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人习惯简朴的建筑，村寨中的屋舍都很低矮廉价，甚至不含任何防御阵法，这样可以让他们更贴近于自然，便于吸取“因”之元素。
烛九山脚下的启蒙广场布置得同样简单，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除了广场周围十一座雕像外，就是最中央的一处占地只有五百平米左右的高台。
此刻聚集在启蒙广场的巫族人大约万人左右，由于人数过多，广场已经容纳不下，全部站在周围的雕像以外，大致可以看出分成了十二个小团队。
这些巫族人全部黑袍裹身，头部也尽数蒙住，胸前都有着一条或几条棕色的条纹。这条纹和黑袍的颜色相近，若不仔细观察，根本不会被发现。
这是千因之体的标志，一根条纹代表一千因，不足千因的部分，用棕色的小点来代替。
从这些标志，碗灵可以看出此次前来的，全是巫族资质卓绝的修者，尽管黑袍裹身看不出男女，但碗灵猜测其中应该多数是女性。
这可比巫启子先前告诉他的数百女子要多出好多，看起来今天跑光是在所难免了，只期待一会的测试不会太过瞩目，否则恐怕甚至会有当场失贞的风险。
碗灵还在意淫的时候，巫启子已经领着他来到高台之下，这里有着另外十一位巫族因起。他们早已准备就绪，见二人带来，只点了点头，便彼此散开，均匀的环绕在高台周围。
巫启子示意碗灵走上高台后，也返回到属于他自己的方位。
碗灵从周围的修者身上收回目光，定了定神，随即走上高台。
高台上堆放的，正是碗灵最先注意到的那座骨山。据说这骨山的骨骸取自神界现存的每一个种族，光是收集这些骨骸就要花费数十年的时间，耗费的资源更是不知凡几，为的就是全方位测试修者因之体的真实程度。
这骨山并不是随意摆放，而是搭建成了类似于高塔一般的建筑，内部中空，碗灵需要走入里面进行测试。
这种建筑一般都是用来测试体质达到五千因以上修者的，而且高度还不及现在看到的一半。碗灵从巫族准备的这座骨山高度可以看出，巫族人对他的预测应该是在两万因以内。
因之体的测试方法很原始，也很血腥。
碗灵在进入高塔内部后，需要用自身的魂能和气血将自己全身包裹。魂能包裹很好理解，可气血包裹则是对自己放血，将鲜血涂抹到身体的每一处。
十二大因起会聚集毕生的因之劫，稳固高台的因果域场，确保这里的因之元素不会外泄。
每隔一息时间，高塔会降低一定的距离，骨山内的因之元素会受空间的挤压向外放射，受外界十二大因起的影响，这些放射的元素会尽数返回到高塔内部，被碗灵所吸收。
碗灵吸收因之元素，必须要经过魂能和气血的双重过滤，只有通过这两道屏障，才算是自身和元素相互认可，计算为真正的吸收。
这个过程对于碗灵的魂能和气血不会造成任何消耗，但对于他的源魂和肉身却是一个强大的负担。
待碗灵承受不住这个负担时，测试停止。高塔下降的高度，则是碗灵最终的因之体品级。每下降一米，代表着一百因，而高塔刚好是二百米左右的高度。
在万人紧张的注视下，碗灵缓步走入高塔内部，受到十二大因起因果域场的影响，众人已经感应不到碗灵的存在。
大约过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高塔的顶端忽然升起一团血雾，这代表着碗灵准备就绪。随即，一道沉闷的轰鸣声响起，骨山在十二因起的有意控制下，降下了最初一米的高度。
疯狂的因之元素肆意散开，却被外围的结界所阻拦尽皆返回。不消片刻，这些元素又再度散出，自然又再度返回。
因之元素往返于高塔内外，声势逐渐变弱，最终停留在高塔内，没有再出现。
下一刻，又是一阵沉闷的轰鸣，高塔再度降下，变化和先前如出一辙，唯一的区别是这次因之元素往返的次数要少了很多，这说明碗灵已经初步掌握了吸收因之元素的规律。
随后的变化也逐渐验证了这一事实，因之元素的往返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小，到了高塔降下三十米的高度时，已经微乎其微。
随后的变化变得安静异常，众人只看到高塔在不断落下，而且越来越快，当高度降下八十米时，周围已经隐约出现低低的议论声。
十二大因起全都紧皱着眉头，因为他们发现此刻的骨山已经不再是由他们控制了，完全是里面的碗灵在主导。
其实这本无可厚非，修者是可以根据自己承受的程度，自行控制高塔降低的速度和频率的，可是这速度和频率本应该是越来越慢，可碗灵的控制却刚好相反，好像有着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周围的众人自然也注意到这一点，当高塔的高度降下超过百米，仍没有减缓的趋势时，启蒙广场已经一片哗然。
“天纵之才啊！”
“当年巫祖的资质，恐怕也不及此子吧？”
“这家伙真是人族吗？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巫祖还会放心让他来开启巫典吗？会不会引狼入室啊？”
启蒙广场各式议论不断，其中不乏猜忌和怀疑，可随着高度突破一百五十米的时候，却慢慢转入了安静，因为再过十米，就是新任巫祖的测试结果了。
可这安静却只维持了片刻，便再度被打破。高塔降低的速度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不费吹灰之力的超越了一百六十米的程度，继续向着一百七十米进发。到了此刻，很多人心中第一次生出一种感觉，这二百米也不会是这个人族的极限。
可惜巫族历史上的最高记录是二百四十五米，此番测试并没有准备那么高的骨山，否则倒是真可以见证一下奇迹。
此时的骨山已经只剩下最后不到两米的高度，刚好可以容纳盘坐其内的碗灵。浓郁的因之元素令人发指。看着眼前被强烈压缩的骨山，众人忽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片刻后，骨山忽然莫名的蠕动了几下，似乎有着软化的趋势。正当所有人疑惑不解的时候，骨山再度产生变化，可这次的变化却是前所未有的。
这一变化很多人都感觉很新奇，只有高台之下的巫启子，隐约间似乎发现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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