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身体颤抖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
“你不过是自私罢了，其实在你看来，你弟弟的存在只是为了让你看起来不那么孤独，你害怕……”
“够了！”
“你害怕的是你自己，你害怕成为‘神经病的姐姐’。”
“够了！我叫你闭嘴！”
陈娇喊得嗓音嘶哑但是她丝毫不妥协，仿佛大声反驳就能证明肖辙是错的。
楚镇涸深深看了肖辙一眼，心里暗暗琢磨他都是怎么看出来这些的，思考着今天一定的问出个所以然来。
“你弟弟的死，你也有责任。”肖辙说。
陈娇双手抓着扶手，她无法站起来，只能挣扎，可椅子很牢固，她的一切都是徒劳。
楚镇涸看了看陈娇泛白的手指关节和快要咬出血的嘴唇，于是把手里的照片推了出去。
“这是你的同伙吗？”
陈娇低头看了一眼，不说话。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陈娇冷笑了一声，“我是不会向你妥协的。”
肖辙前倾身子，双手的手肘抵在桌子上，这样他就靠近了陈娇一些。
“诶！小心！”楚镇涸伸手去拉肖辙，肖辙笑了笑示意不需要。
“枪是他的吧？”肖辙问出了新的问题，“我们很快就能查到枪的来源，你隐瞒也没用。”
陈娇歪头看着他，看来完全不准备出卖自己的同伙。
“杀前面两个人的计划都是他提供的，去陆蔓家动手脚的也是他，对不对？”
陈娇盯着肖辙依旧不说话。
“也是他把枪交给你，让你来杀楚队的吧，可难道他不知道，你一个人很难办到吗？或者他预料到了你打算和楚队同归于尽？”
陈娇的眼神有些松动。
“或者他知道，你就算被抓了也绝不会供出他，所以他想借警方的手除掉你。”
说道这里连楚镇涸直勾勾的盯着肖辙看了。
楚镇涸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是现在审讯还没有结束，楚镇涸把这一肚子的疑问憋了回去。
“我们现在有足迹有指纹有照片，实际上不需要你我们也能查到他是谁，可这是你唯一的立功机会了，你可想好了。”
肖辙的声音极具诱惑力，陈娇皱起了眉头，可能开始了思考。
“想好了随时说。”肖辙站了起来，看了眼楚镇涸，转身走了。
楚镇涸也连忙收起照片本子和笔跟了上去。
从审讯室出来楚镇涸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知道她同伙坑她？”
“蒙的。”肖辙耸耸肩。
“你！”楚镇涸一口气好悬没提上来。
“我又没诈供诱供。”
“那也不许在红线边缘游走！”
“我就是猜测啊，万一猜准了呢？”
感觉好像确实无法反驳，楚镇涸砸吧砸吧嘴宣布服了。
“太晚了，我觉得她今晚够呛交代了，我让人守着她不让她睡觉，也许明天撑不住就说了。”
“楚队，你还虐待嫌疑犯啊？”
楚镇涸被噎了，他白了肖辙一眼，“谁虐待嫌疑犯了。”
“你说不让她睡觉。”
“值班人员也不睡觉，不算虐待。”
“好吧，你是队长，你说了算。”
两人看着对方，同时笑了。
“楚队。”两人在楼道里遇到了程鹏，“医院那边已经安排好保护人员了，枪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
“枪哪来的？”
“确实是从警局出去的，这事说起来……和陆蔓发父亲还有关系，当年陆警官剿灭犯罪团伙最后收网的时候警方这边丢了一把枪，现在丢枪的警员还在地方派出所沉着没升上来被。经过弹道分析确认是这把没错。”
“报复陆蔓的人是不是……和当你看到事情有关系？”肖辙突然问道，“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有这把枪呢？”
楚镇涸点点头，“重点放在这个线索上好好查一查。”
有了方向以后效率就快了很多，即便是没有陈娇的配合警方也很快就锁定了帮凶的身份。
“当年的犯罪团伙已经被一网打尽了没有遗漏人员，剩下的一些小喽啰也不至于到要向警察复仇的地步，但是我们查到有一个人，他最有做案动机。”程鹏把资料推到楚镇涸面前，一旁的赖江月和邢涛也点点头。
“这人是当年组织头目的私生子，因为当年还小就没有参与犯罪，可他的妈妈也是团伙人员，一起被抓了，他从小和舅舅生活，但是舅舅前年因为当街砍人也被抓了。”
楚镇涸皱眉。
“我们怀疑枪是他舅舅捡到的，他舅舅被抓以后他拿到了枪然后就开始策划向警方报复，后来遇到了陈娇，二人一拍即合。”
“我们对他的照片和监控进行了对比，确实是同一个人，另外，他是个左撇子。”邢涛比了一个用左手拿东西的姿势，“痕检说，打火机的指纹是左手的。”
“好，那能查到他在哪吗？”
赖江月摇摇头，“大概是天赋异禀，他的反侦查意识很强，现在把陈娇推出来大概也是怕陈娇拖他逃跑的后腿。”
“那他怎么会在现在留下足迹？”楚镇涸疑惑的问，“之后还被监控拍到？”
“留足迹可能是想在之前的案子里搅乱咱们的视线？之后不光是监控，我们还取到了指纹。”
“我觉得……”肖辙突然慢悠悠的开了口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他大概是觉得复仇已经完成了，一切都无所谓了，之前还需要反侦查需要扰乱视线！可是现在不用了，现在他也报了仇也甩掉了同伙，所以也就没必要藏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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