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打不过，不过恶心你们还是能做到的。”林嫣好心情地笑了，“少耍嘴皮子，再来啊。”
“林嫣，把默语者给我。”低磁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林嫣一惊，循声望过去，一只载风鸟嗖地从半空掠过，两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落在了三人面前。
“被她抓到了？”沈存看着那道狰狞的伤口，渐渐地憋了一肚子火。他目睹过更惨烈的伤，然而这份心焦与心疼，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小伤。”顾厌无所谓地说。
沈存嘴唇紧抿：“如果还有下次，别再让着她了。”
顾厌惊讶地看着他：“哎，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他想了想，又说：“你这么肯定是我放水，不是因为打不过被揍了？”
“S级之下，没有驭灵师能在你手下全身而退。”沈存道。
……顾厌惶惑间有了种自己很牛逼的错觉。
“顾厌哥是为了我才受伤的……”风凭歉意极了。
“多大点儿事，阿凭你就别放在心上了。”顾厌见林嫣没了动作，终于给自己施了一个【缠枝花月咒】，绿光明灭之间，伤口渐渐愈合，“你也是因为担心我才分神。”
风凭看了沈存一眼，犹豫地对顾厌道：“缠枝花月咒能治好吗？林嫣的天赋道具上沾了九命云猫的毒液。”
“啊，我现在没什么不适。”顾厌摸了摸脖子，伤口变成了三道粉红色的印痕，“这个咒诀有一定的净化作用，问题不大。”
沈存盯着顾厌看了好几秒，轻咳一声，转过脸说：“如果不舒服的话，你再……告诉我。”
“哦。”顾厌道。
池舟扫了林嫣一眼：“没听懂我说什么？”
“池舟？”林嫣看着黑衣银发的男人，“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
“做任务。”池舟言简意赅地道。
“什么样的任务，会让两家的人一起来做？”林嫣语气犹疑。
池舟舔了一下唇环：“你在质疑我？”
“不、我没有。”林嫣低下头，“我只是很惊讶。”
她生了一副柔怯羸弱，又灵巧清丽的相貌，性情却偏执张狂。方才面对风凭和顾厌的时候，是那样的咄咄逼人，现在一看到池舟，反倒像见了猫的老鼠似的。池舟一发话，林嫣马上让九命云猫把默语者吐了出来。
池舟把那团影子捏在手里：“这次是你先挑的事儿？”
林嫣盯着自己的鞋尖，轻轻嗯了声。
“去，道个歉。”池舟道。
林嫣俏脸一白，咬着牙道：“……不要、我不要向天宇的废物道歉。”
顾厌嘶了一声，对着沈存嘀咕：“我‘废物’的头衔是洗不掉了吗？”
“别当真。”沈存揉揉他的头发，“顾哥是有粉丝后援会的首席咒师，‘废物’不过是驭灵界骂人的常用词。”
“啊，打蛇打七寸，就像鄙视男人的话会说他不行一样？”顾厌举一反三。
沈存噎了一口：“……差不多吧。”
池舟见林嫣梗着脖子不肯低头，也不好真的为难一个小姑娘，叹了口气：“你先走吧，如果接下来还留在L市的话，遇到任何脉灵都不许插手。”
林嫣悄悄松了一口气：“知道了。”
她把打喷嚏打到头晕脑涨的九命云猫收回灵印，看了池舟一眼：“我走了。”
“嗯。”池舟顿了顿，又懒懒地开口，“林嫣，少和纪旋掺和在一起。”
“为，为什么？”
“你看看自己的样子，戾气有多么重。”池舟说。
“不关他的事。”林嫣抠了抠手心，小声辩解，“纪旋的脾气……其实也不坏的。”
“哦，那你就是自学成才了。”池舟哼道，“我是不是要给您鼓个掌啊林女士？”
林嫣头都抬不起来了：“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走吧。”
林嫣离开后，池舟捏着影子道：“是它在捣鬼？”
“差不多就是了。”顾厌将今晚发现的一系列事情讲给二人听。
“这个默语者太反常了。”沈存墨眉微蹙，“先不要封印，阿凭，你让祸斗吞下去，完成任务后带给领导看看。”
“好。”
“还有，本次封灵任务的所有细节，不要向外透露。”沈存慢慢地说。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池舟眯了下眼睛，默默颔首。
……
经过一通折腾，四人回到鬼头屋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顾厌洗漱过后，沾到枕头秒进梦乡。
风凭在黑暗中看了他好几眼，见始终没有异样，也慢慢闭上眼睛。
顾厌睡着没多久，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痒意给闹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不满地挠了挠脖颈右侧，不料非但没有解痒，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操！”顾厌低咒一声，翻身坐起。他浑身发烫，呼吸也急促起来，三道崭新的伤痕最为难受，仿佛有成千上百只蚂蚁在用牙齿轻轻噬咬。
“妈的，怎么回事？”顾厌一边喘息，一边又重重挠了几把。
“顾厌哥，你……不舒服？”风凭小声问。
“嗯。”顾厌有些烦躁的抹了把脸，“抱歉，把你吵醒了。”
“我原本也没有睡着。”风凭也坐起来，默了一默，“存哥不是说……你不舒服的话，可以去找他的吗……”
“找他？”顾厌不明所以，身上的燥热与痒意简直要把人折磨疯。
风凭清了清嗓子，含糊不清地说：“去找存哥看看吧。”
顾厌愣了下，觉得风凭的态度有点古怪，没来得及细想，脑海中突然蹦出来很久之前阿胖跟他说过的一句话：
“……还有个叫林嫣的，她的脉灵是九命云猫，被挠到的话虽然不致命，但是会很尴尬……”
我操？？？
怎么个尴尬法？！你他妈倒是说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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