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山的海滩上,几乎处处能捡到贝壳。
雪停融化之后,山海相撩,蓝色围绕世间一切,清新而又唯美。阑珊蹲下身去拾了一只贝壳,举在太阳底下照,立刻发出柔和的五颜六色。云烟好奇地凑过去:“这就是你喜欢的贝壳么?”海浪扑过来,阑珊点了点头:“也是沉夕哥最喜欢的。”
金陵玩弄着脚底细沙,笑嘻嘻地说:“咱们做一个两人游戏怎么样?我的左脚和天哥的右脚绑在一起,咱们冲到海里面去,停下来的时候看谁冲得最远?!”“好啊!”云烟饶有兴致。
阑珊微微笑:“你们玩吧,注意安全。”
厉风行扯了一块布,绑住自己和金陵的腿,转头来:“胜南,动作快些!”胜南一笑:“好啊,舍命陪君子!”扯布绑了系住自己和云烟的腿。厉风行狡黠道:“你输定了!”
胜南哼了一声:“是么?”立刻牵住云烟的手,飞也似地向海水中奔。厉风行和金陵还只剩一溜烟了。
这一局显然厉风行夫妇胜了,因为胜南精疲力竭的时候,厉风行和金陵迎面飞奔而来,在他面前住了脚,厉风行哈哈大笑:“怎么?服气了吧!”
云烟正要点头,林胜南将她往前一拽:“谁说你赢了?分明我们赢了!”
厉风行怒道:“你反悔!”
胜南一笑:“游戏规则:停下来的时候谁最远谁就胜了!现在我们更远一些!”
厉风行气得直瞪眼:“近墨者黑,你变得跟凤箫吟一样无赖!”
胜南笑道:“要不再比一次。这次可一点轻功也不许用!”
“我知道,你嫉妒我能在水上走!”
“谁嫉妒你这一点!我倒蛮嫉妒你们金厉两家连船都不要买的。哈……”
厉风行气得来打胜南,胜南赶紧开溜,都忘了脚还系在另一个人脚上……立刻四人全倒栽葱翻在了海里……
湿漉漉地上岸来,四人均一身是水。
金陵还笑着打趣:“风行水上,现在你到水上站站,就风沉水下了!”
厉风行笑道:“好久没这么尽兴了!以后要隐居,就来海边,起一座豪华大宅……”
只听得柳五津的声音:“各位,都在这儿啊……”
众人循声而去,厉风行道:“柳大侠找我们么?”
柳五津点了点头:“有人见到越风出现在岛上,大家封锁了各个关口,明天开始挨家挨户地搜寻。”
迟了。这个时候,越风和凤箫吟早已驾船离去。
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
风扬起吟儿的头发和披风,还有她的思绪。
两岸之山青翠得近乎发蓝,淡若水绘。夹岸寒树,负势竞上,争高入天,却都倒映在水中。山水融为一体,山是水的立体,水是山的平镜。水下山色为虚,山中水气似幻。
这里好像是一片内湖,意味着他俩虽不在逐月山庄,但无论走多远,依旧在苍梧山境内。
放舟湖上,偶尔会遇见水中漂移的浮萍,绿茵茵的,充满生机,还有半块微露礁石,清泉轻轻地洗漱过去。
静无声息,远处篝火炊烟,袅袅不散。
白天忽然被傍晚包围,残阳如血。
吟儿忽地发现几棵枯树生长在湖水中央,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长得却特别高耸。近了一些,看那年轮,苍老得像老人脸上的皱纹。
“劣势中更加顽强?”吟儿笑着问,正好触及越风。
狂风开始肆虐。越风呼吸忐忑:“停岸……”
吟儿泊船,见越风话不多说,只朝着对岸衔叶而歌,歌声飘得好远好远,依稀是那首《凤求凰》。
吟儿在那沉闷的乐声里,突然知道,只有像胜南那样的性格,才会从风波里安然无恙地走出来,而越风,会绝对沉没……
“越风溜得真快啊!”张潮冷冷地,带着嘲讽神色,眼睛有意无意地瞟向越野。
“我们也不能守着没用的树待兔吧!咱们去各个岛追堵!”江龙依旧义愤填膺。
“大家以为如何?”张潮站着,威风凛凛,像从前张海一样。
“他应该没跑多远,他……还在苍梧山境内……”越野说得很勉强,沈絮如知他心中不好受,挽紧了他的手臂。
俯视整个苍梧山夜的海洋,星星就是整个山峦的灯火。
越风又衔叶而歌,而歌声明显不如从前清晰。
叶已枯颓了么?
吟儿听出他曲中的沉郁,小声道:“其实你在压抑。”
越风没有停止半刻吹曲,凤箫吟形同虚设。
吟儿忍着气不说话。
几天了,尽管去过风烟境,但越风和吟儿就像陌生人一样,有时还不如陌生人。
越风睡了,吟儿就对着天空许愿:“小师兄,胜南,我好想你们啊,如果有你们陪我聊天,那该多好……没人说话,心里憋得慌……”
奈何她曾在心里发誓,要把抚今鞭的主人拉回正道,那就一定得完成——连这件小事都干不了的话,怎么做女侠,怎么做武林盟主!
阑珊的婚事总算被追逐越风的大事件冲走,冥冥中,越风在阻止着。这一天夜里,阑珊目送着一群人登船远去。
星星在空中眨眼,忽地一袭清风,接着她发出一声微弱的呼唤:“沉夕哥……”
一转眼,一过耳,一曲毕,一切萧然,一首静诗……
脚下的这座山和苍梧其他地方明显不同,因为这里充满了活力。虽才是冬末春初,已经到处是盛春的繁荣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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