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其他人了，对吧？”小天假装很随意地问。
“不，不！”郑德大摇其头地道，“还有一个人！”
小天心念一动：看来小燕妹妹来看过自己了？
“是天机府的牛府主！”小来还没来得及高兴，郑德的话就像冷水一般泼了过来。
“是他！”小天心中一阵失望又一阵感动。
之所以失望，当然是因为何小燕没来看过他——尽管他知道她多半是忙于婚事无暇看他。
之所以感动，则是因为他和牛府主其实只见过一面，人家却屈尊来这看他——虽然自己叫过人家一声牛爷爷！
“杨少侠，你可真了不起！”就在小天内心失落的时候，郑德忽然说了一句，话里尽是艳羡之意。
“了不起？”小天怔了一下，不解地道，“我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这话时小天微微摇了摇头，虽然知道郑德的话里定无恶意，可在他听来却颇有讽刺意味：自己真若了不起，小燕妹妹又岂会嫁给别人！
“当然很了不起了！”郑德生怕小天觉得他是虚意奉承，立刻双拳紧握、两眼笃定地道，“杨少侠，别的不说，你可是一修炼就是六天六夜啊！”
小天这会哪有心情去想六天六夜有什么特别的，只觉得那跟大街上卖菜一样普遍，便一脸淡然地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郑德差点被小天这话给噎住了，他忍不住翻着眼看了小天几下，确认他不是在故意气人后，才一字一顿地重复了小天的话道，“杨少侠，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知道什么？”小天波澜不惊地道。
“好吧。”郑德又盯着小天看了一会，终于看出小天是真不知道修炼六天六夜的意义，便道：“杨少侠，你可知道玄界的人每次修炼最多可以持续多久吗？”
听他这样问，小天便知道这时间怕是没有想像的那般长了。
但他还是有些不信：他忽然记起杨无一给他讲过的江湖人物中就有好些人能一修炼就十来天；这里可是隐世江湖，修炼条件又这么好，不可能连普通江湖都不如！
想到这，他便试探着道：不会连六天六夜都没有吧？”
“怎么不会！”郑德很是无语地道，“事际上，连我们门主都做不到！”
说到玄天门门主小天倒是有些好奇了。
“那他能一次修炼几天？”小天问。
“三天三夜！”郑德边说边竖起了三根指头。
“什么！”小天张大了嘴，只觉不可思议至极。
郑德的话外之意很明显：既然玄天门门主一次修炼都才能持续三天，那就意味着玄界其他人连三天三夜都怕达不到！
小天这下是彻底地好奇了，一脸迷惑地道：“这里可是玄界，条件这么好，怎么会连你们门主也才能修炼三天？”
“呵呵。”郑德苦笑了一下，道，“正是因为这里条件好才这样的！”
“这怎么说？”小天琢磨着郑德话里的意思不解地道。
“这其实很好解释。”似乎早料到小天会有此一问，郑德毫不迟疑地解释道，“杨少侠应该知道，我们的修炼其实就是往丹田存贮天地之气的一个过程。我们的丹田就相当于一个瓶子，天地之气就相当于瓶子里的储存的水。水虽然可以很多，可储水的瓶子就那么大，水装到一定程度肯定会装不下。”
“瓶子？水？”听着郑德的解释，再想像他说的瓶子装水的过程，小天大概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人的丹田虽有大小之分，但终归有一个范围可循，并不会差很多，所以能容纳的天地之气的量其实也差不多。只不过普通江湖天地之气比较稀薄，一次性修炼填满丹田所用的时间肯定很多；玄界天地之气浓郁，用的时间自然较短。
“这么说来，我能一次修炼六天六夜确实有些奇怪了！”小天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
“何止是有些奇怪！”郑德纠正道，“是极其奇怪才对！”
“没那么玄吧？”小天可不习惯被人夸上天，立刻纠正道。
“一点也没说错！”郑德摇摇头，话题忽转道，“杨少侠，你可知道在玄界绝大多数人每次修炼最多多久吗？”
小天想到玄天门门主都才能修炼三天三夜，便试探着道：“两天两夜？”
“那是天才才能做到的事！”郑德摇头，不待小天再猜便竖起一根指头继续道，“只有一天一夜！”
“才一天一夜？”小天再次震惊了，连续修炼两天两夜就能算天才了，普通人却只能修炼一天一夜！
“嗯！”郑德点头算是回应，声音里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沉默了一会，郑德看向小天道：“所以我才说杨少侠您真是了不起！我觉得您这种情况放在玄界怕要被称为绝世奇才才合适了！”
“过奖了，过奖了！”虽然知道人家说的是事实，可小天哪好意思坦然受之，赶忙打着哈哈谦虚了起来。
“郑师兄，”为免尴尬，小天忙转移话题道，“你是怎么知道不能长时间修炼的原因的？是你自己发现的吗？解释很精僻啊！”
“不是，”郑德赧然摆手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那是玄界众多前辈们总结下来的。”
小天原本想着等郑德回答之后自己来个礼尚往来也把郑德夸赞几句呢，谁知人家的回答和小天想像的大相径庭，不但夸不了人家，还让人家尴尬了。
小天“哦”了一声，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便在这工夫，郑德突然道：“杨少侠，今天是我们大小姐大喜的日子。门主说如果您修炼结束了就让我问一下您愿不愿意到场参加这场喜事？”
“这……”听郑德说到喜事，小天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何小燕，一颗心顿时低沉了下来，哪会注意郑德的称呼。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现在最头疼的便是小燕妹妹结婚一事。
可现在，玄天门已经发出了邀请，作为来客他若不去无异于不懂礼数，不给人家面子；他若去却是让自己为难，让自己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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