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尖叫，接着还是那个妹子的声音，“等等！等一下啊！”
“哥哥你真好看啊我能不能加——”
“——我的。”凌央再次重复主权。
“......能不能给你拍张照片？”妹子是个威武即可屈的壮士，马上改了口风，不卑不亢。
“大头照五百，全身八百，合照免费，我跟他的。”凌央坐地标价，说完还抬手比了个耶。
一旁的蒋迫也不知道这两位在说什么，他十五岁就进了基地，没有过过正常的学校生活，自然不曾体验过被少女追捧着的日子，也不明白长成他这副模样，被人要个电话偷拍一下其实都是日常。
凌央倒是懂，因为她喜欢看无脑连续剧。
“合照！”姑娘很是十分机灵，往后一退举起手机，就怕凌央反悔。
“背影。”凌央马上反应出这位妹妹如此爽快，只能是打算拍完就把自己截掉，于是捞起蒋迫的手转身走人。
“唉唉唉，等等嘛，姐姐，姐姐！”姑娘小碎步哒哒地追上来，“姐姐你是白色制服的，你是研究人员，对不对？”
嗯？很懂嘛，虽然猜得不对，凌央是工程师，不是研究员。
基地里的高级技术人员，都穿白色，凌央比较特殊，她基本算是没上过学，理论知识不够，但是创造性思维很给力，所以当初进的是工程队。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制服的颜色？”以前北郊的基地虽然也不是严格保密的状态，但感兴趣的人不多，流传也仅限于那些个小小的猎奇圈子罢了。
这南方分部不是才达成没几天吗？两天？
“黑的，打架的，白的，不打架的，蓝的，打扫的，对吧？”小姑娘说完，还很自豪。
“呃，”凌央也不是真的想跟她鬼扯，胡乱点了点头，“对。”
“啊那怎么办啊，你们是在北方实验失败了，现在决定在南方也尝试一下？”妹子跟不上凌央和蒋迫的脚步，有些慌张，“姐姐姐姐，我要怎样才能成为基地队员呢？”
“你为什么想成为基地队员呢？”凌央学着她的口气反问。
“因为只有成为队员，才不会被抓去做实验啊。”小姑娘语气诚恳，“告诉我吧，我不想变成怪物。”
凌央看了看蒋迫，想知道他对此有何感想。原来基地分部才建成没几天，就被当成搞神秘研究的组织了？
“姐姐你当初是怎么加入基地的呢？”她见凌央不说话，又多问了一句。
“我是基地捡的。”凌央如实回答。
“那你们真的有人会飞吗？试验成功的那一些，呼呼呼。”妹子抬起手比划了一下，“水迷宫！”
凌央觉得皱眉头这个表情传染性很大，因为她跟蒋迫两个此时都是这副表情。
原来在南方市民眼里，基地把人抓去做实验，成功了就是会开挂的结界手，失败的话就成了异兽。
比起南方同胞，北方同胞的想象力是不是太局限了点，九年了居然没有人得出过这种结论，怪不得古时候思想力这项天赋，也是南方人拥有的居多。
“你想看吗？”凌央扯了一个自认为很友善的微笑。
妹子猛点头，那眼皮上的双层睫毛一颤一颤。
“呐。”凌央当着姑娘的面直接开了一个空间结界面向他们自己，然后同蒋迫一起穿了过去。
直到结界关闭妹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那个空间的朝向是背对她的，自始自终姑娘看到的就是一堵乌漆麻黑的墙。
这一头，凌央已经朝前面走去，蒋迫发现这里是森林村。
“我有没有很懂你？你有没有很感动？”她一副讨赏的模样转过来。
蒋迫确实是想着回森林村看看那条自己没有走到底的通道，但凌央是个绝对没有好奇心又不爱深究事情的家伙，她为什么会想到这一点？
蒋迫点点头，表示确实很感动，他刚抬手就见对方娴熟一避，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嗯？”蒋迫不自觉地抬手摸向颈间，却被凌央制止。
“走吧。”她指了指前头玄武堂。
“怎么了？”蒋迫觉得就凌央的性子来说，她这样也算挺奇怪了。
“我给阿庆打电话......”她又不正面回答，掏出手机来拨号。
森林村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不过空气里除了海水的咸味，现在还多参杂了一点点焦炭的气息。基地配合当地的有关部门，在森林村各处安排了巡逻的人，蒋迫四处看看就能瞧见蓝色制服的后勤同僚在走动。
分部他早上也去过了，后勤队伍确实比战斗队和工程队到得早，看起来岗位也都分布得差不多了，算得上是很有效率。
蒋迫带着萧络逛了一圈，发现这位救世希望脸上的图腾意外地不引人注目。
虽然大家不瞎，但基地队员刚好大多都是不怎么服管教的存在，特立独行的也不少。乍一看萧络，也就是个扮相清奇又郁郁寡欢的轻狂少年罢了。
不知道基地高层是怎么打算的，到底要不要公布这世上存在活着的永昼宿主这件事。
尽管他们都打趣萧络是救世希望，但在别人眼里，萧络大概是个十分危险且不稳定的生化武器。
若萧络的能力曝光，国家为了保险起见，难免会主动或被迫采取必要的措施，把他控制起来。
“阿庆让我们先别进去，他带着四宝过来。”凌央打断蒋迫的思绪。
他点点头，往回看了一下，有一种莫名被监视的感觉。
“蒋迫。”凌央头也不抬，盯着地面。
这个人一般都喊自己迫迫的，喊正名的时候反而很少见。
“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她继续问，问完了才抬起脸来。
大中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凌央眯了眯眼，就这样半睁着盯住蒋迫。
“大概没有吧。”蒋迫不明所以，稍微思虑了一番，得出结论，“没有。”
“包括关于董孝莲的？”凌央眨了眨眸子。
蒋迫点了点头，“她怎么了？”
“她......早上看见你的时候有没有情绪激动啊？”凌央本是歪着身子垮在一条腿上站着的，此时略正了正姿态，伸长了手扣住蒋迫的一条胳膊，“比如，抱了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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