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几个，还有几个放了，有一个跑了，就是徐三国。他跑了之后，山哥说采石场不能呆了，所以给了我们不少钱，让我们找门路跑，能出国最好。”
“死了几个。放了几个？”
“这个......我没有准确数字，听说是死了七八个人，放了差不多有五个吧。”
“剩下的呢？”
“剩下的山哥带走了，去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你们骗人过去都干了什么？”
“这个......你们都知道吧？”
“问你呢！”康正义厉声道。
“就是摘器官，然后给有钱人换上。”
“有钱人也会去？”
“对。”秦龙腾道，“不过我一个也没见过，他们都很神秘。”
“不对吧，”凌芳菲插言道，“采石场的医疗条件很有限，不可能完成移植手术的。”
“这个我不懂。”
“你见过手术吗？”
“我就见过摘器官的手术，其他的没见过。”
康正义一怔，低声对凌芳菲道：“这么说。还有我们没搜到的地方！”
凌芳菲会意，道：“应该是，这么来看，要尽快抓捕所谓的山哥。”
“死人是怎么处理的？”康正义问道。
“埋到了后山里，我带人干的，地方我现在还能找到。”秦龙腾道。
“为什么我们去的时候，地下牢房里还有四个尸体？”
秦龙腾一咧嘴，道：“那是最后那天手术的，都在想着逃命，山哥他们先跑了，让我留下来收拾烂摊子，我也不敢等啊，所以没处理，就跑了。”
“尸体没时间处理，墙到收拾的挺好。”
秦龙腾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答道：“当时想得简单了，以为你们找不到呢。”
“山哥他们跑哪儿去了，你知道嘛？”
“具体没跟我说，不过后来他给我打过电话，说是事儿不好，让我赶快往外跑的时候，我听他的话，他好像还在春江呢。”
“他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叮嘱你外逃的？”
“五天以前。”
康正义一凛，和凌芳菲对视了一眼，五天以前，他们刚刚从采石场带着尸体回来。
康正义预感到，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的盯着他的每一步行动，而且能够抢在他前面把路堵死。
“那你为什么磨蹭到现在还没走？”
“我.......我还有点儿事儿没办完，耽误了。”
“什么事儿？”
“这个......”
康正义抬手指了指头上的宣传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秦龙腾咽了口吐沫。道：“女人的事儿，我本来是想带她一块儿走的，可她不愿意，磨蹭了好几天。”
“话说得明白点儿，什么女人，叫什么名字，和你什么关系？”
“周青青，不是我的女人。是山哥的，山哥托我把她带出去，可是她倔得很，怎么也不愿意走，磨磨蹭蹭的耽误了不少时间。”
“周青青.......”康正义念叨着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熟悉，反复想了好半天，终于记起听顾念童念叨过。周青青是医科大的老师，有个研究项目，投资方是光明医药集团。
他有力皱了皱眉头，每一件事都和光明医药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难道是巧合？
秦龙腾审完之后，康正义没有休息，而是和凌芳菲一起直奔医科大学，寻找周青青。
周青青对警察的到访显得一点儿都不意外，似乎已经在等待这一刻。
为了避免对周老师产生不好的影响，谈话是在一间会议室进行的。
康正义开门见山的问道：“你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刘山，我的前男友。”
“具体情况说说。”
“春江人，以前也是医科大的老师，后来跳槽去了光明医药集团的药品研发部，一年前辞职，那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他具体干什么我不清楚。”
“既然分手。他为什么还要送你出国？”
“他死缠烂打不愿意分手，我也很头疼。”
“你有他的照片吗？”
周青青起身回办公室，从电脑里复制了一些刘山的照片交给凌芳菲，凌芳菲立刻发给小汪。让小汪找秦龙腾核实，照片上的刘山，正是所谓的山哥。
“你们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康正义冲周青青道。
“半个月之前吧，他很激动的找我。跟我说肾脏的非匹配性器官移植手术成功了，他研发的药物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他说他很快就要有钱了，要给我买这个买那个的，烦死我了。”
康正义瞧得出周青青对刘山的态度，忍不住问道：“你看起来很讨厌他，那为什么还会在一起？”
“他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时候赚得虽然不多。但够花，我俩一起还挺幸福的，后来有些老师拉到了研究项目，赚了不少钱，他就有点不甘心了，因为他这人也很聪明，就毅然辞职，跳到了光明医药集团，负责药品研发的工作。自从离开学校，我就发现他变了，变得唯利是图，连一些基本的原则都放弃了。他渐渐的变得很贪婪，把很多很多事情都用金钱来衡量，我们吵过很多次，我承认钱很有用，但是我不想为了钱而失去生活的乐趣。所以我选择跟他分手。他呢，完全误会了我的意思，一直自以为是自己赚得钱还不够多，所以拼了命的赚钱。同时对我死缠烂打，真的被他闹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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