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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赵昕是不想到这里来的,他开始的时候打算还是去白家医馆,但是理智告诉他那样做绝不是最佳的选择。
今天白天的时候他已经冷落了那位宫女,而且自己的态度也得到了充分的表明,无论是对皇帝皇后还是对白琬如和展琴。
如果自己现在连这个新的家门都不进去的话,那就是太不给皇帝皇后和鄂王、包拯他们面子了。
赵昕相信一点,这件事情的背后绝不是那么的简单,就如同他在护城河边向包拯分析的那样。
刚才赵昕一直在想,就如今而言,自己基本上就是被皇后给监控起来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其中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皇后不希望他查明真相,或者是,皇后害怕赵昕破坏了她下一步的计划。
不过赵昕认为,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前者的可能性最大,毕竟在现在的情况下,她再有所动作,被暴露的风险就会更大。
所以,赵昕认为包拯提出的“将计就计”四个字确实是目前自己最好的选择。
其一,这样可以稳住皇后,同时降低自己的风险;
其二,这也是欲擒故纵的好办法,甚至还可以利用皇后安插在自己身边的这些眼线最终去揭示出真相。
也许皇后安排到自己身边的人当中并不是所有的都是她的眼线,那样的话反而容易坏事。
不过赵昕认为,那位宫女必定是,还有那位孙管家。至于其他的还有没有?究竟是哪几个人?这都还得进一步去观察、去发现。
赵昕忽然就觉得这件事情变得很有趣了。
危险当然是存在的,而且还会很大,但是他相信包拯。
现在,赵昕忽然隐隐地觉得自己好像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对包拯智商的低估。
从后世那些关于包拯的传说故事,以及对这个人的评价来看,他绝对应该是一个睿智的人物,虽然今天他在听到赵昕的那些分析后出现了害怕……不,那绝不是害怕,而应该是激动。
包拯不会害怕,但是他对皇帝的忠心不可怀疑。正因为如此,也许才造成了他思维上的局限,因为他从骨子里面不愿意相信皇后会是那样的人。
最可能的情况是,其实包拯早已经开始和赵昕一样怀疑皇后了,只不过他的潜意识阻止了他的怀疑。
而今天晚上,是赵昕无情地揭开了那层纱布,让包拯不得不面对现实。
肯定是这样,不然包拯绝不会那么快就认同了他赵昕的那些分析。
要知道,这个时代,这个时代的大臣在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会如此轻易地接受这样的现实的,但他是包拯。
想到这里,赵昕对包拯的敬意有增添了几分,还有感动。
包拯接受他赵昕的分析固然有他与众不同的性格因素,同时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对赵昕的信任。
眼前就是自己的这个新家,那两扇黑黑的大门在赵昕的眼里有如无底的深渊,但是赵昕知道,自己必须进去,而且还必须要把这里真正当成是自己的家。
敲门后不一会儿,大门打开了,眼前出现的是孙管家那张恭敬的脸:“老爷,你回来了?”
赵昕并不觉得孙管家的表情有什么不对劲,他早已经发现,这个时代谄媚的人并不多,无论是包拯的管家公孙策还是欧阳修的管家其实都显得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有人说过,国人的谄媚和奴性首先是元灭宋之后的残酷统治,然后在明朝之后的满清又加剧了人们被奴化的过程。
现在看来,这样的说法是非常有道理的。
此刻,赵昕不由得就想到……难不成上苍让我来到这个时代的目的就是为了改变这一切?
或者是,自己无意中来到了这个世界,也就应该做些什么?
可是,赵昕忽然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顿时就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
赵昕朝管家点了点头,问道:“她们人呢,还在不在?”
他问的当然是白琬如和展琴了,要是这个管家不笨的话,一定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孙管家即刻就回答道:“白家小娘子回去了,展护卫还在这里。”
赵昕即刻就严肃地道:“什么白家小娘子、展护卫?她们都是我的娘子!”
管家急忙地道:“小的知道了。”
赵昕趁机就问他道:“孙管家,白天的时候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你,你是怎么来到我这府上的啊?天圣娘娘为何选到了你?还有府里的这些个仆人、丫鬟们,他们都是从什么地方选来的人啊?”
赵昕当然是有意在问他这个问题了,不问的话反倒会引起对方的怀疑。聪明人装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如同划拳故意地去输掉一样。
孙管家的神情自然,依然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大人,小的是宫中一位内侍的兄长,本来在这京城开了一家杂货铺,生意一直很惨淡,昨日我弟弟来问我愿不愿意给大人你当管家,我当然高兴了,马上就答应了。府里面的这些仆人和丫鬟都是我临时去找来的,目前都已经一一登记在册,朝廷也会按月发放月俸。大人,这都是官家的恩典啊。”
赵昕岂能随随便便就相信他的话?而且他也知道,即使是自己去查证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因为人家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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