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时候，眸光缓缓扫过大厅中所有人的脸。柳湘玉扬着下颌，清秀的小脸上，似有得意的神色。林若谦黑眸淡淡在屋中一扫，视线落在柳湘玉的面上时顿了一下，锋芒毕现。
原本还仗着伊明珠的庇护存了几分得意的柳湘玉，心里立时一颤，双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伊明珠的胳膊。
林若谦紧抿的唇微微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柳湘玉，你回来得正好。有些事情是该到了结的时候了。
他的清俊的面上，阴晴不定，却又锋芒逼人，柳湘玉心里越发的没了底，她忽然间开始后悔，或许她真的不应该再回来。
“你你你！”
伊明珠早被儿子的话气得浑身哆嗦起来，李嫂忙将她扶到沙发上座下，“太太您消消火。”
林若谦只是微微敛眉，“李嫂，好好照顾太太。”
“是，是。”李嫂忙应着。
林若谦又转头对着管家说道：“我让你叫人收拾的儿童房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少爷。”管家立时说道。
林若谦抱着小水晶向着二楼处走去。那是一间十分开阔的房间，阳光充足，人往里面一站，便是暖洋洋的感觉。
只是房间里面空荡荡的，还什么都没有布置。林若谦掏出手机拨了王宾的电话，“马上照着那边的儿童房准备一样的东西过来……”
惜然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晚上，到早上的时候，头疼就轻了一些。她还没有睁开眼睛，便有柔软的唇瓣落在她的脸上，一下一下地轻吻着。
她的呼吸滞了一下，“阿川。”她睁开眼睛看到那张漂亮的脸在眼前无限的放大。
“别说话。”叶明川薄热的唇吻住了她有些干涩的唇。
他的舌轻轻地刷过她的干裂，又辗转探入她的口腔。他的手从她的睡衣下摆往上抚去，停在她的纤腰处，“可以吗？然然？”
他的眸子里不知何时已经点起了一种灼灼的火焰，惜然的身子轻颤了一下，“轻一点儿……”
她的手臂无措地攥住了他的臂膀，当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她心头紧绷着的什么豁然松开，她的口中发出一声轻呤，而叶明川则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他的动作很轻缓，饶是如此，她仍然是只感觉到了难受。她将自己的头埋到了他的怀里，她不想让他看到她那微微蹙起的眉。而他，好像是查觉到了，没有结束便从她的身上起来了。然后去了洗浴间。
去北京的路上，她一直坐在后座晕晕沉沉，这次的感冒竟是没个好了，她在后面一直地睡，偶尔会睁开眼睛看看外面，问一句到哪儿了。
叶明川会耐心地告诉她，然后安慰她再睡一会儿。他的车子开得很快，他一向习惯飞速，惜然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京郊的地方。而他的车子下了高速就在一处环境非常优美的地方停下了。
那个地方四处环山，树茂草绿，野花点点。惜然诧然地问道：“阿川，你妈妈住在这里？”
“是呀，这里很美吧！”他过来拉了她的手牵着她顺着眼前的小路向前走。
“嗯，真美。”惜然放眼看着眼前的美好景致，脑中刷的掠过D城的山。在那里，她和那个人也有过一处房子，以前，便和那个人在那里在每个假日耳鬓厮磨。
她晃晃头，不去想那些过往，跟上叶明川的步伐。
惜然想不到，叶明川口里说的母亲竟然是……
“阿川，这是……”她对着面前出现的坟茔感到十分的惊诧。虽然修建得十分讲究，但没错，就是一座坟。
她攥紧了叶明川的手，面上露出害怕的神色，这里风景虽美，但必竟是山中，人迹罕至，面对着眼前的孤坟，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害怕的神色。
叶明川反将她的手握住，柔声道：“这里住着的就是我妈。我没跟你说，她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
他松开她的手，身子向前弯下，手指轻柔地在墓碑上那张照片上擦过。照片上的尘土拭掉，惜然看到一张十分漂亮的面孔。
约摸二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着几十年前才流行的衬衫，梳着两条漆黑的麻花辫，水汪汪的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般。
“阿川，你妈妈真漂亮。”惜然说道。
“我妈妈年轻时候是村子里最美的女孩儿。”叶明川漂亮的眼睛里似是涌过伤痛。
“阿川。”惜然将自己的手又搁到了叶明川的手心，叶明川将她的手握住，语声缓缓扬开：“当年，我爸爸在外面当兵，我妈妈一个人在家里照顾爷爷奶奶，只在每年春节的时候，我妈妈才有机会见到她的男人。”
惜然静静地听着，她能感觉到男人攥着她的手一点点的捏紧了，她抬起头来，看到叶明川漂亮的侧颜上，那遍布的青筋。似是在忍受着蚀骨的痛苦。
她忽然想到了王静芬。
“我爸爸在外面早就有了女人，我妈她不知道，她还在家里含辛茹苦养育我们姐弟三个，每日盼着她的男人归来，盼到望眼欲穿，盼到年华老去……”
“阿川……”惜然看着他，她看得到她神色间的痛苦，她想不到，她竟然会有一个那么可怜可悲的母亲。她伸手抱住了男人的腰，“阿川，别难过。你妈妈现在在下面已经解脱了。”
……
从山上下来，叶明川的面上依然布满阴霾，他的车子开得很快，惜然坐在他旁边，心思也是游离。她一会想到叶明川的妈妈一会儿又想到自己，一会儿想到王静芬，一会又想到柳湘玉，心思重重，头又疼了。
眼前的路上行人渐渐稀少，偶有过往的车辆都是军牌，前面的车子相继停下来接受检查，叶明川的车子开过去，却是呼的一下撞开挡在前面的横杆，提了速向前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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