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尝尝，”玉藻前在他身后补充一句，“好吃。”
烟尘渡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哪根筋抽了，才会相信这只狐狸的鬼话！
一串上有四个苹果。
烟尘渡强行忽略自己在咬屁股的错觉，试着咬了一口，整张脸瞬间扭曲。
苦的！
他把目标放到了第二颗苹果。酸的。
第三颗，麻的。
烟尘渡把视线挪到最后一颗苹果，神情如同壮士赴死。
玉藻前把烟尘渡的反应都收入眼底。对方小猫吃粮一样的举动，倒是让他觉得有趣又可爱。
喀嚓。烟尘渡再次咬下去。
好吧，咸的——
咸得像是吃了一大口盐！
齁死了！
偏偏这个时候，大佬还煽风点火，“好吃吧？”
好吃你个大头鬼！
“是吗？”烟尘渡冷笑，一把把苹果摔到玉藻前身上。
“好吃你就多吃点！”
玉藻前拿起那串分别被咬了一口的糖苹果，在烟尘渡惊愕的视线中，将苹果吃得连核都不剩，优雅得像是在吃极品珍馐。
“我没骗你，”最后，玉藻前一舔唇瓣上残留的糖衣，风轻云淡，“确实好吃。”
烟尘渡盯着对方从吃苹果起就开始不断抖动的耳朵，“……”
盯了好久，也没见大佬有什么异样。
烟尘渡飘忽地喃喃：“见鬼，老子味觉和妖怪不一样……？”
又去看别处了。
直到确认烟尘渡没再注意他了，玉藻前才擦了擦冷汗，转头，对九根不安份地狂甩的尾巴道：“冷静一点。”
尾巴：“……”
宝宝心里又苦又酸又麻又咸的啊！
玉藻前再松开握着扇柄的手，木头碎屑纷纷掉落。
玉藻前：“……”
这边，烟尘渡看看水里悠游的硕大锦鱼，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纸糊的小得可怜的网，“……”明智地选择去了别的摊位。
玉藻前在金鱼摊前停下脚步。
这些面具……怎么跟他祭灵之舞的面具那么像？
就在烟尘渡审视摊上的面具时，玉藻前走到他身边，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透过阴影，能勉强看到两条大鱼在里面游动。
玉藻前：“给你的。”
烟尘渡皱眉，“什么东西？”
玉藻前想了想，“炖了吧。”
烟尘渡接过，打开一看——
卧槽！
锦鲤……
这他妈能随便炖吗？！
最后，在玉藻前阴鸷的视线中，烟尘渡又把那两条锦鲤给放了回去。
唉，两条大宝贝，碰上这大狐狸算你们倒霉……明明是人类美好祈愿的象征，这家伙居然想把你们炖了吃……
继续逛祭典吧。
烟尘渡神清气爽地走了，玉藻前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暗流翻涌，一抹赤红泛上金瞳。
阴沉的愤怒。
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他的东西……
大妖怪头一次有这种无力和挫败感。
好像自从遇到烟尘渡之后，什么千奇百怪的情绪都品味到了。
好像做什么都无能为力，都无法再获得烟尘渡的青睐。
他甚至有恶毒地掏出这个人的心脏吃下的念头。
可他舍不得。
想到寻找式神结束后，烟尘渡总有一天会娶妻生子，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想到对方会和人类女子相亲相爱，玉藻前就觉得心中顿生阴暗的无名火。
可他又明白，这其实是这个人类最好的选择。
如果烟尘渡真想那样，他可以离开。
只要烟尘渡过得幸福就好。
……虽然他已经气得想杀人了。
有件事，虽然玉藻前表面风轻云淡，但其实心里惦记得不行。
——烟尘渡到现在都没有回送他东西！
为什么还是不愿接受他……
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吗。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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