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村民抖得更厉害了,县尉狗官,不,县尉小娘亲怎么知道他们心里想的?
“没有遇到贼,没有见到血,凭什么要莫名其妙的造围墙?几百年都这么安安稳稳的过来了,有围墙没有围墙,又有什么关系?也没见什么贼人来。对了,就是有贼人来,也是去县城杀那些有钱人,和你们这些贫苦百姓又有毛个关系,县城的有钱人死光了更好,今晚加菜。”胡雪亭笑眯眯的,可是每一个字都让跪着的村民们心里发寒。
“本官可以告诉你们,本官很不开心,本官很生气。”
“本官想要杀光你们,和你们无关。”
一群村民已经趴在了地上,杀光他们,还和他们无关?是啊,真的无关,县尉小娘亲想杀,也就杀了,和他们的意见、心愿,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本官心情好,可以暂时放你们一马,要是谁惹本官生气,本官就杀光了你们开心一下。”胡雪亭道,“本官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村民们用力的磕头,不敢出声。
胡雪亭站起来,转身去第二个村,一群衙役冷冷的回头看了村民们一眼,只觉看他们真是不顺眼。
“对了,你们村今年赋税加倍,这是骂本官的代价。”胡雪亭停住脚步,头都没回。
“县尉小娘亲慈悲啊。”村长带头磕头,一群村民用力磕头,大声的叫:“县尉小娘亲慈悲啊。”
胡雪亭等人远远出了村子,回头看去,隐隐看见一群村民还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胡雪亭默然,终究是不够肆意妄为啊。
不仅仅这些村民,那丹阳县县城当中,那些喊着口号,加入杀贼大军的人当中,又有多少是从头到尾划水的?除去那些和她南征北战四处剿匪的千余人,剩余的人当中,只怕超过了五成,没有杀过一个贼人,没有沾染一滴鲜血。
“不值得救的人,真是不想救啊。”胡雪亭淡淡的道。
“你只是凡人,别以为能随便超越人。”石介呵斥道,“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可以俯视别人的性命或人生,最后都被别人踩到了脚底。”
“都被别人踩到了脚底?”胡雪亭重复着,石介真是走运啊,只知道练武的他,不知道古往今来,有多少恶人坏人贼人,高高在上,开开心心的活了一辈子。
远处,马蹄声响,一队骑兵飞快的靠近。领头的将军勒住马,笑道:“不管把你放到哪里,都能闹出大事来啊。”
“轩轩!”小雪岚用力的招手。来人正是杨轩感。
杨轩感看着胡雪亭,有些百感交集,还以为把她打发出了洛阳权力中心,放到了地方上做官,她就能老实种田,发展实力什么的,没想到竟然有柯南体质,走哪里,哪里就死一大片人。
“小心我告你诽谤!”胡雪亭怒目。
杨积善跟在杨轩感身后,有些畏惧的看着胡雪亭,一路行来,对胡雪亭的主流舆论,主要就是残忍,杀人如麻,别说不像个女人,根本不像是人。
“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一直不肯识字,现在竟然‘发愤涂墙’了。”杨轩感指着远处的烂泥墙,一脸的鄙夷。
“轩轩,你脑子不够,看不懂其中的奥妙的。”胡雪亭认真的看他,要是杨恕高颖什么的,说不定一眼就看出来了。
杨轩感转头看她,眼神古怪无比,竟然没有怒斥她。
“陪我四处走走。”杨轩感悠悠的对胡雪亭道。
胡雪亭惊恐的看着杨轩感:“你不会爱上了我,想要和我手牵手逛街,看风景,拿舌头狂甩嘴唇吧?”
杨轩感死死的盯着胡雪亭,真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远处,丹阳县热火朝天,人人都在盖房子,年轻力壮的自不必说,那些老弱妇孺也在搭把手,递块砖头,送碗凉水什么的。
“李哥,这块地是你的,你说,要怎么盖?”几个人看着一堆废墟,大声的问某个男子。那男子乐呵呵:“这里搭三间房,这里要盖一个厨房,这里要有茅厕……”
其他人笑:“要不要搭个三层楼啊。”那男子鄙夷的瞅他们,以为老子不知道小娘亲的规矩,平楼还平楼,高楼还高楼,想要消遣老子?
“小娘亲说了,现在没钱,等以后有钱了,所有人重新盖房,加一层!”某个衙役大笑,其余人也笑,看着那衙役空荡荡的一条裤腿,以及失血过多,依然苍白的脸庞,也没人说什么回去休息一下的暖心话。
有几个小P孩努力的搬着几块瓦片,还时不时的放在地上,嘻嘻哈哈的打闹,周围的人只是不让他们靠近危险的地方,有几个人甚至指挥他们去哪里送瓦片。
“这么小的年纪,也在这里做苦力?”杨轩感惊愕的看着胡雪亭。
“那是算工钱的。不分男女老幼,丹阳县所有人在工地上干活,一天十文钱,管三餐。”胡雪亭道。
杨轩感看胡雪亭的眼神中,满满的嗔怪,遇到大灾难,朝廷要优先照顾老弱妇孺,这是规矩。“听说,你到现在,没有施过一次粥。”
这句话当中的责备就更多了,基本的赈灾都不做,那已经不是失职的问题了,若不是彼此之间很熟,杨轩感就要当场痛骂,甚至直接罢免了。
“你不会没有得到朝廷的赈灾粮食吧?”杨轩感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脸色陡然大变,张镇周还在交割离职手续,等待新的淮南道行军总管上任,所有事情仍然要张镇周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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