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下午加上晚上几个小时时间，剧组在唐静的执导下就拍了三四个镜头。
而且这几个镜头袁雯雯在检查的时候都因为瑕疵被删掉了。
唐静那叫一个尴尬。
唐静本以为自己会挨好一通奚落，结果袁雯雯只是淡淡地问了句：“明天你还想试试嘛？目前我们进度提前很多。”
“那个……”唐静犹豫不决。“我觉得我已经慢慢找到窍门了，我明天想再试试。”
“那行。今天就到这里，大家都休息吧。”
袁雯雯走后，唐静暗暗松了一口气。
“喂，苏浩。”唐静拽住苏浩，问道：“她心情怎么这么好？”
苏浩板着脸回道：“赢钱了呗。”
唐静一看，果不其然，苏浩、杨芊芊还有现场监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估摸着三人心里都在默默画圈圈诅咒袁雯雯呢。
唐静见状心情好多了。
她自信满满的以为经过第一天的手忙脚乱，第二天她会渐入佳境慢慢找到状态。
可是尴尬的是第二天情况依然没有任何改观。
杨芊芊当初实践能力接近0也可以拍出几个可用的镜头，但是一整天下来，唐静喊得嗓子都哑了却颗粒无收。
又赢了一天钱的袁雯雯依然没有生气或者奚落她的意思。
跟昨天一样，袁雯雯问道：“怎么样，明天还要试试嘛？”
要是搁旁人这个时候大概已经知难而退了。
但是唐静的倔脾气也上来了。
她点点头：“我想再试一试。”
据唐静的助理说当晚她回学校宿舍把导演基础的书翻了出来，一直看到凌晨三四点才睡。
可事实证明临时抱佛脚应付考试还行，应付真正执导的挑战依然没用。
又一次失败，唐静总算放弃了。
这天收工的时候袁雯雯还没来得及问，唐静抢先摇摇头：“明天让杨导拍吧。”
袁雯雯特欠的来了句：“本来我也没打算继续让你过家家了。剧组的进度已经有些落后了。”
唐静那个恨啊。
她那么努力的想要拍好一个镜头，袁雯雯不帮忙就算了还说她是在“过家家”！
可谁让她没有拍好呢，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杨芊芊看似稚嫩，但是接手剧组之后拍摄很快恢复正轨。
苏浩看得出来，唐静很努力的想要学习。
但凡没有拍摄任务，唐静必然要坐在杨芊芊身后看她是如何执导的。
甚至连化妆的时间唐静都没浪费，直接将化妆台都搬到了拍摄现场。
苏浩拍了拍袁雯雯的肩膀：“你看。”
专心看书的袁雯雯抬头瞥了一眼。
见状她微不可查的摇摇头：“过几天她要是再提出当导演就再让她试试。”
“哦？”苏浩：“你这是打算把唐静当第二个徒弟培养啊？”
袁雯雯纠正道：“我这是为了让她死心。”
果不其然，跟在杨芊芊身后学习了一周以后唐静归零的自信心再次蓄满。
她偷偷摸摸找到苏浩：“苏浩，你能不能支走袁雯雯啊？”
“哦？”苏浩问道：“她在场边看书碍着你了吗？”
“不是。我想再试试当导演。她肯定不会同意的。你帮她弄走我跟杨芊芊商量一下就行了。”唐静：“要不你们去看电影吃饭吧，我请客。”
苏浩刚想说袁雯雯其实早已猜到了她会有这样的想法也同意了。
但是听到唐静后面一句话，苏浩立刻将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放心吧，交给我了！”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唐静掏出自己的卡。“喏，拿去随便刷。”
袁雯雯何其聪明。
苏浩突然提出要请她吃大餐，她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大餐就算了，我才不会花她的钱。”袁雯雯：“走吧，我们一起出去公园散散步。”
苏浩哭笑不得。
苏浩跟袁雯雯在公园闲逛了一下午。
回来的时候剧组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杨芊芊坐在取景器后面，唐静在专心表演。
但是苏浩知道唐静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趁着唐静化妆的功夫，苏浩走过去还了她的卡：“就刷了你几十块钱买了两杯奶茶。”
唐静似乎没有听到苏浩的话，一言不发的收回自己的卡。
“不顺利？”
“为什么啊？”唐静终于爆发了：“凭什么杨芊芊经验还没我丰富都能游刃有余，我在剧组待了这么多年却连一个最简单的镜头都拍不好。”
苏浩试图宽慰唐静：“好多演员演了十几年自己当导演都不行。你就别较真这个了。拍好戏才是你的本职工作。”
“可是为什么啊？！”
唐静可怜巴巴的看着苏浩，仿佛苏浩不告诉她答案她能这么问到明天早上。
苏浩今天下午也跟袁雯雯在公园聊了这个问题。
“基础。”苏浩：“你小看了基础的重要性。导演就像一艘巨轮的船长。看似只是天天端着咖啡发几道指令，工作还没有轮机工复杂。但是一个船长必须有非常全面的知识才能从容不迫的驾驭一艘船。导演也是一样的道理。你以为你给演员讲讲戏就可以当导演了吗？充其量就一个‘轮机长’而已。”
唐静瞬间焉了。
她倒宁愿苏浩告诉她是她没有天赋，这样她起码可以释然，晚上睡个好觉。
“别这么沮丧。”苏浩拍了拍唐静的肩，宽慰道：“船长也不见得能当好轮机长。轮机长努力努力未必不能一步步当上船长，但是一口吃成个胖子是不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说有一天我也可以当导演？可是我的专业基础……”
苏浩：“没谁生下来就是当导演的料，还不是后天学的！在学校学固然是一个捷径，但是在剧组里耳濡目染也是一种途径。慢是慢了点，但是我相信再过个十年八年你就应该对导演的工作有更深的感悟了。”
“啊？还要十年八年？”
苏浩白了唐静一眼：“怎么，嫌长。我这还是往短了说的。好多优秀演员都是兢兢业业当了几十年演员才成功转导演的。要是想速成也可以啊。回去参加艺考、高考。”
唐静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还是算了。导演专业的艺考难度真不是给我这样的普通人类准备的。能通过的哪个不是像袁雯雯一样的变态。我努力一辈子都不见得能考过。”
“那不就完了！”苏浩：“捷径是给有准备的人准备的。你还是安安心心当你的‘轮机长’吧。”
闻言，唐静总算释怀，挤开杨芊芊给其他演员讲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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