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坐下后,杏这才看清他的样子,人瘦了很多,宽大的衣服在他瘦削的肩骨上飘着,像个衣架。她竟然能在有生之年看到相良剃圆寸的样子,胡子也稀稀拉拉的感觉人一下子变丑不少,甚至还有些滑稽感,她差点笑出声来。曾经那么自由的人,被圈在了笼子,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放纵自我的本性,他还是那副狂妄的派头。
他坐下来脸上闪过一些不自然,示意杏拿起一拖二的有线电话搁在耳边,望着她挑了挑眉,也不觉得意外,“老子还寻么着谁那么大本事,差点儿忘了你还有个当警察的多桑了。”
出于习惯,杏下意识地握紧电话,她眼神下意识躲避着相良的视线。
“啧,你怎么还是老样子。”
只要他们两个吵了架,被他盯着,她总会觉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下意识的就会看向别处。她定了定心神,把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低声道,“你在这里感觉怎么样。”
“马马虎虎吧,老子曾经是开久的老大,谁敢不给面子。有个狱友担心晚上磨牙吓着老子,将牙齿打碎了;还有一个成天跪在老子面前摩拜,恨不得以死明志以表忠心。到是你这个怂淡在学校有没有被抢作业,或者被老师当成廉价劳动力使唤。”相良翘着二郎腿大言不惭的说着,微薄的唇抿着,唇角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讥讽笑意。
杏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睛,小嘴张开了又合上,尝试反驳什么,手刚好触碰到桌子上的袋子,一时赌气将东西一股脑的全都倒了出来,还有几个没搂住哗啦啦的掉了下去。
杏嘴角微微下坠,表情看上去十分认真和严肃,“不用担心了,可以保护我的人都排出校门口了!我只是来当面分手的,不然影响我下一段感情!话我说完了,再见了!”
也不等他回话,她立刻低下头将电话扣上,胡乱的开始收拾东西,双手甚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见她多呆一秒就仿佛浑身难受的样子,相良一下站了起来,动作迅猛把椅子都掀翻了发出巨大的声响,巨大的动静引得狱警忍不住开门来查看情况。
巨大的玻璃碰撞声让猛地抬起头,只见狱警正试图牢牢地抓住几乎将玻璃砸穿的相良,双手进抓着台子试图靠近玻璃,手因为过于用力而血管凸起,嘴角的肌肉也在充满激烈的颤抖。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她,嘴唇翕动,在叫嚷什么只是隔着玻璃听不真切。
心中不知怎么的有些许的心酸,让本来打算说完就走的杏又忍不住坐下,想听他会说些什么。
她重新接起了电话,单手敲了敲玻璃示意警察可以松手了。
“等老子出去就干瘸那些挖墙脚的龟|孙子们!你踏马敢找别人试试,老子就打断你的狗腿,给你圈在床上,干的你下不来床!”相良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的声音透过电话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他盯着她脸色看了许久,她羞愤难当,就在忍不住要发怒的时候,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他认真而喑哑的声音,“杏,别离开我啊。”
老子想你想的心都酸了。
杏心下却泛上一阵苦楚,酸涩难言,最终归为释然。她别看眼睛不看他,沉默了好久,他没有再说话,两个人相互沉默着。
“那天。”沉默了很久,他终于先说话了,“你想怎样想我都认,不过这件事我们没完。”
“想分手,老子告诉你做梦!”
“还没报仇呢,你怎么敢自己先离开?!水濑杏,你早该知道缠上我这种人你是逃不开的。
别这样看着老子,就算恨也好,这辈子都会让你牢牢记住相良猛这个人!
看你内憋屈的怂样就知道心里心心念念都是老子,不然你早来找老子报仇了!你心里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什么都瞒不过老子,连你身上有几颗痣,几块儿胎记老子都清清楚楚。
你心里也清楚老子就是那种狗改不了吃屎的人,怎么可能因为杀了人就来自首?!而且你心里还在疑惑为什么突然那天对你发难,所以你一定是来听解释的对吧!可是老子偏不告诉你,让你心里这辈子都在惦念这件事。
不过可以告诉你,老子坐在这里都是为了你这个没良心小东西!
就先把话放这儿,老子这辈子就稀罕你一个,也只想要你一个,别的谁都不行,除了老子身边你哪也甭想去。
只要你不走,什么都好说,等老子出去好好宠你。你是奶奶,我是孙子,从里到外给你哄的舒舒服服的。老子的手段多着呢,保准你这辈子都离不开。”
杏咬紧牙根,生怕自己一张嘴哭出声或者说出来什么心软的话来。
“谁稀罕、三年太久了,谁等你啊!”
“老子会好好改造的!你没念完大学老子就出来了,正好娶你!”
“我喜欢身高一米八以上的五好学生,才不喜欢你这种不良少年!跟你在一起都是被迫的!”杏微仰着头,声音很闷,带着软糯鼻音,眼泪顺着下颔滑落。她吸了吸鼻子,吞咽了几下口水才控制得住哽咽的声音。
“你再说一遍不喜欢试试!”
“说几遍都一样!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
“不喜欢,你哭什么!”
杏眼眶一热,下意识低头就捂住眼睛,克制不住自己,从哽咽变成嚎啕大哭。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那么难过,心里一阵委屈,除了掉眼泪没有其他发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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