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
慕明光不假思索：“当然不是了。”
“这位是苏萌。”他亲自介绍。
又轻咳一声：“不管是对商行, 还是对我本人而言, 苏萌都……是贵客。”
他这样郑重其事，自然没人会不识趣。
席紫：“又见面了，苏小姐。幸会。”
俞岫：“席小姐也认识苏萌吗, 真是太巧了, 可见我们都是有缘之人呢。”
“哎。”
苏萌笑眯眯的：“是挺巧的呢。”
她感受着插在身上的目标, 那注视中的恶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她等了一会, 见没人介绍, 只好迎上对方的目光：“这位姐姐是？”
“我叫席铃, ”席铃抢在席紫前开口了, “是席紫的妹妹，很高兴认识你。”
她没提自己正担任着助理的事。
席紫也只好顺着她说下去：“见笑了，小妹刚毕业，我带她在身边涨涨见识。”
苏萌记下了‘席铃’这个名字，便细声道：“原来是席姐姐的家人，怪不得这么好看。”
席紫浮起一点笑意。
苏萌又道：“大家还有事要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苏小姐要走？”
贺意有点吃惊。
他这一开口, 倒引得传向注目。
苏萌给慕明光发‘玉石’照片的时候, 传向也在场, 但在这老员工的认知里, 昨晚那块原石, 就已经被明光商行购来了, 虽然给了这女孩一个贵宾的席位, 但实际上, 她并不是要认真招待的人。
而贺意则不能忘记，不久前他所见的那一幕——幕总浑身是汗衣衫不整的趴在少女身前。
倒是俞岫一个外人，十分耿直的：“苏萌，不留下一起吃个晚饭吗。”
苏萌没说什么，只是笑眯眯的示意慕明光。
“我送送苏小姐，”慕明光艰难的挤出话，“几位稍等片刻。”
便端起笑脸：“苏小姐……请。”
苏萌转身离去，只觉席铃的目光一直胶着在她身上，充满恶意。
等两人出了门，确定周围没别人，慕明光就迫不及待的：“苏萌，你真要走？”
“当然啦。”苏萌道，“既然不能杀你，我留下来也没意义了。”
慕明光一阵恶寒。
这个人……真的是专程来杀他的啊！
周围灯光渐暗，慕明光低声下气的：“我明天就去肖晨义家，跟他家属请罪。”
苏萌：“别了吧，没必要做表面功夫，你现在真的有朝肖晨义家属忏悔认罪的觉悟吗？”
夜色如纱，少女的声音仿佛也融于其中：“想要用这种方式讨我欢心是没用的，你只需要记住自己的承诺，一生不婚、不育，照看赡养肖晨义家人。”
慕明光一时哽住。
他低声道：“那你到底喜欢什么？”
苏萌停下脚步，似笑非笑：“这个么，当然是——”
杀人。
她用口型说出了那两个字。
砰！
慕明光吓得跌倒在地。
苏萌推开别墅的庭院的栏杆，眼看就要走出鹤山别墅，慕明光手脚发软的爬起来，凭着信念：“等、等一下。”
见苏萌回头，他颤声道：“你走了的话，那块玉石……”
没错，慕明光还惦记着苏萌带来的那块极品‘原石’。
“那不是玉。”
苏萌道：“那是灵石。”
慕明光：“……灵石？”
“就是修真者之间的流通货币，”苏萌道，“我从一个魔修手里缴获的。”
慕明光：“……”
这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分拆了，每个字他都能懂，但合起来怎么就让他懵了呢！
苏萌并不想费力解释，只是道：“你以后会知道的。”
她从轮回宇宙里出来之后，身边便很容易诱发空间涟漪，有几率自然孵化成空间裂缝，若碰见外力诱因，则一定孵化。
追查极乐教并非朝夕之事，她也许要使唤这名‘下仆’很久，等下次她身边再浮现空间裂缝，让他亲眼看看，会更好理解。
“展览开幕还有几天吧？等开幕了我会来的。”
慕明光终于振作了一点：“你还会过来？”
“当然了，”苏萌道，“这个展览有不少东南亚那几个产翡翠的国家的商人来吧？我要你追查的线索，可就是在这几国中。”
慕明光不由追问：“你说了这么多次，但到底是要我查什么？”
“一个图腾。”苏萌给他比划了一下极乐教刺青的大致模样。
“……核桃？”
“是眼睛。”
苏萌道：“是个宗教图标。”
她想了想：“算了，让你看看实物吧，但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慕明光还在思考什么图标需要他做心理建设，便见少女掏出一块软塌塌的东西，类似纸片一样，一个黑色的刺青在灯光下微微闪光。
他又仔细的看了半晌，突然后知后觉这玩意的材质，十分熟悉。
“唔——呕！”
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慕明光终于支撑不住，精神彻底败退。
……
苏萌又叮嘱慕明光几句后，看他神思不属，便放弃了沟通的打算，去了高铁站。
她运气好，买到了最后一趟的车票，半小时后就已经回到了柳培。
蓬莱小区离高铁站挺近，路上苏萌又买了个西瓜，拎着瓜慢悠悠的走到小区，刚走入公共区，便瞧见了在陪盘婆闲话的李子梅。
苏萌没靠近，远远的瞧了一会，见李子梅神情平静，没了之前的晦气相。便放心了。
杀死陈如邢之后，苏萌也终于了解那个‘夺福瓶’究竟是什么了——它其实是诅咒，瓶中养小鬼，窃风转运，但需要宿主付出代价，而陈如邢经人指点，将术式索取的代价转移到了李子梅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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