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知与看着他淤青的左手,想也知道右手好不到哪里去,他小心翼翼地收起物理书,再把手轻轻放到他腿上,终于问出了一句想问的:“怎么不告诉我?”
诗年笑了笑:“没事。”
“你这是没事的样子吗?”游知与忍不住朝他吼了一声,想到是在医院便又只好降低音量,“生病了都不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游知与有这么不值得你相信吗?”
诗年自知理亏,便低着头,默默挨他的骂。游知与一肚子的话,可是他这张委屈巴巴的脸又把话都堵回去了,就像当初逼他去播英语天空的时候一样。游知与突然想到,他们认识这么久,从来只有他骂诗年的份,一想到这个,又觉得对不起他了。
“要吃药的吗?”游知与语气软了下来。
诗年还是不敢抬头看他,闷着头答:“吃过了。”
游知与拿过他的水杯去打水,诗年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气,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任由他去。
“喝水。”游知与板着脸,可喂水的动作却很温柔。以往诗年一个人会尽量少喝水,免得上厕所麻烦,可现在游知与在这,他也不担心了,便放心喝了几大口。可是他等会就要回学校了。想到这,诗年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别看了,今晚就在这呆着。”游知与一眼看穿诗年那点小心思。
诗年既高兴又担心他耽误了学习,可是游知与才不想这么多,立马掏出手机给班主任打电话,说今晚有事要请假。看在他最近努力学习的份上,老师没问太多就准了他的假。
游知与知道诗年喉咙不舒服,就不开口说话了,省得他还要回答,给自己找罪受,可是诗年看他一直沉默不语,以为他还在生气,便伸手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对不起,我错了。”
游知与轻轻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别说话了。”
游知与下课便赶了过来,坐了许久也不感觉饿,也许因为满脑子都是诗年,根本没空去理会身体的需求。游知与从小很少生病,不大能体会诗年这几天的痛苦,但是能猜到他有多难熬。
他重新梳理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最早应该是诗年学习赶不上了,但没有告诉自己,后来也没时间写稿子了,或者像他说的,写不出来,但他还是一个人撑着。之后传承停播,两人吵了几句,互不联系。而在这几天里,非毕业班期中考,诗年生病,还是不告诉自己。与此同时,自己也没有问一句。
我没有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站在他身边,而他在最艰难的时候依然惦记着我说过的话,游知与在心里骂了一声混蛋,当然是骂自己。
“诗年。”沉默了好几个小时,游知与终于开口了,“我们以后别这样了,行不行?算我求你了,别这么对我。”
他的声音在颤抖。诗年听着也发慌,赶紧点了点头。游知与轻轻握住他的手,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好看得诗年一阵阵花痴。
游知与原本一直很少跟陈丝泉说话,而且从来不主动,碰上她问就答一两个字,可是诗年这段时间只能吃流食,游知与有点心疼,想弄点好的给他吃,自己又不会做,权衡之后,终于拉下脸主动跟陈丝泉说了话:“那个,诗年生病了,不能吃饭,你能不能,嗯就是······”游知与也不知道说个话有这么难,一句话说得七零八落。
好在陈丝泉有眼色,早就摸清了游知与这尿性,没等他说完就补上了:“生病了吗?严重吗?我给他炖汤带过去吧。”
游知与大领导般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就当是答应了。
之后陈丝泉每天炖了汤用保温盒装着送到门卫室去,等诗年放学出来领,吃完了再把保温盒放回门卫室,等陈丝泉去拿。日日如此,诗年都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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