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走后，靳封臣径直去了公司，审批了好些总经理刘东亲自送来的文件。
直到中午，手机铃声倏地响起，靳封臣才放下手中的钢笔，瞥了眼来电显示。
接起电话，一个略有些耳熟的声音传来，“是封先生吗？我是皮尔斯，不知道你中午有没有时间？”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靳封臣心中并不意外，轻轻挑眉，故作惊喜道：“原来是皮尔斯先生，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中午一起吃个饭如何？”
闻言，靳封臣知道，鱼要上钩了。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急切，而是有些歉然道：“真是抱歉，皮尔斯先生，中饭应该是吃不了了。我有个临时会议要开，大概下午两点会结束，两点之后你有时间吗？”
其实，中午休息时间，公司一般不会安排会议。
他只是想晾皮尔斯一会儿。
“封先生，我是想和你谈谈我们合作的事，真是没想到你一个药材商也会这么忙。”
皮尔斯见他推时间，有些不满，但还是同意了，“算了，两点就两点吧。”
“那就麻烦皮尔斯先生多等一会了。”
电话挂断后，电话另一头的皮尔斯不由得攥紧了手掌。
往常每一次的合作都是别人上赶着自己，像这种需要他等待的情况，还是头一回。
助理亚伦看出皮尔斯的不悦，开口道：“皮尔斯先生，我们真的要等吗？”
皮尔斯严肃道：“等，这笔单子对我们来说尤为重要，不能出一点差错，你下去准备一下。”
亚伦领命下去，定了一家咖啡厅，而后把地址发给靳封臣。
——
下午两点，靳封臣不疾不徐地去往皮尔斯发来的地址。
见到皮尔斯后，他带着些许歉意道：“抱歉，皮尔斯先生，路上有些堵车了。”
皮尔斯笑着摆摆手道：“封先生不必自责，不过封先生最近貌似很忙，可是接了什么大单子？”
靳封臣慢条斯理地抿了口咖啡，勾唇轻笑，“也没有，生意和往常差不多。皮尔斯先生今天找我是什么事？”
闻言，皮尔斯也没拐弯抹角，“既然封先生提起，我也就不绕圈子了。你昨晚说还有其他和西域乌头差不多性质的药材，我要一品红和马钱子，不知你这边能不能大批量供货？”
一品红、马钱子又是两种剧毒之物。
靳封臣顿时眯了眯眼睛，大批量的收购有毒药材，用途可想而知。
虽说这三种药材都有医用价值，但凭借着对SA集团的了解，靳封臣可不会认为他们是要拿来救人。
靳封臣眉心微蹙，故作为难道：“皮尔斯先生，不瞒你说，这药材是能弄到，但不是随时都有的，需要时间去收购，才能提供。
再加上这两种药材均是剧毒之物，卖出去的时候，定是会有些麻烦。”
见靳封臣面露难色，皮尔斯一副善解人意的神情，“封先生说的我都知道，所以，这次我是带着诚意过来和你合作的。”
皮尔斯话音稍顿，从取出一张支票放在桌面上，“这是五千万，只是预付款而已，事成之后，一定不会亏待你。”
他十分肯定靳封臣定会收起来，像他们这种做生意的，向来不会和钱过不去。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靳封臣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这倒是让他十分惊奇。
“封先生，我听方城说，你是国内的几大药材商之一，药材货源来自全世界各地，想弄什么药材应该都难不倒你，所以，我希望这次我们能合作愉快。”
话落，皮尔斯将支票又向前推了一下。
靳封臣笑了，眼底有些许玩味，并没有只拿支票，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看过去。
他看向皮尔斯，“要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个要求，你们这么大批量需求这两种药材，还有西域乌头，得告诉我你们在干什么，到底是何用途。我有家人，有妻子、孩子，不会自找麻烦，宁愿少赚点。”
靳封臣顿了下，又语气坚定道：“否则，我不会给你们提供药材。”
亚伦见状，给身旁的保镖递了一个眼神。
靳封臣的身边，顿时围上来四个壮汉。
不过，他连眉头都没蹙一下，依旧淡定自若。
双方对峙须臾，皮尔斯厉声说道：“大胆！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做主了？给我退下！”
呵斥完保镖之后，皮尔斯笑着看向靳封臣，试图说服他。
“封先生，对于药材的去向请你放心，我们SA集团向来做事光明磊落，绝不做背地里的勾当。
更何况我们是大型的医药集团，定然会对某些药材有大量需求，像你所能提供的不过是其中几种而已。”
靳封臣淡笑，“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不必跟我打马虎眼。”
他说着，站起身来，“既然皮尔斯先生没有诚意，那抱歉了，这笔生意我们是谈不成了，告辞。”
见靳封臣要走，皮尔斯顿时着急不已。
他原以为靳封臣是那种普通的小生意人，拿几千万出来，他必定喜笑颜开的答应下来。
谁曾想，没用，靳封臣根本不看在眼里。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好了，于是刚才亚伦招呼保镖上来吓唬他。
居然也没用。
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软硬不吃的人。
“封先生，请留步！”
皮尔斯挡在靳封臣的面前，有些为难的说道：“封先生，稍等一下，待我去请示上级，马上给你答复。”
“好，我等你的答复。”
靳封臣点点头，重新坐下。
皮尔斯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拨通了电话。
“老板，这边出了点难题，合伙人想要知道我们购置大批量药材的用处，这些能告诉他吗？若是不告诉他的话，他可能不会与我们合作。”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一个冰冷的传出，“他想知道什么，可以告诉，但前提是必须要将他拉入我们的阵营，我们需要的不是一个短暂的合伙人，而是长期无限提供有毒药草的人，懂了吗？”
“好的，老板，我懂了，我这就去告诉他。”皮尔斯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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