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堂把话一撂，甩起自己的蓝色大马尾，扭头就走。
凌央本来就被蒋迫懵了一下，现在更是懵上加懵，“咋回事？你俩一块来的？怎么了？”
蒋迫摇了摇头，也挺郁闷川堂这一来一回的迷惑举动，“不是，我来找你商量点事。”
他看了一下凌央的办公桌方向，指着那两把凳子，“你等人吗？”
“渡渡和风婆子，走了。”凌央往门口探了探脑袋，“她让我跟上对吧？咱去看一眼？”
“等等，我这事挺简单的，就是各地有关部门送了一批结界手过来，想要基地帮忙培训一下，针对他们的工作，教一些比较合适的结界术。”蒋迫晃了晃手里的名单。
“那干嘛递给你。”凌央抱怨一句。
“因为全是战斗向需求。”蒋迫简单回答，把手里的名单交给对方。
结界手是一个跨幅很广的编制，其中包括了战斗、技术和后勤三个工种，分属三个部门，又都由凌央这个总队统筹。
大概是后勤部觉得这件事还是偏战斗部一些，所以便交给了蒋迫安排。
凌央瞥了一眼，直接交给了戴咖，“这种事你还亲自跑过来，你是不是特别想见我？”
“......就是因为你的态度，呃，所以我才上门来说。川堂找你有事的话，我等一下再来。”蒋迫是个不喜欢凑热闹的人，也从来不好奇别人在干什么，发觉凌央老往门外看，便主动表示要离开。
凌央反之，她喜欢拽人一块儿凑热闹，“别，一块儿，跟姐走。”
蒋迫表情复杂地被拉上，俩人找到了等在楼梯口来回踱步的川堂，跟着她去了楼下穿堂风的活动室。
“啷个回事啊？”凌央忍不住又问一句。
穿堂风的全体成员都在，大家互相打了个招呼。
“就是刚说的那个事情啊，我问了咩哥的助理，暗访的娃子们失联了！每晚约好的十一点更新，但昨晚的进度没回过来，今个等了半天，现在还是没消息。”川堂一急就会反而话多，“这可咋办，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所以呢，你要去？”凌央合理推断。
“必须去，我们队轮休，没事儿，基地不派也没关系，我们自己申请外出就是了。”川堂已经做好了打算。
“咩咩知道吗？”因为事不关己，凌央还算冷静。
“当然啦，我——”
“——咳咳咳，队长，萧指挥不知情，不知情。”川堂的队友清了清嗓子，十分明显地暗示。
“噢是，对，灭总不知道。”川堂摇了摇头，改了答案。
“......既然怕别人追究，你干嘛告诉我。”凌央翻了个白眼，萧灭灭默许手下私自出勤？记在小本本上！
“我跟你说是因为想让八六一帮我们当个后援。”川堂直接坦白，“一切顺利的话，你就当不知道这回事，要是不顺利，我们也陷进去了，总队你就大发慈悲，救一救，捞一捞。”
穿堂风A级小队，若是还能出事，可不只剩下S级小队够实力捞了。
“行吧，还能拒绝你不成，可你要先准——”
“——唉，我在这里，你居然要当着我的面出私勤吗？”蒋迫终于忍无可忍，开了口。
川堂往后一蹦，跳开了一米半，“哇哇哇，总队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才就在了，你还推了我一把。”蒋迫面无表情地回答。
明明刚才她的队友都跟蒋迫打了招呼，川堂却是真的现在才发现这个人站在这里，“啊，那个......对啊，我说刚才推那么一下，手感怎么那么好呢，原来是您啊。”
“咳咳咳咳。”她的队友赶紧上前打住川堂的恭维，“姐，过头了，闭嘴吧。”
“手感，哈哈哈。”凌央被逗笑了，推了蒋迫两下试了试，“人家都这么奉承了，你就给批了吧，总队？”
“闹呢。”蒋迫对外人果然很严肃，面不改色地摇了摇头，“想出勤交申请，不许莽撞。”
“那你们那个......”川堂明显是有些怕他的，但心里又着急，还是往下继续说了，“八六一也老跑啊，咋没见你们交申请呢。”
“八六一的情况我自己清楚，你们的情况我不清楚，所以写清楚了交上来，听到了吗？”蒋迫皱了皱眉，低声回复。
“呃......”凌央犹豫着要不要帮腔，可她好像并不该干涉。
“听到了，但是我......”川堂居然怂得很彻底，一点也不像之前在凌央办公室里那样，风风火火的，现在的她反而有些手足无措。
“总队会批吗？如果我们写清楚是什么事件？”反倒是她的一个队友继续坚持了下去，“我不知道队长有没有跟总队提过到底是什么事情，但很可能我们现在坐下来写申请，浪费的这段时间里，就有人失去性命呢？”
说话的是穿堂风的狙击手，剪着齐刘海瞪着大眼睛的小费，“这种时候还要走程序不觉得可笑吗？总队是不是怕负责任啊？”
她说着就红了眼睛，凌央可见不得美人落泪，赶紧上前安抚，“啊啊啊，别激动，冷静些。”
凌央倒是理解蒋迫的立场，八六一跑出去干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可穿堂风要干嘛，他实在是不知道。如果仅仅是听一下陈述就把人放出去，先不论出了事后果谁负责，就这个行为本身，就是对所有人的不负责。
如果人家要赴的是一个不确定的目标，要端的也是一个没实据的窝点，那错了怎么办，误伤了无辜市民又怎么办？
“你们就当不知道好了。”川堂倒没想太多，把凌央叫来，也只是怕万一不如意，他们陷进去出不来了的话，能有人捞一下。
“我当不知道，好，那你们没有批文，是想赤手空拳出去吗？”蒋迫实在是服了，出去和出勤是两回事。
基地的孩子能不能有几个成熟一点点稳重一丢丢的！
“噢对啊，要拿装备啊！”川堂一拍脑袋。
蒋迫叹了口气，感觉这会子他们应该知道要乖乖先写申请了吧，结果这位穿堂风队长当即做了个决定，“那就我一个人去吧，我又不用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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