净，便走了进去。
厕所里蹲着一个又高又壮的成年人，手里捏着一张纸闭着眼睛在哼哼歌曲，哼来哼去只是电视剧《霍元甲》片头曲中的一句:要致力国家中兴。
他模仿着粤语调，哼出来是这个动静:“妖杰罗广肝宗兴…”
他翻来覆去就哼哼这一句，没完没了，不厌其烦。
智聪让他哼哼得心中火起，解完手站在他旁边冷冷地看着他，心里道他要哼哼出下一句就不揍他。
不料这家伙闭着眼睛就哼哼这一句。
智聪一脚给他踹倒在厕所平台上:“杰罗你奶奶个腿杰罗，次奥你妈的，你能不能接着唱下一句？”
不料这家伙脑袋短路，躺在厕板上仍然情痴痴，心痴痴，不屈不挠，不死不休，将一切置于身外，闭着眼睛如醉如痴的哼唱:“妖杰罗广肝宗兴。”
智聪的精神几乎要崩溃了，带着哭腔一路唧唧歪歪哼哼着:“妖杰罗广肝宗兴……”含着眼泪回了班级。
智聪彻底让那家伙给洗脑了，一直到放学都是一直哼哼着:“妖杰罗广肝宗兴”回的家。他以为自己中了邪，吃完晚饭直奔吵吵啥家，想让吵吵啥弹起吉他唱起歌，把自己从精神错乱中给拉回来。
吵吵啥一见智职大喜过望:“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正想去找你呢？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吵吵啥的两只眼睛都快笑没了，张开嘴就唱了起来:“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是个快乐的青年，哦哦哦哦，芝麻开门芝麻开门……”
边唱边轮流颠着两只脚，抖动着身子，触了电一般扭起了迪斯科。
智聪被他逗笑了，脑子里不再被那句歌词纠缠，跟着他欢快地扭了起来。
扭够了智职问他:“你找我想干啥？说，谁又惹你了？我好几天没杀人了，手正痒痒的很。”
吵吵啥笑了，他每次受了气都找智聪，求智聪给他出气时，抬举智聪说让他去给杀个人，哄着智聪高高兴兴给他当打手。
吵吵啥眉开眼笑的道:“这回不用你帮我杀人了，你帮我杀出条路来。”
智聪大惑不解:“我能帮你杀出条什么路？”
吵吵啥哀求的目光望着他:“我想考技校，考上了就能有个国营工作，你替我去考吧。”
智聪道:“净扯蛋，技校不是初中毕业才能考吗？”
吵吵啥笑了:“那是以前，现在高中生都可以考，现在有不少大学漏去考技校的。”
智聪想了想:“那考题肯定难，我不一定能考上。”
“考不上也没事儿，考上了不是更好吗？”
“都考哪科呀？我现在不怎么学习，尤其是化学根本就不学，给你考只能打零分。”
“只考数学，语文，政治三科，你当初是大学苗子，学习成绩一直不错，肯定没问题。”
智聪被吵吵啥捧的得有点忘乎所以:“行，数学语文我不在乎，背背政治题，我替你去考。”
吵吵啥眉开眼笑:“就知道你讲义气，不能不管兄弟，先谢谢你了啊！”
智聪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考试得要照片吧？你准考证贴我的照片啊！”
吵吵啥胸有成竹:“贴你的肯定不行，我就贴我自己的，到时候你剃个光头，文具盒里再放上把刀，监考老师肯定不敢管，就你这身威风气，监考老师见到你肯定哆嗦。”
智聪的胆子被他吹得又肥又壮:“行，就这么定了，我替你考去，考不上别埋怨我啊！”
吵吵啥差点给他跪下:“能考上，能考上，肯定能考上。”
从这天开始，智聪除了做数学题，就是背政治题，再也没惹事生非。
考试那天曹超春也从工地赶了回来，千叮咛万嘱咐让智聪好好替他弟弟考，吵吵啥骑着他哥新买的自行车把智聪送到考场。
智聪头一天把脑袋瓜子剃得锃光瓦亮，进考场按考号找到自己的座位，把准考证往桌角上一放，拿出文具盒打开，里面有吵吵啥放进去的一把锋利的折叠短刀，这种刀介于水果刀和凶器之间，如果万一出现问题一口咬定用它削铅笔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监考老师挨个对照准考证检查考生，到智聪时，他恶狠狠地瞪着监考老师，眼神里露出杀气，监考老师扫了一眼文具盒里的小刀，什么也没说就去对照下一个了。
吵吵啥猜得没错，监考老师有家有业，犯不上为这点事儿断了好勇斗狠小青年的出路。他知道这些亡命之徒什么事都能干出来，所以真遇到狠角还是选择了明哲保身。
数学语文智聪答得很轻松，政治也连答带蒙弄得差不多，看看其他考生的状态，他觉得吵吵啥这学校是上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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