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曦揉了揉他的太阳穴，他的头很痛，眼睛也很沉，睁开眼睛起码一半的视线都被遮住了。他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外面的天还是阴沉沉的，没有完全亮起来，让人开心不起来。
他爬起来，这次终于可以让他去厕所洗把脸了。
看到祁文博还躺在沙发上睡觉，祁曦内心的感情有些复杂。他对祁文博感到陌生，但血缘关系又把他们牵在一起，他们流着一样的血这个认知又让祁曦忍不住和他亲近起来。他就站着沙发旁一直盯着祁文博。
祁文博睡的不太踏实，总感觉有一道视线在看着他。他睁开眼，被旁边站着的人影吓了一跳，他赶紧坐了起来。
环境很昏暗，他无法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只感觉到那道视线蕴含着很复杂的感情，这个人身上散发着很悲伤的气息，就连祁文博也忍不住想开口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祁曦看到祁文博呆呆的看着他，祁曦也盯着他看，想看看这么久都没见过面的父亲到底长什么样子。
一双桃花眼和他的很相似，只不过祁文博的眼睛更加狭长点，眼角的点点皱纹提示着他祁文博已经老了。明明长着这么温柔的眼睛为什么对他就是那么冷漠？祁曦想不明白。祁文博除了一双眼睛和他相似外，其他的地方一点都不像。
祁曦看了良久，移开了视线向厕所走去。
开了灯，祁曦才发现他的眼睛肿的不成样子了，他拿来热毛巾摁在自己的眼睛上，缓解一下疲惫。滚烫的毛巾触碰到眼睛有点疼，这种痛让人感到舒服。
反复几次之后眼睛总算是消肿了，眼底的黑眼圈显得人很憔悴。从来没见过自己这幅模样的祁曦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新年快乐。今天去溜冰吗？”七点的时候褚璟发了一条信息给祁曦。
啊……他都忘了今天是新年了。他觉得自己这个样子不适合出去，但他实在不想待在家里感受低气压。
“新年快乐。好啊，我们去溜冰。”
祁曦在衣柜里挑挑拣拣，拿出了一个针织帽还有围巾，尽量把自己的脸遮住只露出眼睛，眼睛往往是最能透露一个人状态的地方，一个人开心难过都写在了眼睛里。但起码这样能把拉耸的嘴角遮住，减少悲伤的感觉，祁曦这样想。
祁曦去了上次褚璟带他去的那个早餐店，点了蛋拉，喝了一杯甜甜的豆浆，这一杯烫嘴甜腻的豆浆居然让他有点想落泪。他用力擦了擦眼角，打了自己一个巴掌，他现在真像一个女孩子，老爱哭，真是让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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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璟约了九点，祁曦八点就在他家小区等了，他无聊的在小区门口踢着小石头。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真希望可以下雪，这样就可以踢雪了，他还没见过雪呢。
他把帽子和围巾都脱了，让北风刮着他的脸，他觉得冷可以让他稍微清醒点。就这样被冻了一个小时，祁曦的脸都发白了。褚璟才出来，他看到祁曦坐在石凳上发抖，手上拽着帽子和围巾，呆愣愣的。
他心里一动，想吓唬祁曦。他绕到祁曦后面，在他耳边吼了一声。
祁曦果然被吓得肩膀剧烈的抖动，差点跳了起来，他迷茫的看着褚璟，像是失去了灵魂。
“你今天这么呆愣愣的？”褚璟摸上了祁曦的额头，冻的像块冰一样，褚璟照顾昔昔的习惯又出现了。他对祁曦说：“拿着帽子和围巾怎么不带上，不冷吗？”他语气里有责怪，有无奈。帮祁曦带好帽子，带好围巾，把他从石凳上拉了起来。
“回神。”褚璟在祁曦眼前打了个响指。
祁曦眨了眨眼，“你来啦。”他对褚璟说。
“你在想什么呢？”
“没有……我只是在发呆。”
“你的反射弧挺长的，这么久才回神。”
祁曦嘴角勾了勾，笑意并不达眼底。
“对了，我妈问你今晚要不要叫你爷爷奶奶来我家吃饭，你家里的情况我妈和我说了。”
“我爸妈回来了。”
“诶，那挺好的。你开心吗？”
这可是问到点子上了，祁曦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本来是开心的但现在……他选择不说话。
褚璟明白了祁曦的意思，把祁曦的头摁在他的肩膀上，让祁曦靠着，胡乱的摸了摸他的头，发现带着帽子没办法把他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了。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祁曦想。 他的眼眶又不自觉的湿了，现在祁曦很想用力的抱着褚璟，他没有那么做，把眼泪憋了回去。
由于两个人到的早，溜冰场还没有人，新年的票价倒是比平时贵了一倍。
“这票还挺贵，还好我们来得早，就当这多了一倍的钱是包场了吧。开心点，去滑冰吧。”褚璟笑着对祁曦说，一路上他都在讲话活跃气氛。
“嗯。”
今天的祁曦心不在焉的，进去溜冰场之后连扶手都不扶慢腾腾的滑着。眼看着祁曦就要被他自己的脚绊摔跤了，褚璟赶紧扶着他稳住他的身体。
“祁曦，你知道在难过的时候溜冰是什么感觉吗？”
“把手给我。”
祁曦听着褚璟的话，呆愣愣的把手给了他，他忘记了上次是谁把自己弄得摔倒了。
“抓稳了。”褚璟脚下一蹬，祁曦也跟着滑了起来。这次和上次不一样，祁曦可以跟上褚璟的速度了。他双脚/交替的滑着，感受着滑行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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