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白，你觉得到时直接将孩子们带到这边的小山坡上可好？虽说不能一览众山小，但是也比平地上多了几分乐趣。”
萧秦绕着小山坡跑了一圈说：“不成，这里空地太小，四面都是山林，到时人多乱跑，你顾不过来。”
柳臻心底认同，却想引着他多说几句话，便道：“我的学子们都很乖巧的，一准不会乱跑的。”
萧秦不赞同地看着她，她都这么大了，却还想着到处走走看看，更何况整日闷在城里的小孩子？
见他神情有异，柳臻怀疑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萧秦摇头，怕惹她气恼，不愿多说，只道：“我瞧这里有些野菜，到时可以带她们摘些野菜。埋口锅，自己动手做些汤水之类的。”
手上有事做了，便顾不上乱跑，给柳臻省事的同时也算带她们多进行了一项活动，一举两得。
“这个先放放，你刚才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柳臻笑着闹他，萧秦无奈道：“当真没什么。”
“我不信！你这家伙，天天不怎么爱说话，心里一定藏着很多话，快些告诉我！”
“当真没有。”
“我不信，你快些过来，给我听一听。”
萧秦笑着躲开：“你既说是心里话，又上哪里听？”
柳臻追上去：“好哇，你这么说，一定是在心里说我坏话了。看我抓住你，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两人笑着闹着，山间草木繁盛，枯枝横生，萧秦见她面色酡红似有汗意，又担心她被绊倒或者扭着脚，假装不敌被她捉住。
“抓住你了吧，看你往哪里跑！”
柳臻抓住他的衣袖，怕他挣脱，顺势抱住他的腰，开心地说：“这下跑不掉了吧，快点给我说说，你在心里说我什么坏话了？”
萧秦被她带的往后退了两步，他抬起双臂稳住身形，跟着笑起来。
柳臻趴在他怀里，耳朵贴在他胸前，只觉他的胸腔震动得她耳根麻麻的，直麻进了心里。
心𥰁摇动间，柳臻脱口而出：“你以后要永远这么笑才是。”
萧秦眼神有一瞬间的晦暗，下一瞬应声道：“我答应你。”
“当真？”柳臻惊讶地抬头望他，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就答应。
“只要你多跟我在一起，多陪着我。”
萧秦声音低沉，充满愉悦。
“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答应的那么爽快。”柳臻捏腔拿调地说，“是不是还要多多哄着你，逗你开心哪？”
萧秦忍笑：“若是你愿意，也不是不可以。你有心，我自不会推拒的。”
“那我呢？”柳臻戳着他下巴不依道，“谁来哄我、陪我呢？”
“我。”
“你？”柳臻嗤笑，“我要去巾帼馆，你要读书，何时陪、何时哄？”
“早上，晚上，还有……”萧秦环住她，附耳轻声道，“你休沐的时候。”
“我休沐？可你不是还要读书吗？”
“不读了，陪你。”萧秦埋首在她的秀发间，深吸了一口气说，“陪着你出来走走，心情放松，似乎更有读书的动力。”
她的发间没有馥郁的香气，但是他喜欢的，她的味道。
清清爽爽，干干净净，隐隐有清浅的香味，只有腻久了，才能嗅到。
“当真？”柳臻灿笑如朝阳般明媚。
“嗯！”萧秦再认真不过地说，“只要心里想着你，我浑身便有使不完的力气，用不完的精力。臻儿，永远不要离开我。”
“好。”
萧秦低头与她对视，从她眼中轻易就找到了如他一般的笃定，忍不住轻轻含上了她的唇珠。
一吻毕，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稳，找了个木桩坐下来休息了一会，柳臻问他：“差点忘了问你，你怎么会认野菜的？”
萧秦淡声说：“当初你跟着云儿采野菜的时候，我多看了一眼。”
柳臻抬起手指，轻轻摸着他泛着红意的脸说：“那么久远的事，你还能记得？”
萧秦握住她的手把玩着，微笑道：“我聪明嘛。”
“哈哈哈。”
柳臻忍俊不禁，歪头靠在他的肩头上，柔声道：“若是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可是不能，我希望时间停下来是因为这时的你是快乐的，但是我希望能给你创造出更大的快乐。”
“瞻白。”柳臻抬头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郑重无比地说，“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我都会在你身边。无论生老病死，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心意。”
萧秦心间震动，巨大的喜悦不停地冲击着他，他听见自己用着颤抖地声音说：“嗯。”
柳臻笑起来：“你信我吗？”
“信。”
“你能多说一点吗？”
“我信你。”
柳臻笑容灿烂地双手捧着他的脸，晃了两下说：“大傻瓜。”
萧秦跟着灿烂地笑起来，只要她永远在他身边，他甘愿做她的傻子。
“傻子，我爱你啊。”
“什么？”萧秦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只说一次，没听见就算了。”柳臻扭身背对着他，不让他看见自己眼角眉梢的欢喜。
“呀！”看着腰间突然附上的手掌，柳臻差点跳起来。等反应过来，她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你吓到我了。”
萧秦凑到她耳边，呢喃道：“我心如你心。”
“什么？”柳臻假装没听见，“你说什么，方才风声太大，将你的声音吹散了，我没听见。”
“只说一次，没听见就算了。”
萧秦学着她的样子如是说道。
两人又说笑了一会，便起身要出去了。
萧秦想带她原路返回，柳臻却想走别的路。
“那儿已经走过了，咱们换一条路好不好？”柳臻挽着他的胳膊轻轻摇晃着。
萧秦宠溺地看着她：“既然你想，那便走呗。你选一个方向吧。”
柳臻娇笑道：“那我能各个方向都走一遍吗？”
“可以。”
“这么爽快？”柳臻挑眉，“你莫不是想累死我？”
“瞎说，不准说这些。”萧秦深情地望着她，“你累了，我背你走。”
柳臻轻轻锤了他一下：“大傻瓜。”
“然后呢？”
萧秦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柳臻讶然，他失落地摇摇头：“没什么。”
想到方才自己在说过他大傻瓜之后的话，柳臻抿嘴笑起来：“你是想听那一句？”
萧秦不好意思地看着她：“哪一句？”
柳臻挑眉，一脸坏笑：“那一句。”
“哪一句？”
萧秦装傻，柳臻便跟着装傻，只是笑容却怎么也忍不住似的。
“傻子。”
“不对。”萧秦皱眉，“这不是那一句。”
“大傻子？”柳臻调笑，“我不记得了，你提醒我一下啊。”
萧秦绷着脸，不情不愿地说：“我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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