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芮似有不服却还是闭了嘴，后退几步躲在耿秋秋身后。
几人站在二楼天井处朝下望去。一共9人，四男五女，两个老人，两个小孩，剩下看上去都还算健壮。此刻他们都搬着小凳子在空地上乘凉。喝酒、划拳，女人们笑嘻嘻地聊着天，甚至还有人手里拿着线团在织毛衣，两个小孩四处跑动着，单从这幅场景看，算得上温馨，只是一想起他们的真正身份，孟鹤语便只觉得全身冷嗖嗖的。
孟鹤语注意到，那个小女孩比另一个男孩大得多，得有七八岁，算是记事的年纪了，但地位似乎也低得多。正巧她摔了一跤，竟然不哭不闹自己爬起来，手里也没有什么像样的玩具，不像小男孩小汽车、塑料机器人摆了一地。
“新人，你怎么看？”城域看着孟鹤语。
孟鹤语看着城域，有些惊讶他对自己的看重，“我觉得可以先派一个人下去探探底。我们今天查的东西也就那样了，不继续推进所有人都得完蛋。”
“说得好听，”王距扭过脸冷笑，“那你说谁下去？一个不注意惹毛了npc连个全尸都没有！”又将眼神放在万青身上，“倒是有些人不是有兴趣得很，怎么不见表示？反正也没见她有什么贡献，以后还不知道得拖多少后腿。”
万青上前半步，却被孟鹤语一把拽了回去。
“行了行了，王哥，我说的意思就是我去。”说完看向城域，“一个人就够了？”
“这跟平常凌晨出现的npc不太一样，似乎是属于游戏的一部分。”说到这里，城域突然眯起眼睛，轻笑起来，“送死的人，自然是一个就够了。”
孟鹤语意识到城域是在跟他解释危险程度，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略点了点头，便向着一楼走去。
孟鹤语在二楼捡了个小石子，先是站在楼梯口将石子丢去一楼。“啪嗒”！石子刚好掉在一个老人身边。这动静不算小，众人却毫无反应。孟鹤语深吸一口气，抬脚往一楼而去。
“刷——”不管是喝酒的、聊天的、嬉闹的，在孟鹤语踏进一楼门槛的一瞬间，九个人突然齐齐转过脑袋，所有人都面无表情、眼神呆滞地看着他。
“老板，”孟鹤语双手插兜，放在衣服里握紧，嘴里却不住笑道，“下个月房租一定给您补上！这水断了还是不行的嘛！”
仿佛利器破开了冰面，空气中的焦灼猛地消失，所有人都恢复了原有动作，之前喝酒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起，不高兴地挥着手，“滚滚滚！钱都交不起了还敢喝水！”
孟鹤语从兜里摸出之前的五十三块六毛纸币，数了十块递给房东，躬身求饶道，“你知道的，这个月工地开工不多，我钱不够，这个钱你先去买个烟嘛，没有水，真得很恼火。”
房东将孟鹤语上上下下看了一通，又看了眼钱，最终还是接过钱，冷哼道：“下个月还交不出来房租就滚出去！”在身上摸了几把，似乎是想找什么东西却没找到，又道：“你在这等等，我去给你拿钥匙。”说着便去了身后一间屋子。孟鹤语注意到，这间是之前万青、顾芮两人住的屋子。
趁着这个空档，孟鹤语看了眼远处的小女孩，这女孩眼珠子乌黑，头上扎了个小辫子。
“小妹妹，”她站的位置靠近里侧的柱子，刚好挡住其他大人的目光。孟鹤语假装看房子的布局，从后侧绕到她跟前蹲下。两人都在柱子后面的阴影中，前方几乎无法瞧见。更何况那些人现在，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根本没注意这边。孟鹤语将六毛角票塞到她手里，压着嗓子用气声道，“哥哥有点问题想问你。”
小女孩小心翼翼从阴影缝隙中瞄着前方不远织毛衣的女人，却被孟鹤语将钱直接按在她手里，道：“这是哥哥给你买糖吃的，妈妈知道了就会没收给弟弟买小汽车。”
小女孩又偷偷看了眼织毛衣的女人，发现谁都没注意到她，才收下钱，轻声道：“什么问题呀？”
“今天是几月几号？”
“11月13号。”
“真聪明，”孟鹤语鼓励了一句，又问道，“哥哥想找个媳妇，你认不认识什么姐姐呀？”
“哥哥喜欢什么样的？”
“聪明点的，念过书的。最好性格温柔一点，会做饭会缝衣服啥的。”孟鹤语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
小女孩直勾勾地看着孟鹤语，看得他几乎慌了神，才摇摇头，叹了口气，像个小大人一样，“以前有一个，现在没有了。”
“现在怎么就没有了。”孟鹤语装作很感兴趣，继续追问。
小女孩嘟着嘴，看着手里的角票，似乎在权衡，“妈妈不让跟别人说的。”
孟鹤语赶紧又掏出三块钱塞进小女孩手里，肉痛道：“这是哥哥跟你的小秘密，只要你不说，妈妈就不会知道。”
收了钱，小女孩才道，“去年楼里来了一个姐姐，跟男朋友一起过来的，住在二楼。说是在市里面最好的高中念高三，也很漂亮，性格好，还会做衣服。但是后面她跑到三楼去了。”
“三楼怎么了？而且她男朋友呢？”孟鹤语觉得自己隐隐抓住了问题关键。
“她男朋友上个月就搬走啦。至于三楼，妈妈说三楼的女人都脏。”小女孩看着孟鹤语，思索一番，还待再说些什么，房东的催促声远远传来。
没奈何，孟鹤语只能抓紧时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个去三楼的姐姐叫什么？”
“孙惠兰。她叫孙惠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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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想修文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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