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蓝兮身边挪了挪:“师傅,我有一事要与你说明。”
“嗯?”
“早上宣我进宫的不是太后。”
“是谁?”
“萧倾城!”
蓝兮蓦地转过头来:“是他?他要做什么?”
常欢撇撇嘴:“问我你为何改变主意入院,我敷衍了他几句,骗他你与玄月好了,要为她留在京城,他好象有点相信。”
蓝兮拧眉思索,半晌未语。
常欢又道:“我还说我跟你生气了,若是见了他,我还得生气,千万别露馅。”
蓝兮缓道:“此人果然奸险,居然为此事挟你入宫,。”
常欢点点头:“还有一事…”倏地附上蓝兮耳边压低声道:“太后好象被他控制了。”
蓝兮并不惊讶,淡淡“哦”了一声。
常欢继续低道:“他一定是给太后吃了不好的药。就是那个…春药。”
蓝兮微咳一声,瞥她一眼道:“你怎么知道?”
常欢捏着鼻子唔哝:“太后的寝宫里全是迷香,他呀,居然就躺在太后的床上,那床后不知有何机关,我在与他说话时总能听见声音。”
“什么声音?”
常欢忽然翻了翻白眼:“恶心的声音呗,我听着可像太后呢。”
蓝兮又咳了一声,脸色有点泛红,轻斥道:“言止于此,万不可说与别人。”
常欢啧了啧嘴:“真想不到,他居然能把太后都制住了,还假传太后懿旨,这不是要搞到天下大乱了么?”
蓝兮哼了一声:“他不会嚣张太久了。”
常欢歪脑袋:“师傅想了什么主意?”说着扯了扯蓝兮袖子:“他现在势力那么大,又对你有企图,你还是不要惹他为好,我告诉你我的办法。”
蓝兮终于露了一丝笑容:“说来听听。”
常欢眯了眼,故作狡猾状道:“我的办法就是借力打力,利用季凌云来治他!”
蓝兮摇头叹道:“我早已说过,季凌云若是与他沆瀣一气,又怎会听你的话呢?”
“师傅你难道忘了,我哥为何将季凌云放掉?”
蓝兮凝神:“谭傲说他罪不至死。”
“对!”常欢点头,“季凌云一直对当年杀人之事耿耿于怀,那日被我一试,更是心存愧疚,几日吃不下睡不好,言语中也隐露对另个凶手的憎恨,若凶手就是萧倾城,只要我们计谋得当,季凌云必会与他反目!”
蓝兮惊诧:“你几时去与季凌云见过面?”
“呃…”常欢结舌,“偶尔…不是,我存心去试探他的。”
蓝兮狠甩一鞭:“你胆子太大了,若露马脚,你岂不是…”
常欢揉揉鼻子,斟酌半晌道:“其实…他不会害我的,他又不知道我的身份,对我还是很友好的。”
“试探过头,他自然会发现,商界打滚多年,季凌云比你想象的要聪明的多!”
常欢嗤鼻:“我不觉得他聪明,倒觉得他现在被内疚快折磨死了,不过…”倏尔又沮丧道:“他承认杀人,却怎么也不肯向我说出前因,按我哥说法,我们谭家行善积德多年,怎会招人灭门?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可那云楼去多了又怕萧盈盈厌我…唉。”
“萧盈盈怎会厌你?”
常欢鼓鼓腮帮子:“因为我总是去找她的凌云啊,她会生气吧。”
蓝兮嗔她一眼:“胡说,你又没与季凌云怎样,她生什么气。”
常欢心里有点发虚,那假意牵手算不算“怎样”?只怕自己现在已经不受云楼欢迎了呢。说给师傅听,只会招骂,还是闭嘴吧。
蓝兮沉思一阵,道:“若你想从季凌云嘴里听实话,倒也不难,但为师总觉得这样做有失道义,有失体统。”
“呃,怎样?”常欢听得这话,万分惊诧,师傅想干吗?不是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吧。
蓝兮倏地轻笑:“可还记得当年我带你进万州官衙画像的事?”
“记得。那采了花的大坏蛋还敢翻供,师傅妙笔定了他的罪。”
“若没有那范家小姐准确描述,师傅也画不出来,全靠千绝香了。”
常欢眼睛一亮叫道:“千绝香?摄魂大法!”
蓝兮颔首:“此香燃于鼻下,可使人屏去杂念,万虑皆除,全神贯于一注,若对某事加以适当引导,实语定出。”
常欢喜不自禁:“真的?原来那短香有如此妙用,熏给季凌云闻闻,他岂不是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
蓝兮蹙眉:“可这样做…未免有些宵小之嫌。”
常欢重哼:“他们杀了我全家,我熏他个香又有何妨,不要他的命已是我哥仁慈了,他若是真心忏悔,本就该说出实情,将萧倾城的丑恶大白于天下,一同跪去衙门求刑才对!”
蓝兮未再犹豫:“好,哪日师傅同你一起去。”
“不要不要。”常欢忙道:“我一人就行了,他现在挺相信我的。”
见蓝兮又欲皱眉,常欢赶紧转移话题:“师傅你说,要季凌云来对付萧倾城这个办法怎样?”
蓝兮不赞同:“不怎样,此人不是季凌云就能对付的,你更不行,若想去套话便去吧,萧倾城你不用管了。”
常欢瞪眼:“那怎么成?他是我的大仇人,我必要对付他,看他死了我才安心。”
蓝兮拍拍她的膝盖:“从明日起,无论师傅做什么,你都不要插嘴,要学会沉得住气。”
“你要做什么?”常欢疑惑。
蓝兮微微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想快些带你回山,我只好把我娘请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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