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顾非寒皱眉：“连你她说也不认识吗？她刚才是认得我的。”
霍尔苦笑抽了一下唇：“或者是前几天，我跟她吵了架，没想到她居然记恨到现在。从来没有的小气。”
说着，宠溺地看了洛晴一眼。
洛晴低下了头。
三个人短暂的静默，然后洛晴抬头，双眸宁静：“顾非寒，就是你？”
顾非寒惊栗了一下，耙了一下头发：“小老师，是我。”
“我是老师？嗯，我好像想起来了……你等等。”洛晴摁着自己的太阳穴，眯上了眼睛。她很乱，头里的东西一直在乱跳窜着，她怎么整理都是乱。
她的脸上有着迷惑，有着认真。并不像是跟他们怄气的样子。
霍尔和顾非寒互视一眼，霍尔在她的面前蹲下，神色很是忧虑：“洛小姐，你知道我是谁吗？说认真的。”
“你？”洛晴睁大眼睛，清丽的眼神，黑白分明，透净清澈。“啊！你的眼睛！”霍尔怔怔的看着她，惊喜地攥紧了双拳。
顾非寒也低了头，看着洛晴的眼睛。是啊！刚才真没有留意，她的眼睛不再迷蒙，那样清亮，黑白分明。
“晴，你能看得清楚全部的东西？”顾非寒指着远处的门：“那上面写着什么字？”
“请保持病房的安静，给病人一个安静的空间。”她一字不漏地念了出来。
“标点？”
“逗号，句号。”
“底色？”
“浅蓝。”
“验一下。”霍尔迅步走了出去，很快推着一架仪器走进来，“L，不，顾非寒，扶着她。”
顾非寒配合着霍尔，给洛晴检验眼睛的状况。
“滴滴滴滴”几声之后，霍尔从机器中抬头，眼睛里满是惊喜和不可置信。
“怎么样？”洛晴怯生生地问。
“你的眼睛居然好了！据我的猜测是脑部神经受到了意外冲力的结果。”
洛晴眨了一下眼睛，抱紧了手臂，警惕的情绪：“我的眼睛曾经很糟糕？”
顾非寒和霍尔又互视一眼，这一次，连顾非寒都皱眉了：“晴，我们都很担心你。我知道我自己很不应该，你可以惩罚我。但是我一直知道的洛晴不是这样的。”
“怎样？”她身体往后靠，防备的意味更浓了。
“你是有话说话，要生气就生气，要骂就大声骂的人。从不会这样的隐晦的跟我冷战。”顾非寒受不了地嚷道。
洛晴低头想了一下，摇摇头，咬着唇：“我的意思是我真的忘记了。想不起来了。”
“真的？”两个男人都看着她，脸上难得有相同的表情。
“唉……”洛晴叹了一口气，捧着头，咬着唇，好像又在苦苦地思索，搜寻。
头很痛，一片片的碎片在头里面胡乱的冲撞着，重组着。纷繁复杂，七零八落……她叫洛晴！是的！还有……妹妹！妹妹要生孩子了，成哥……是的，有一个男人叫成哥。是妹妹的丈夫……还有……钟凤仪；钟凤仪很漂亮，是女强人……
爸爸妈妈……彭仁县，然后……她是教师……好乱啊！一个男人，不！应该是男生，一脚踢了她的手机。
大雨？不，好像是大火？不，车祸？不！婚礼？飞机？大蟒蛇？……不！好乱啊……头好痛！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钻进了脑袋里，到处的乱窜。
她的脸苍白了，头痛！眉头，剧烈地痛。那一股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好想要冲出了。但是不知道什么东西堵住了。那个东西拼命地冲啊冲！
她要放那个东西出来，就什么都清楚了。她伸手，去扯眉心的绷带。
“不要想了！”
“住手！”
顾非寒和霍尔一起把她的手拉住，她惊慌地看了他们一眼，刚想要挣开。霍尔和顾非寒同时放开了她。洛晴可能是感觉到他们的紧张吧，反应不再是剧烈，可是那一种的迷蒙，她为难地移动了一下，两手的手指绞在一起：“我是怎么了？”
霍尔狠狠叹了一口气：“很可能是失去了部分的记忆。”然后又小心地抓住她的手指，看着她的眼睛：“你记得我吗？”
“对不起。”她畏怯地往后缩。
“我呢？”旁边的顾非寒脸上凝重，眼睛好了，又失忆，有没有更狗血的。
“你说你是顾非寒。”
“我说我是你老公。你信吗？”
霍尔厉眼看了她一眼：“他不是。”
“求你，不要跟我开玩笑。”洛晴的脸上戒备地盯着他。
“噢！”顾非寒拍一下脑门：“我的小老师从不求人！”
洛晴怔了一下，咬咬唇：“别玩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是我的学生？”
“对了！”
“就是你踢坏了我的手机？”
顾非寒挑眉：“曾经有那么一回事。”
“还我手机！”
霍尔偷笑。一副看你怎么死的表情。
“好，还你手机那么简单的事情。还记得什么？”他拉了一张凳子，在洛晴面前坐着，见到她的手背又有些血，斜眼看了霍尔：“霍尔医生，帮忙。”
霍尔看了他一眼，拿过了药具，拉着洛晴的手，止血。
“你把手放开。”顾非寒霸占意味强烈，把洛晴的手拉回来，放在自己的手心，看着洛晴：“我是你的学生，但是我喜欢你了。你也答应了我毕业后跟我结婚。你的手上还有一枚紫色的戒子，不过因为……”
“是吗？那那一枚的紫色戒指呢？”洛晴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表情明显是冷淡的。她这短短的时间里有着别人不知道的惊慌，她居然丢了很多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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