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玥手一顿,想着瞒着楼宴算怎么回事,就应该让他知道怀孕有多辛苦,他真以为生孩子就是简单的疼一疼就好了。
秦容玥带着某种痛快,抬眼看着他愧疚的神色,毫不留情的道:“这是孕吐,你不知道吗?”
楼宴一愣,脸上的神色龟裂,变的惭愧,向前走一步,“对不住,上辈子……”
秦容玥撇头不看他,楼宴就呆呆的站着,后来见远远的饭菜她闻着都是皱眉,索性让人把饭菜撤下去,俨然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没有吃饭的人。
大夫被樱桃匆忙拉过来的时候,对着呆愣的夫妻又是一阵无语。
一个怀孕了孕吐的委屈巴巴,一个像犯错的学生一样远远站着可怜兮兮,这又是闹那样。
大夫轻哼一声,问:“今日看那个?”
楼宴回神,尴尬的指着秦容玥道:“内子孕吐的厉害,不能进食。”
大夫朝楼宴身上的菜汤看了一眼,“这是把饭菜吃到你身上了,倒是一滴也没有浪费啊!”
虽然嘴巴毒,还是很快诊脉,不建议孕妇吃药,交代樱桃道:“孕吐是都要经历的,后面还会情绪不稳定,时哭时闹的你们多哄着,别让她憋在心里,对孩子不好。”
楼宴别看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可是老老实实的记着大夫的话,说的越多楼宴就越愧疚。
上辈子秦容玥分娩的时候,他赶上一个大案子,彻夜未归,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生了,他当爹了。
孩子对他来说就是忙了十个月,突然多出来了一个生命,印象最深的就是孩子第一次软声软气的叫了一声“爹”,当时他懵了。
然后就是孩子去世那天,因为算是恶亡,不能入祖坟,是他抱着埋到了城外的一处山头,那天下着雨,风很大。
不怪乎秦容玥恨他,这个孩子是她遭了许多罪才带到世界上来了,是他混蛋,都想抽自己。
楼宴看着委屈的坐在软榻上,耷拉着脑袋的秦容玥,突然很想上去抱抱她,但是不能……
他忍着心酸继续听大夫交代,“至于吃饭,看她想吃什么,想吃的时候多吃一点,吃不下不要勉强,过段时间就好了。”
楼宴问:“过多久?”
“看个人体质,有些人三天好,有些人三个月都不好,你们家人多照顾着,你也按时吃药,好了就好好对你夫人,生孩子可是鬼门关走一趟。”
楼宴心里一惊,一想到她可能三个月吃不下东西,心里就和挖空了一样。
大夫不想看他的苦瓜脸,叫着樱桃送他出去,喧嚣过后又是沉默。
楼宴攥着手心,眼中复杂的看着她,问:“你当时孕吐的多久?”
秦容玥鼻子一酸,她但是体质差,饿的都脱了形,最严重的时候大夫都不建议她留住孩子,想想泪就下来,“我的日子久了一些,孕吐了三个多月,将近四个月。”
楼宴身子一晃,手肘在半空中,哽着嗓子道:“别哭……”
秦容玥斜眼瞪他,“我就是想哭,又不能控制,是孩子让我哭的。”
“我现在病着,你哭了我又不能抱你。”
秦容玥吃了苍蝇一样,吃惊的看着他。
楼宴这还没完,接着道:“等我好了,好不好?”
秦容玥心里就像猫抓了一样,她想要是楼宴上辈子这么哄她,就是死了都甘心,心里说不上来的开心,但是她忍着挤出两滴泪。
楼宴扭头不看她,又问:“那你生安哥的时候,很疼吗?”
空气一瞬间凝滞,秦容玥深吸一口气,抹了泪冷声道:“是,很疼,疼的我都不想活。”
“对不起。”楼宴心里一抽,看到秦容玥走到他面前,他动她就动,摆明让他看她。
楼宴就不转了,听话的看着她,搬来一个凳子,“你坐。”
“我不坐,”秦容玥拒绝。
“我现在病着,你不要离我太近。”
“楼宴,我没有那么娇弱,我就想让你知道你应该知道了,谁说都不行,我要自己看着你,告诉你。”
楼宴点头,“我知道,站着累,你坐着说。”
秦容玥不动,坐着就要仰头看他,虽然现在也是,但是还是差了很多。
“你坐着,要是不想抬头,我就蹲着。”
秦容玥这才听话的坐着,楼宴蹲在她腿边,是他仰头看着秦容玥,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看到。
秦容玥脸色不虞,像是陷入了很深的回忆。
“我生安哥的时候,是雪天,夜里,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有那么疼过,像死了一样……”
耳边是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在说话,有让她用力,有让她含参的,林氏看着她哭,她抓着身下的床单都要抓出一个洞。
后来她难产,楼宴不在家,是樱桃叫醒了秦家的大门,连夜请了御医,生了一天一夜,孩子生了,她挨了一剪子,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秦文清很生气,要抱着孩子带她走,林氏跪着求,她知道林氏好,心里委屈,但看着孩子,无论是男是女她都满足。
好在安哥是个男子,林氏以命担保,楼家除了秦容玥,不会再有别的女子,秦文清勉强走了,这个心结一直到后面,两王之乱,秦文清又一次要带她走,楼宴都不知道,其中有这个插曲。
秦文清不能为了成全女儿的爱情,把女儿的命交代在楼家,像楼宴说的,就算她恨秦文清,秦文清也要以亲情逼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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