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良的面容上，血色渐渐褪去，少良用舌头舔了舔口腔中的疼痛处，没一会儿面色变成了冷白色，少良忍不住地用手捂上了左颊，不自主地蹙眉，眼色也无法再集中精力地去看那份公文。
欧正清很快注意到了少良的面色变化，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少良犹豫了一下，像是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局促，但终还是屈服于疼痛之下，无法不告知出来。
“我牙疼……突然，好疼。”少良捂着疼痛的那侧牙说道，疼到连说话都快无法连贯了的样子。
“是牙齿哪里受伤了吗？我叫私人牙医过来帮我看看吧？”欧正清看着少良牙疼到脸色都变白了的程度，关怀地说道。
“不，不要！”少良牙疼之际都不忘脱口而出拒绝看牙医的话，“我，不想看牙医，也许过一会儿就好了……可能没什么大问题。”
“真的牙疼的话，拖着不去看牙医可不是个好主意。”欧正清见少良的表现可完全不像他口中说的，说着伸手向桌上的座机，欲找牙医过来。
少良情急之下一下按住了座机，阻止道：“不然……欧先生先帮我看看吧？如果真的有问题的话，我就去看牙医，我答应你。”
欧正清放下了手，见少良还像个小孩子般怕看牙医怕到这种程度，忍不住在心中展露出了微笑，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恐惧，他可以理解少良这一点。
欧正清说道：“我也只能大略地看下，毕竟我可不是牙医。”
少良见欧正清言辞之中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这个请求，靠后一坐，坐到了欧正清正前方的办公桌上，并张开了口。
欧正清起身，对着窗外照射进来的午后阳光，看向少良的口中。
少良有一口洁白好看的牙齿，光这样看的话并不能看出什么问题，既没有蛀牙，也没有哪里受伤的样子。
少良示范着用自己的手指往自己的口中指了指，含糊地说道：“是这里疼，最后面的牙齿，也许您摸摸看才能看到。”
欧正清将手指伸进了少良的口中，问道：“是这里疼吗？”
少良上目线地看着欧正清轻轻摇了摇头，“再后面一点。”
欧先生摸着自己的牙齿，为自己看牙齿哪里疼，为什么疼，静静的距离中，可以闻到他身上好闻的科隆水味。少良很喜欢欧正清身上的这种味道，好像是理想中的父亲会有的给人那种深沉气息。
而此时，就像每一个孩子在小时候都会经历过的一般，张开口，让父亲仔细地为自己看牙齿哪里疼。
少良恍惚地感觉自己正是在经历那种时候般，自己曾经未有过，但不代表自己不会有，那些注定会属于自己的事物，只不过在自己的人生中，晚来了那么一点点时间罢了。
少良牙疼，但他凝望着欧正清的面庞和举动，心中感到满足。
欧正清轻轻地摩了摩少良口中牙齿，作为疼痛感的试探，一点点地向后摩去。
“啊！疼！”
欧正清见自己终于摸到了少良牙疼具体疼的地方，便让少良将口张得更开点，然后凭着手指在少良口中牙齿最后侧的摩按，他也知道少良为什么牙疼了。
“你长了智齿，不过并不是歪斜长出来的，而是垂直阻生，所以你之前才会都没发觉吧。”欧正清看着这个年轻懵懂的男孩说道，“一般这是不会疼的，一定是最近陪津儿作训练太累了，才会发作的吧。”
“智齿……”少良更白了一度，这是被想象中的疼痛吓的，“我要拔智齿吗？”
所有和他说过智齿的人，都说拔智齿是超级疼的事。
“要是之后还是觉得疼的话，还是应该去拔除的。”欧正清说着，用手指为少良在口中智齿低位冒头一点的上端和牙侧做了一会儿轻柔的按摩。垂直阻生智齿一般不会疼，而少良的表现也显然没疼过到都不知道自己长了智齿，那么现在的智齿疼应当是过度劳累导致，这样做可以舒缓少良此时感到的牙疼。
“感觉好点了吗？”欧正清问道。
一个莽撞者门也不敲地就闯了进来。
欧津正想来质问少良到底想让自己自由训练到什么时候，他在泳池突觉索然无味，就过来找少良了，没想到竟然在他爸的书房里找到了，时少良还和他爸同处办公桌后，靠得如此之近。
一时想要质问的话语都被眼前的景象怔得退了回去。
“所以晚餐，欧先生会留下来吃吗？”少良正好回到原位，继续帮欧正清看着公文，抬头见是欧津，趁欧津没说出什么不经大脑的话前，率先开口重提了欧正清一开始的话题道。当着欧津的面再度问了一遍，这就像是以欧津的意在问般。
欧正清看了下腕表，“晚餐有行程安排了，你们在家好好用吧。”
“可惜，”少良说道，又向欧津解释了自己的行为，“我正在帮欧先生看一份公文，刚好是我有点消息的项目。”
“这个并购项目，我会找人重新做一次审查，”欧正清道，“会着重调查少良你提出的几个疑点。”
欧正清又夸奖了少良一句，“即便少良不当艺人，以你的审慎和才能，在别的领域也一定会有很好的发展。”
“例如，我现在就要去‘游泳教练’这个领域大展身手了，”少良离开了欧正清的身边，既然被欧津可恶地在气氛正好时打断，这里也就没法再留了，少良走到了欧津身边，拍了一下欧津的手臂，“走吧，该抓紧训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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