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帧蹲在陆筱筱的面前,柔声说道:“生气就好,你给我离婚协议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那戒指会被我丢掉?”
陆筱筱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生气的没有理由,而且,又任性了,明明她已经告诫过自己不能幼稚,不能骄纵,不能任性。不能无缘无故的发脾气。
怎么,对着楚凌帧的时候就忘记了呢。
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被宠坏。
还好,她知错能改。
陆筱筱道歉道:“对不起。”
她的手指指腹查看着楚凌帧脖子上的伤口,“我不是故意的,你家里还有伤口贴吗?我帮你贴好。”
楚凌帧手背宠溺的拂着她的脸,“以后不准再跟我提离婚。”
陆筱筱一闪而逝的伤感,怕楚凌帧多想,立马点头。
楚凌帧从另外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心性形状红色的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对钻戒。
陆筱筱惊喜的看向楚凌帧,眼眸中波光粼粼,感动中闪耀着璀璨的色泽。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
“帮我戴上。”楚凌帧下巴瞟了一下钻戒。
陆筱筱拿出他的,就着他修长白皙的无名指帮他戴上。
楚凌帧弹起钢琴也很漂亮。
他们读得都是贵族学校。
她记得她还是十岁,三年级的时候,楚凌帧已经跳级到高二,有一次表演,作为学生会主席的他就弹了一次钢琴,从此以后,就有无数个女生称他为王子,很多都到家门口给他送礼物。
她班级里也有女生给她礼物让她转交。
她当时还在想,那些女生怎么那么早熟的。
她那个时候整天跟在楚捷齐后面像个假小子一样爬树,在墙上涂鸦,还跑到郊外的山上捉蛐蛐,捉蛇,他们就爱啊爱的了。
记得有一次,有女同学送给楚凌帧一个水晶天鹅,晶莹剔透的,她放到了书包里,放学后,就跟着楚捷齐两个人去郊外的山上玩,那次,她爬树,从树上摔下来,好在树不高,人没摔伤,把衣服给刮破了,也把女同学送给楚凌帧的礼物给摔断了。
她不敢回去,怕楚凌帧骂。就躲在门口,让楚捷齐进去偷一件她的衣服出来换上再进去,结果,楚捷齐进去了,她站在门外,被楚凌帧抓了一个正着。
楚凌帧十六岁的时候就有一米八的个头,穿着西装校服,手插在口袋里,一只背包随意的搭在右肩上。
身上带着黑夜的寒气,一脸阴鸷的盯着她。
那天,楚凌帧发了很大的火,把她转交的礼物全部的砸了,还禁止她外出,更是把楚捷齐揍了一顿。
楚捷齐倔,屁股被打的通红还跑到她的床前唱歌给她听。
从那天开始,她很怕楚凌帧。
之前都是坐一辆车子,司机送他们上学。
那之后,为了避开楚凌帧,她每天都早早的坐公交车上学。
三年级比高二下学早,她肯定早早就回家吃了点心,不吃晚饭。
楚捷齐怕她有危险,也早起陪她坐公交车。但是有的时候陆筱筱起的太早了,而楚捷齐玩的太晚,也会起不来。
她就只能一个人上学。
到了周末,她都是等楚捷齐出去后再出来玩,看到他回家,就立马跑回自己的房间。
同学们给她的礼物他也不转交给楚凌帧,放在自己的房间里玩。
她有一个月没跟楚凌帧说话,房间里的礼物放了一大堆。
直到一个月后,她早上又很早起来,出门,就看楚凌帧靠在墙上,单手插在口袋中。
那个时候已经十二月的天了,天很冷,还是黑的。
他只穿着学校里的西装校服,脖子冻的有点红,深邃的目光看着前面。
她看到楚凌帧的时候,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往房间里跑,没走两步,就被他握住了手腕。
他的手温度很冷,冻的发红,从她的手腕中刺骨的透进她的血液里。
她挣扎着要收回手。
“怕我?”楚凌帧很生气,眼中迷蒙着腥红的氤氲。
陆筱筱更加害怕,甩不开他的手,就扭头,朝着楚捷齐的房间喊道:“捷齐,捷齐。”
楚凌帧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吓坏她了,松开了嘴唇,笔直的站着,训话道:“这么早,天还是黑的,你一个小女孩出门多危险!上次被诱。拐的事情忘记了吗?还有,你这么早走,阿姨还没有烧好早饭,外面买的干净吗?晚上也不吃晚饭,你还在长身体,你想长成像阿三那个样的个头。”
阿三是他们那个时候家里的园丁,一个又矮又黑又小的老头。
陆筱筱那个时候小,不懂啊。
楚凌帧的爸爸忙着做生意,对他们都不管,就算见面也很慈爱。
反而,楚凌帧更像是她和楚捷齐的长辈,管他们这,管他们那,比爸爸还严厉。
陆筱筱被他骂的不敢出声,也不敢造次。
从那之后,即便怕他,也只能跟着他一起去上学,只盼望着楚凌帧快点考上大学,就可以不跟他们一起上学了。
因为那个时候,她听说楚凌帧是保送清华的,清华可在北京。而且,即便不去清华,他也被哈弗那边看上了,可以去哈弗。
不管哈弗还是清华,她都不用看到他。
她那个时候盼啊盼,就盼望他早走。然后她跟楚捷齐就可以无法无天的任意玩耍了。
可最后,楚凌帧没有去,还是留在了贵族学校读完大学课程。
陆筱筱看着他温柔的给她戴上戒指,回想这段童年,其实,那个时候的楚凌帧早就喜欢上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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