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鬼婆从嗓子眼里挤出一阵笑声，伸出枯瘦的手掌，解开自己的衣扣，露出里面的小衣后，抬头看了我一眼。
“看我干吗？”
我有些莫名其妙，关键是她的眼神，带着一种幸灾乐祸。
“你自己看！”
鬼婆拉开小衣，指着自己的胸部说道。
我刚想闭上眼睛，让我看她的胸，这也太辣眼睛了。
“看！”
白老板这时碰了我一眼，语气很坚定。
“那是什么？”
下一刻，我愣住了。
鬼婆的胸脯遍布着一个个铜钱大小的印记，这些铜钱大小的印记堆叠在一起，组成了一颗吐着芯子的蛇头。
“又是蛇？”
我喃喃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上面也有着一条白蛇刺青。
仔细想想，其实每一件事，后面都有蛇的影子。
从一开始在三道沟时肖婷附身的那条小青蛇，到后来郑家集时救我的那条青蟒蛇，然后是我胸口的这条白蛇刺青，现在有轮到了鬼婆。
“看清楚了吗？”
鬼婆嘶哑着嗓子，撑着地站起来，向我靠近了一些，她胸口上的图案也更加清晰。
组成蛇头的就是铜钱，和阴铺信物一模一样的铜钱，我的胸口也有，只是我不明白，她的胸口怎么会有那么多？
想到这，我指着她的胸口问道：“那是阴铺的标志吗？”
“没错！”
鬼婆咧嘴笑了笑，一丝暗红色的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滑落，“这是对我当年退出阴铺的惩罚！”
“惩罚？”
我升起一丝明悟，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阴铺的高层还有人活着？”
“没错！”
鬼婆点点头，伸手枯瘦的手缓缓的点着胸口的一个铜钱印记，说道：“一枚铜钱代表一间阴铺，我胸口一共有七十八枚铜钱印记，每一枚铜钱内，蕴含的都是阴铺多年积累下来的阴怨之气！”
“也就是说，你每天都在承受着阴气噬体的痛苦？”我问道。
“没错！”
鬼婆咬咬牙，指着那个坟坑说道：“要不是体内的阴气突然作乱，我怎么可能被一具跳尸袭击？”
“那他呢？”我指了指她儿子徐鹏问道。
“他？”
鬼婆挑挑眉，冷哼一声道：“不过是一个孽子！”
徐鹏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上的尸毒如果继续发作，早晚会把他变成一具没有意识的阴尸。
“你说的那个阴铺高层是谁？”
我不想和她纠缠徐鹏的问题，我只想知道阴铺的背后还有谁？
“不知道！”鬼婆很干脆的回答。
“你会不知道？”
对于鬼婆的话，我完全不信，她胸口的那些铜钱印记，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印上去的，很明显是她被抓住后强行打上印记的。
“阴铺当年的高层都死绝了，不可能还有人活着！”鬼婆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蛊王事件后，我第一时间选择逃跑！”
喘了一口气后，鬼婆继续道：“这个世道我算是看明白了，像我这种还有点利用价值的，只有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被棋子随意的摆弄！”
听到这，我沉默不语，鬼婆说的不只是她自己的现状，也是我的现状。
从入赘到张家起，我就没自己做主过，每一件事后面都有各个势力的影子，特别是现在，我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推动着这一切。
“我逃了，我躲的远远的，可还是被抓到了，她早就盯上我了！”鬼婆咬着牙，眼中竟然出现了一丝恐惧之色。
哪怕是在苗寨里蛊王横扫一切时，鬼婆眼中也没有恐惧之色，而现在，她竟然害怕了。
“谁盯上你了？”我紧张的问道。
“一条蛇！”
鬼婆看着我，呵呵笑了起来，“你知道吗，是一条蛇！”
“我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就被她搞晕了，等我醒过来，已经是这副样子了！”鬼婆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徐鹏道：“还有这个孽子，他很可能也是那个时候被弄死的！”
“报应啊，报应！”
狐女这个时候大笑起来，每笑一声便剧烈咳嗽一下，可她还是笑着，鲜血被呛的到处都是。
“原本我还想要杀死你们母子替我的菲菲报仇，但是现在，没有必要了，让你们俩活着，就是对你们最大的报复！”
笑声停歇之后，狐女的脸色骤然变冷，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说完，她抱起洋娃娃，说道：“走，菲菲，娘带你走，带你看着他们慢慢的死去！”
狐女走了，抱着她的女儿。
不杀为杀，徐鹏现在这个样子，比死还要难受，死对于他来说，是解脱。
还有鬼婆，她还有恐惧便说明她怕死，可现在，她活着比死还要难受，这是狐女最想要的结果。
我和白老板都没阻拦狐女，对于她来说，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呵呵，走吧，走吧！”
鬼婆阴阴的笑着，笑声中透着一股血腥味。
我想了想问道：“那条蛇让你做什么？”
“她让我来东北，让我来找你，让我来找养龙穴，找到了养龙穴，就能把解开我身上的束缚，将这些阴怨之气全部散去！”鬼婆指了指身上的铜钱印记说道。
“和我一样！”
我喃喃着，鬼婆的下场比我惨，从看到她胸口那条蛇的第一眼开始，我便知道，她活不长。
她自己也清楚，阴气噬体，她早就是一个死人了。
“我不想做棋子，可我更不想死！”鬼婆咬着牙，昏黄的老眼中闪动着一缕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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