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要提醒你一句。”屠禄摸着小麒麟的尾巴, “渡边这辈子注定无子无女。”
周素雅听出了屠禄的潜台词。
她将头发捋到耳朵后面,露出线条姣好的轮廓, “那我呢?你看看我的面相, 我这辈子也是没有儿女吗?”
屠禄看着周素雅的脸,没有说话。
周素雅随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孩子是我生的,我说他的父亲是谁,那就是谁。如果你真的想帮我的话, 还不如在渡边面前替我说几句好话。”
“小姐。”站在旁边的春柳一脸惊讶地看着周素雅。
屠禄忽地朗声大笑, “果然是不能惹女人啊,这狠起来比男人还要厉害。”
卫辛举蹄子表示强烈赞同。
这句话听上去就是赞美,但是周素雅却莫名觉得心口有点堵,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爱慕虚荣的人?随便你怎么想吧。要不是被那个什么恶缠上, 我又怎么会失去贞洁?这个社会对失贞女性太苛刻了, 如今除了渡边这种人会看上我, 哪里还会有人真心待我?所以这个机会, 我不想失去。”
屠禄止住了笑声。
卫辛也放下了蹄子。
两人不约而同地扫向周素雅的影子。
只见地上的人影被阳光拉扯得很长,看上去就像被擀面棍重重地碾过一样。
其实“恶”就像黑影, 既可以说是善念被嫉妒、贪婪等负面情绪阻挡而形成的阴影,又可以说是由人心倒影出来的形象,因为善恶皆由心生。
光和影是相互依存的, 而善念和恶意也是彼此纠缠的。
一念成佛, 一念成魔。
有人在阳光里低头只能看到阴影, 而有人在阴影里却满眼都是阳光。
所以并不是恶缠上了周素雅,而是周素雅的内心滋生了恶。
但是屠禄并不想和周素雅解释这些,就当是维护她那岌岌可危的自尊心了,更何况……
屠禄将视线收了回来,他从身上摸出一枚系着红绳的铜钱,“这个可以辟邪,如果不想被恶再缠上的话,你最好随身携带着它。”
说完,屠禄将铜钱放在桌子上,就带着小麒麟离开了。
经过院子的时候,卫辛匆匆地瞥了一眼挂在绳子上的华丽衣裳。
之前听屠禄的手下汇报,周素雅由于丫鬟小翠卷款逃跑,而不得不向成老板借钱的时候,他还真当周素雅是走投无路了。
但是看到这些衣服的时候,卫辛知道自己想错了。
其实她并没有到绝境。
因为只要周素雅将这些衣服里的其中几件拿到典当行,那就可以换来不少钱。
但是她并没有这么做。
宁愿向成老板借钱,被逼着去陪酒,都舍不得把漂亮的衣服典当。
难怪在她的身上又看到了一股淡淡的恶气。
屠禄也是知道的吧,所以临走的时候,才会给了她一枚铜钱。
毕竟在恶没有成气候之前,带上铜钱还是可以驱散的。
只不过,只要恶念不改,“恶”还是会再次降临的。
就在卫辛还想着周素雅的事情时候,突然一个迎面走来的男人不小心撞到了屠禄。
屠禄踉跄了一下,连忙护住怀中的小麒麟。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一边往前走一边道歉。
屠禄皱起眉头看着越走越快的男人,就在这时候,怀中的小麒麟突然激烈地拍打着他的手臂,并且嘴里发出急促的吼声。
旱烟杆!
你的旱烟杆被偷走了。
屠禄并没有读懂小麒麟的身体语言,还以为是抱姿有问题,他刚准备换手,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了空空的腰侧。
屠禄瞳孔一缩,急忙追了上去。
男人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也立即跑了起来。
虽然小偷已经跑出一段距离,但是屠禄凭借着对附近地形的熟悉,最后还是抄小路将男人堵在了一条死胡同里。
死胡同里堆满了胶桶和垃圾,因此气味很难闻。
卫辛动了动鼻子,总觉得闻到一股奇怪又熟悉的味道。
“偷东西竟然敢偷到我的头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屠禄说道。
男人嗤笑一声,“谁想要偷你这支烂烟杆,不过是为了引你过来而已。”
说着,男人将旱烟杆扔在地上,并且掏出了手·枪。
“你到底是什么人?”屠禄的目光陡然转冷,双手搂紧了怀中的小麒麟。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个汉奸。”男人单手上膛,枪口对着屠禄的胸口,“竟然帮着月国人渡边一郎强抢民女,我今天就是来替天行道的。”
“砰!砰!”
男人打了两枪,但是两枪都落空了,只是其中一枪打在了旁边的胶桶上,而里面装满了汽油!
卫辛看着到处蔓延的火苗,忍不住在心里“卧槽”了一句。
大哥!
你还记得自己的剧本,是过来抢玉佩的吗!
*
屠鹤年和姚子乔接到消息的时候,屠禄已经包扎完伤口回家。
看着一身狼狈的儿子,屠鹤年刚想询问伤口的事,就注意到了他怀中的小奶猫,“这猫是你刚买的?”
“不是,就是原来的那只。”屠禄说道,“在河堤那边找到的。”
姚子乔一脸关切地看着屠禄,目光却时不时地落在小奶猫的身上。
卫辛甩了甩尾巴,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踢死他。
屠鹤年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回了屠禄的身上,“你手上的伤口严重吗?除了胳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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