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艰难的选择
休息处是小黑鹅挑的，它以灵兽独特的敏感，选择了一处凹型的石崖脚。吕灵侯在最外层布上了一圈剑刃阵，院长还在上头加注了电网，朱灵侯还不放心的让黑寡妇又铺上了一层蛛网，相信要不是无霜让小黑鹅守在石崖上方，他只怕连头顶也要密封上。
若是以前，吕灵侯估计还得讥讽他小心过头，但此时，三人紧张的神色，好像一直在感叹防备得还不够一般。
无霜取出了一些处理好的全鹅，用树枝穿上架在火堆上烤着，见他们三人只要有风吹草动的声音，就紧张的摆出防备的架势，实在是不忍心：“老师，你与其这样紧张，还不如来帮我烤鹅。相信你许出两只鹅腿做为奖赏，小黑它肯定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戒备守夜。”
朱灵侯一怔，伸手接过无霜手中的树枝，自嘲地笑道：“对对，我真是越老越不中用，连这点儿事都经不起了。”
在这种地方，哪怕他再谨慎，他也比不了小黑鹅动物的警惕性。
小黑鹅可不乐意了，它伸出一只翅膀：“两只烤鹅腿，那我也太廉价了，至少……至少要四……”见无霜一眼横过去，它心虚的改口：“我不贪心，怎么着也得让你先吃，你吃剩下的归我就好了……”
就以无霜那食量，能吃完一只腿就很不错了，它绝对还能有三只。
再说，两只烤鹅就四条腿, 若是它连一只腿都不给无霜留, 哪怕无霜大方不跟它计较，这事若是传到九幽他们耳朵里，他们还不得记它一笔小帐，说不定以后, 它就再也别想尝到烤鹅腿了。
听着它不小心把那心中腹诽九幽他们的话也絮叨了出来, 无霜一直不太安宁的心也更加的坚定了。
一天不行，那就一年。
一年不行, 那就十年。
这个结界里没有, 那就去下一个秘境，只要她坚持不懈的找下去, 总是会找到的。
吕灵侯往烤鹅上洒了一把香料, 忍不住问道：“禽类不都是夜盲的吗，它能守夜吗？”不是他不相信小黑鹅，而是, 这种状况下，真不能大意。
院长倒是看着炸毛的小黑鹅，若有所思的问：“它是五阶兽？”这一天下来，他已经能确定了，小黑鹅听得懂他们说话，换句话说，它绝对是开了灵智的。
吕灵侯怔了下, 惊愕地道：“五阶？”
五阶是灵兽们的一个分水岭。灵兽超过五阶之后会起什么变化，几乎没有人知道。
呃，倒不是他们太孤陋寡闻，而是大陆上近千年来，都没五阶兽出没的传闻, 而且有关于五阶兽的记录，也没有几本典籍里有。
相信真正的原因, 那是见过五阶兽的踪迹的人，只怕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哪还会留下支言片语。
这倒不算什么，让他最惊讶的是, 这只小黑鹅好像是无霜从学院后山里带出来的，在学院里他们眼皮子底下晃悠着也有几年了，若它是五阶兽, 他们不可能一点也没有发现吧。
难道, 是它跟着无霜在绿野和秘境里突破的五阶，那它当年在学院里的时候是几阶？
仔细想想, 无霜能一跃成为灵王，那她的灵兽升到五阶，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只是，人比人，真得死！
看到小黑鹅那乌亮的眼珠儿看着他，仿佛在讥讽一般，他不由得后背发寒，忍不住开始回忆，自己有没有哪儿得罪过无霜，以及……这只厄运……不不，五阶灵鹅。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若它真是五阶了，那它早就摆脱了低级的兽性，夜盲什么的，肯定是没有了。
朱灵侯把烤鹅翻了个面，淡淡地道：“是啊，我们的思想太死板，禁锢了。”
没有传闻，没有记载，不代表就没有可能性。
一只爱吃烤鹅的鹅，怎么会没有问题呢？
“嘎……”小黑鹅飞了下来，落在了旁边的鹰翼身上，用爪子扒拉了两下鹰翼的脸，偏头凑过去细听。
无霜忙起身过去，等到它把头抬起来，才问：“他有什么不对劲吗？”
“他的呼吸好像不太正常。”小黑鹅屈了屈脖了：“比之前要急促了一些。”这点, 经它刚刚确认, 没有错。
无霜检查了一下，可是她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她只得将小黑鹅的发现告诉了朱灵侯和院长他们。院长检查了一下，又问了几个问题，无霜答不上来, 小黑鹅除了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化外，也不知道其它。
“他的状况严重吗？”无霜问。
仔细想想，从他们进来之后，鹰翼一直就没真正醒过。若说是穿越结界的压力造成的影响，也不至于这么大吧。
看看旁边的叶齐，身上那些伤口像是战斗过的痕迹，还有叶齐自己的灵力残余，代表叶齐至少醒过。
“该死，他不会是现在陷在心境里了吧。”朱灵侯想到了这个可能性，脸色大变。
真是这样，那可就麻烦大了。
无霜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她从升到灵将开始，就没再受过心境的困扰，但不代表她不知道心境不稳的危险。尤其是灵将之后，心境出了问题，那可就不是实力受限和受损的问题，而是重则没命，轻则发狂六亲不认。
咬着唇想了想，她不安地问：“那，我们有办法把他唤醒吗？”
“除了让他自己挣脱出来外，没有其它的办法。”朱灵侯摇头，否定了她的建议。“只怕我们得要等到他醒了，才能继续赶路了。”
除此之外，还有带着鹰翼赶路，和把鹰翼一个人丢在这里听天由命的两个选择。这两个选择对于他们现在的状况来说，都是最安全的做法，但是他没有提。
他心里有数，那两个选择对于鹰翼来说，就不是最好的了。带着鹰翼赶路，遇上危险时战斗，极有可能会影响到鹰翼；抛下他，只怕他还没从心境里苏醒，就已经进入灵兽的肚子里了。
他倒不是为鹰翼着想，而是，他清楚，这种建议只会挑起无霜心底最大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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