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我不怕被连累。”
“我饿了。”她不想再跟他争论这个问题,拿起碗筷低头扒饭,口中尝到的却是说不出的苦涩滋味。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公孙续委托她去幽州救他年幼的儿子,而她也无法假手他人,她根本就不会离开月狐教总坛半步,更加不会遇见他。
她宁愿自己在生命结束之前永远都当一只井底之蛙,因为月狐教里的死亡比外面乱世中的死亡要来得直接和简单许多,只是纯粹的为了“那个人”而不断反复而已,其余的,从来都不会包含太多。
可是赵云出现了,就那么莫名其妙地介入了她的世界,非要她打开封闭起来的心不可。
不仅只想占据她心中那么一个小小的角落,他要的更多,更贪心。他要的是全部,他要的是把她留在身边,他要的是除了他,她的心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如果她不是那么一个身份,她会欣然答应,可是他们的关系真的太悬殊了,要是他知道了她的来历说不定还会反过来恨她、想要杀了她。
她不想去经历,也不想去承受那么肝肠寸断的伤心欲绝,她现在唯一最想做的真的只是回去月狐教跟他彻底断绝关系而已。
等等,她似乎忘记了些什么……
“你有没有见过我身上的那个铂金盒子?”她突然抬头这么问,一下子惊觉起来的恐慌让情绪全部表露在脸上。
“没有。”他试探地问:“那个盒子很重要?”
她重重一点头。“非常重要。我来了以后是谁帮我换的衣服?”
“是我。”
“什么?!”她恨不得冲过去用手把他掐死。这个男人难道就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吗?刚认识的时候他一天到晚挂在嘴边的“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都跑哪里去了?
他举袖轻掩,却怎么也掩不住那阵低声闷笑。“是小梅帮你换的。
“是小梅帮我换的?那她有没有……”那她身上那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红斑不是让小梅都瞧见了吗?那……很吓人的吧?
“她没有。我一直在旁边看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的意思就是小梅没有取走她身上的任何东西,而且怕她身上会突然冒出什么伤人的毒物才一直在旁边看着。可是……他一直在旁边看着?!“赵云你这无赖!难道你就不懂得避嫌一下!”她娇嚷一声,这次真的起身冲了过去,满脸羞愤难平地伸手就想掐住他脖子。
“我是为了帮你解释你身上的红斑啊。”他露出无辜的神情,好像当时情况真的很逼不得已,然后轻易挡下那双想置他于死地的纤细柔荑。
“那你是怎么解释的?”不要说她没给过他机会,如果他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话她就……
“我跟她说……”后面的话全部消音,因为他是贴在她耳边说的,除了他们以外没有第三个人能听到。
哪知,她听完以后眼睛瞠得好大,红润的双唇蠕了又蠕,就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眼神逐渐变得凶狠起来。
“你——”如果她现在身上有带着毒蝎子还是毒蛇什么的,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毫不迟疑拿出来毒杀他。“你实在太欺负人了!”
怪不得整个赵府上下都以为他们之间有些什么,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他在造的谣。
“好吧,我不否认。”他脸上全是“就是你欺负你怎么样”的表情,因为婢女都已经被他屏退,因此他的动作也越发大胆起来。他一手横过她腿下,把她抱坐到自己腿上。“但是我向你保证,对于我不喜爱的女人,我只会对她不闻不问,连解释都不会为她解释半句。”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喜欢她,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相信再过不用多久,他口中的那句“喜欢”就会升级成为“爱”了。
“找到盒子我再跟你谈论这些。”她想逃,正是因为他没有半点掩饰而且又无比直接的情感。
“找到盒子你就会愿意接受我吗?”
“我可以说不要吗?”找东西还能跟人说条件?而且她又没叫他帮她找。
“嗯……好像不能。”他抬头想了想,最终以那种无比和煦又带着狡狯的笑意狠狠打击她,对她摇了摇头。“你在哪里出事的?”
“在襄阳附近。”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往长沙这个方向来,难不成真的像她坠崖之前所想的,一心只为了想要见他一面吗?她快连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都搞不清楚了。
“幸好不算很远,过几天等我把事情交待下去就陪你去找。”
“我自己可以去,而且你往曹操的地盘那种地方去不方便。”她有手有脚,干嘛要受他恩惠?而且别以为他总是中规中矩的,其实他狡猾得很,一个不小心又会中了他的圈套从此脱不了身。
“真是体贴啊。不过幽儿——”他的表情突然变了,变得专注,也变得不容她抗拒。“无论你用的是什么方式,我都不喜欢你的不辞而别。这一样,你要好好记清楚了。”
不许她离开,不许她去没有他的地方,这个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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